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你的情书掉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傅延遇解决了电饭煲的问题,正在洗番茄,水开得小,他闻言拧上水龙头,湿着两双手倚在台边,侧头回望过来。

杜清河绕过覃桦往里走了两步,倒没有走近的意思,反倒先停下了步子,回头望着覃桦,眼角勾起了笑意。

“那你就是覃桦了?”她啧啧两声,说,“叫这家伙照顾你,也是委屈你了。”

“怎么说话的?”傅延遇顺手往台上拣了块擦手的帕子,手背往上头随便蹭了两下,又抛了回去,“小姑娘怕生,经不得你开玩笑。”

覃桦茫然地看着他,杜清河凝目,对着覃桦若有所思了半晌,方才弹了弹指甲,说:“做你的饭去,我先试试我这学生的功底,先说明了,不好我不要的。”

傅延遇帮衬了两句:“小姑娘从前没学过,有点瑕疵你多担待些,往后能教导过来就好。”

杜清河已经拦过了覃桦的肩,随着靠来的是一股香水味,依稀是桂花的味道,浓虽浓,却让人喜欢,说:“别将我当作吃人的母老虎,这世上不只有你一个晓得心疼别人。”

闻言,傅延遇哑然一顿,半晌,方说:“随便你。”

覃桦想要去看他,杜清河却扳着她的肩头,说:“回你房间,我们做正事。”

方才杜清河与傅延遇你来我往三两句,已叫覃桦知道,这两位平日里关系好得很,尤其是杜清河,似乎不怕傅延遇那副冷淡的样子,有本事三句离不开一个怼字,直说得傅延遇哑口无言。

这大约只有了解一个人到了比较深的程度才能做到的吧,覃桦心想。

门一关,把傅延遇隔在了外头,抛在了脑后。杜清河这才放开了覃桦,三两步往后退下,直到靠着书桌,方一撑手,长腿一弯,坐了上去。

她指了指那把椅子,说:“坐吧,我喜欢坐桌子上,你不介意吧?”

覃桦摇了摇头,拉过了椅子,离着杜清河两步,坐下了。

杜清河打开手提包,说:“介不介意我抽烟?”

覃桦看着她的手在包里摸来摸去,很快,掏出一包已经扁了壳的女式烟盒,鲜红的指甲捏着烟盒抖了抖,抖出最后一根烟。

“最好不要吧。”覃桦说,“我不想吸二手烟。”

杜清河仍旧把烟抽了出来,低头微微启唇咬上,说:“我这样,可以吧。”她含糊地说,“我高中开始抽烟,抽到现在,烟瘾大得很,戒不掉,多亏老天赏饭吃,嗓子居然还没有坏。”

覃桦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一句一句塞在心头的话,像是满兜的棉絮,拥拥挤挤,拢拢一捧,挤得快意,谁也别想先出来,谁也别想出来。

杜清河拿下烟,微微眯起眼睛,说:“我和傅延遇,算青梅竹马吧,那家伙从小就怪得很,堪称我们那儿的一朵奇葩。”

覃桦抬眼看她,有些不明所以。

杜清河把手逼在了桌案上,说:“他小时候,大概这么高的时候吧,却总是老气横秋的,见人行礼,好像是这样。”她手上拿着烟,胡乱地比划了下,覃桦却看懂了,是叉手礼,“见人就说什么亲亲,什么纲的。我第一次见他,可把他吓坏了。”

杜清河低头一笑,想到那时也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她新来越城,跟在mama身后挨家挨户地去送新包的饺子,权当结邻里之情。敲开傅家的门后,是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从铁门后面探出头来,男孩长得不高,才到杜清河mama的腰际,一探头,圆滚滚的眼睛正和缩在mama后头的杜清河的目光迎面撞上。傅延遇一愣,几乎立刻是吓得后退两步,把门砰得关上了。

杜清河与mama俱是一愣,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傅延遇在门后头,颤抖着小奶音,说:“男女授受不亲,夫人与姑娘等家父,家母回来后再上门拜访吧,长情待客不周,还望两位海涵。”

覃桦一愣,慢慢地重复:“长情?”

杜清河手点了点烟,说:“对啊,听傅伯伯说像是他给自己取的字,长情?不如说薄情吧。”

“薄情?”覃桦皱眉。

“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杜清河叹气,说,“和父母总是亲不起来,高中开始就不大着家了,大学开始写书,赚了稿费后,自己把学费和生活费付了后,还把傅伯伯和傅阿姨的这几年养他的钱慢慢地还了。”

“所以,我接着他的电话时,吓了一大跳。”杜清河细细看着覃桦,说,“唔,小姑娘看着得也挺好的啊。”

覃桦被她说的话,吓了一大跳,覃桦慌忙摆手,说:“别乱说,别乱说。”

杜清河笑了两声,说:“害羞?别害羞嘛。”她清了清嗓子,收了嗓音,说,“你应该看到过傅延遇手腕上的文青吧?”

覃桦犹疑了会儿,不懂其意,但还是点点头。

“知道他为什么纹‘覃桦’吗?”

“嗯。”

杜清河哑然一笑,说:“傅延遇可是个怪人,我怀疑他脑子有病,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在和你说正事。傅延遇从小那种举止,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他有很重的妄想症,大约是个疯子,就算不是,也差不离。他对父母尚且如此,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旁人的事有几分的上心,除了你之外。”

覃桦明白过来了,她偏过头看着杜清河,说:“所以,你觉得他是因为我这名字才对我好的吗?”

杜清河耸耸肩,说:“他毕竟是个的潜在精神病患者。”

覃桦低头自嘲地一笑,说:“你放心,姑且不论这妄想症到底是不是真的,傅老师他对我,并不大好。”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说,“杜老师,我们测试吗?”

杜清河一愣,说:“你不再问些?”

“没有什么好问的。”覃桦如是回答。

若说起妄想症,覃父才是翘楚,覃桦在他手底下讨命活了这么久,心里到莫名生出了几分凛然之意,觉得纵然傅延遇也有妄想症如何,不过如此,大不了做场戏,他是傅长情,她便是秦桦,从十五岁御花园初遇演到国破身死,总不过五年光阴,权当还他这几日照顾之情。

杜清河大约觉得自己的话已是说得明白了,见覃桦仍旧一副不大以为然的样子知道小姑娘是不愿相信这话的。也难怪,傅延遇平日极其注重言行打扮,在外头总是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猛然一瞧见这样的人,免不了被迷惑,就跟她当年一样。

杜清河深深吸了口没有点燃的女士烟,夹在手指间,漫不经心地曲起手指扣了扣,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初中时与傅延遇告白的场景。

她自己说了什么是早已记不得了的,只记得那日阳光彩烂,教室被日光照得发烫发亮,像是曝光过度的老照片。白光中是傅延遇放下黑白擦,转身看她。

初二的傅延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