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顾啊，安慰完你可就轮到主控了
叶芊芊没能追上顾惜朝便打算先回龙井村，想着不管如何他总是要回来的。 一路上叶芊芊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安慰顾惜朝，可沿路的龙井村村民见到她时却窃窃私语起来。 交头接耳的声音虽小，但她本就是习武之人，这点耳力还是有的。 只听见他们说什么，不自量力还要搭上大家去送死，又什么自命清高不过是跳梁小丑，原来是跟蔡京侄子抢女人，结果还连带着他们遭受了无妄之灾。 叶芊芊越听越气上前便要与之争辩时却看见顾惜朝不声不响越过众人，拖着镐头往山脚走。 见他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叶芊芊自然也不再去与旁人口舌争辩立马匆匆跟了上去。 “顾大哥！你去哪里？” “顾大哥？你等等我！” 顾惜朝没有回头也没理会她，只埋头朝前走。 行至山脚老茶树下他停止了脚步，举起搞头一下下锄开脚下黄土，落下的雨水将锄开的泥土和成泥浆，溅在他身上也溅在他脸上。 叶芊芊看着他动作也不再期望他开口回应，借来锄头同他一起开掘。 等到将邱婆婆徐大嫂二人的尸首掩埋后，顾惜朝又深深地拜了三拜后才返回家中，全程一言不发，叶芊芊也静默着陪他做完这一切。 回到家中的顾惜朝即使换洗了一身狼狈，整个人依旧如丧考妣，他独自坐在院中的石桌前饮酒。 院内桌上只有一盏油灯，烛火幽幽映地他面色如纸，眉目如墨，双目如深潭，看不见底也看不见光。 叶芊芊本想劝他几句却又怕起不到什么效用，更怕触动他伤怀处，犹豫半晌才坐到他身侧小心开口： “顾大哥，在连云寨时我都没来得及写信给你，你肯定好奇我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顾惜朝虽未看她但还是应了一声。 有回应就好，叶芊芊把握时机，想着让顾惜朝将心思放一放也好，就把在连云寨发生的事情一一与他道来。 她讲诉与戚少商联合抗敌之事，边城官吏腐败之事，以及她初见楚相玉就是死别，种种唏嘘坎坷。 起初顾惜朝兴致怏怏，可讲到秦石岳鱼rou百姓，黄金麟逼死楚相玉时，眼中又满是愤懑。 “顾大哥？”叶芊芊看顾惜朝脸色并未回转反而更添忧思，此时又是面色凝重神情恍惚，不禁出声唤他回神。 顾惜朝收回飘远的神思面色稍霁，转过身来问道：“对了，你伤势如何？” “不碍事，皮外伤罢了，已经好了，你看！”说着叶芊芊还为了证明她的话，故意将衣领往下扯露出整个脖颈给他看，秀丽小巧的锁骨也露了出来。 大片的雪白肌肤上结痂的伤口像冬日里盛开的红梅，顾惜朝看了一眼面上泛红，立马将视线挪至叶芊芊手臂。 “你…手上的伤可严重？” “哦，没事的，只不过是脱臼，我已经接回来了！” “你看！”叶芊芊说着又要挽起衣袖，顾惜朝忙制止她的动作。 “芊芊姑娘虽不拘小节，可你毕竟是女子，随意在男子面前袒露肌肤怕是要累了姑娘名声，这不合适。” 叶芊芊却是粲然一笑：“顾大哥你说什么呢，你与我什么交情，我怎么还会扭捏这些。” 顾惜朝却是摇头苦笑道：“芊芊姑娘，惜朝如今已是声名狼藉，你只是与我并肩便会遭到非议，若再不守礼，恐怕以惜朝之名还要与你招来灾祸…” 说罢他甚至起身后退半步，似乎自己身上有何瘟疫，生怕离近了让叶芊芊染上。 “顾大哥你别这么说，没这种事…”叶芊芊越是劝他，他反而退缩。 想来顾大哥是真的伤心了，蔡云这招杀人诛心着实可恶至极！ 叶芊芊想想都恨得牙根痒痒，她仍记得在汴京时与顾惜朝把酒言欢时，他虽不得志但心中仍有大抱负。 可如今再看他，似乎被无形的负累拖住，眉宇间都似凝结上了一层霜雪，俊逸的脸上一片青灰，毫无生气。 叶芊芊看得揪心，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才不会伤其自尊，忽地瞥见桌上的酒坛忽地有了主意。 “顾大哥，你觉得我如何？” 她这话没头没尾，顾惜朝抬起苍白一张脸，面露疑惑。 “此话何意？” “我是说顾大哥若是看地上我，我与顾大哥你义结金兰如何？” “你…”顾惜朝面露惊诧，见她说罢便往桌上摆上两只酒盏倒上酒，然后又转身进屋拿上三柱香，虽简单但也算有模有样地布置上香案。 看她做完这些顾惜朝便知道她并不是玩笑，继而声音发颤地问她：“事到如今你还愿意与我结义？” 叶芊芊举起一碗酒递给他，脸上露出一个极明媚的笑容。 “为何不愿？顾大哥几次救我，与我已是生死之交，芊芊今日就是要与顾大哥你义结金兰，顾大哥不愿意吗？” 顾惜朝愣了愣，继而又喝了声好，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两人于院中竹影下并排而跪，对视一眼后心中落定，抬眼望向当空明月朗声齐道：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顾惜朝（叶芊芊）愿与叶芊芊（顾惜朝）结为异姓兄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人诚心叩拜，在无声的月色下立下生死之盟。 虽已礼成，可顾惜朝却仍又些顾虑地问道：“芊芊姑娘，你当真…” “顾大哥！”叶芊芊打断他，一双眼亮晶晶地忽闪上下，“你叫错了！快点改，小妹我还能原谅你。” 顾惜朝顿了顿，迟疑开口：“…小妹？” “这就对了！日后小妹还需大哥多多提携关照！若是惹出祸事来，也请大哥照单全收！” 顾惜朝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随了她的步调却也忍俊不禁，看她玩笑着朝他抱拳鞠躬伸手便要去扶。 刚要碰到时却见叶芊芊身形一晃，双腿一软，他眼疾手快将人捞起。 “芊芊姑娘！” “顾…大哥，你又叫错了不是？”她双手攀住顾惜朝臂膀，身上已经被忽然上涌到情欲冲地发烫，可嘴上还不忘调侃他。 “好好，小妹，小妹！你这是怎么了？你告诉大哥！” 看她面色潮红，身上发软，像是中毒的迹象。 顾惜朝环顾四周，虽已入夜邻舍间少有人走动，但也怕旁人看见惹来闲话，便不忙追问先将人打横抱进屋内。 “小妹，你且忍忍，我现在就去找大夫。”将人放于榻上后他便要走，可没走几步却被叶芊芊自后扯住。 “顾大哥…没用的…” “为何这么说——”他刚要回头却愣在原地。 顾惜朝只觉得身后一具柔软又火热的身子贴了上来，一双玉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一股馥郁的桃花香气自后弥漫上来。 “我身中蛊毒至今无药可解，唯独…”叶芊芊双颊紧贴他后背，呼吸急促，声音异常柔媚。 “唯独什么？”顾惜朝也不知是未能从她过于异常的举动中反应过来，还是因为担心她又像方才倒下，一时半会儿甚至都没有推开她，反而是耐心地等她回答。 叶芊芊却没有立马给出答案，反而将他拉到窗前的书案旁，不清不重地将他推搡到竹椅上，半眯着眼缓缓压下上身凑到他耳边。 “唯独阳精入体才能缓解一时，否则不出六个时辰我必爆体而亡。” 此话一出，顾惜朝霎时听见一阵沉闷鼓点自胸口传来，又促又急。 “这，这，怎么有这种——”眼看他要挣扎站起，叶芊芊当机立断点住他的xue道。 顾惜朝惊讶地一双墨色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难以置信的神情很快又转变为慌张。 “小妹！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想来他还不曾与她交过手，他竟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娇小纤弱的女子竟然有这般深厚的内力，竟能让他此刻同砧板上的鱼rou一般任人宰割。 若是此刻叶芊芊清醒着她必然会被自己这般行径和神情骇到。 昏黄烛火下，她背光而立，一手搭在书案上半边臀轻靠着桌沿，眉目含春，嘴角拈笑，既不似神志恍惚却又如精怪附体，一双瞳仁微微泛着诡异的紫色，意得志满地注视着被她囚困于一把竹椅之上的顾惜朝。 “小…妹？”他唤地又些不确定。 “嗯，顾大哥。”叶芊芊却答地很利落，甚至有些欢喜，下一刻就朝他扑了过来。 顾惜朝眼睁睁地看着她伸手来褪自己外袍，扑面而来的女儿香一直在鼻尖缭绕，他一瞬觉得自己似乎身至梦境。 “小妹，一定要如此吗？”他眼中的震惊已经褪去，莫名的愁绪却浮了上来。 叶芊芊理所当然一般点点头，然后又撒娇一般依偎到他僵直的怀中，难耐地用脸颊婆娑着他的侧脸。 “嗯…一定要的，顾大哥不愿救我吗？”她委屈地耷拉下眉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顾惜朝却阖上双眼仰面轻叹：“芊芊姑娘，即便是解毒，惜朝也不敢趁人之危辱没姑娘清白之躯体…你愿与惜朝结义，惜朝已是万分感激，不若你先解开我，我为你另寻它法？” “顾大哥！”叶芊芊气恼地自他怀里起身，眉头一皱，嘴一撅娇嗔道：“你又错了！” “罢了，你实在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 顾惜朝以为她改了念头正要宽心，结果却见她将自己的外袍拧作一股绳索将已经动弹不得的他与竹椅绑在了一起，面对着再度瞠目结舌的他，叶芊芊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其实我并不喜欢强人所难，可我实在没有办法，顾大哥应该能体谅小妹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