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菩萨没用

    锦年收到秘阁的传书。【西夏农田司主簿谢清，确系大宋派往西夏。务农重本，国之大纲。本意是埋下钉子，密信往来，大宋能获取到西夏内部绝密资料。不知何故，身份泄露，此事再难细查。】

    锦年叹了口气，不到百字，她却看出了惊心动魄。【不知何故】，传递消息，何等小心，没有密钥的人看见了，也只会当做普通书信，怎么西夏同僚都能发现。难道是大宋内部走漏了消息吗？【再难细查】线索已经断了，人也没了，不能再细查，或者说，不敢再细查。死了也就死了，连个交代也没有。

    锦年烧了纸，火光明灭，映着她的眼睛古井无波，不悲不喜。

    她还记得自己是进山采药了，将一些松塔野果零散分了些给邻里，只当自己远行而归。

    谢云璃今日依然在走街串巷，边走边喊：“卖香啦，上好的熏香，只要10个铜币，多买更便宜！”没喊几句，嗓子就哑了，只好改变策略，隔几条街喊两声，遇到有人就停下卖力推销。

    “香妹子，你等等！”临街的窗户推开，窗边倚着一位穿金戴银，描眉画眼的jiejie。谢云璃老实站着，不过几息，对方就踩着木楼梯，蹭蹭蹭下楼来，招手让她走近些。

    谢云璃往前走走，只肯站在门外，不愿再往前。

    这姑娘仔细一看，年岁并不大，只是妆上的浓了些，平白显得老了几岁。她似乎知道谢云璃的顾虑，小声问她：“你有那种，闻了能壮阳的香吗？”

    “啊，这个，”谢云璃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没有。”

    “那有没有闻了只想往我这里来，再也不想去别人那里的香。”姑娘仍然不死心，接着问。

    “也没有。”谢云璃老老实实回答。

    “都没有？那你卖什么香？”姑娘柳眉倒竖，有点气。

    “jiejie，壮阳还是吃药比较快，只往你这里来的香，对身体不好，你自己也要上瘾的，不值当。”谢云璃已知道她的身份，没有门脸的买卖，要么是外室，要么是暗娼，“我卖些便宜的线香，供奉菩萨的，要买一桶吗？”

    许是谢云璃礼貌，她只是啐了一句“有病！”轻飘飘嘲讽，“菩萨要是有用，我还用得着做这些？”转身便利落上楼了，徒留谢云璃一个人站在门口，长叹了口气。

    说不上来自己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惋惜，心痛，迷茫，恐惧，可怜，情绪太多，难以分辨。

    谢云璃继续沿街叫卖，只是这次怎么也喊不出来，脑子里总是想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家。

    今天路过果韦家门，门扉半开，她已经回来了。谢云璃开开心心分了她一个炊饼，收到了她从山里捡的山货。

    果韦这次给的好多，怎么她去山里，能采到这么多东西吗?要不然自己下次也去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果韦看她的眼神，跟之前有点不一样，糟糕，又想跟果韦义结金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