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己吃自己的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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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是平行世界,两袁两广,zuoai的痕迹和快感可以穿越! 1v1 互相不知道其他组的存在 内含: 睡jian,人前,窒息,rujiao,一点s/m,春梦,隔墙双人自慰,内射,温泉,女上自己动,中出,前后都cao烂了,有下一点小药。自己吃自己的醋偷偷看春宫学技巧的袁基 分两组,暗恋组还没捅破窗户纸双向暗恋,琴瑟组已经开始甘露宫……全是车 琴瑟组zuoai的时候快感穿越了,但是自己做的当时还是有快感!只是痕迹不见了 他的心里原是没有春的,只是她在他心中藏下了种。 【1】暗恋组 袁基晨起时会看窗。 春日里桌案边旋转的跑来几篇丹色的花瓣,夏时远远望见绿得可以挤出水来的浓茵,下一季秋他不看窗了,也不赏景,得了她送的那一片题字红叶,思念都落在上面。 原来赏景皆是幌语,目光的凝结的,只是她。 昨夜朝事积压得太多,待到了夜晚仍需昏昏昧昧烧灯持昼,方能点亮那一隙桌案,寂静的灯照着亮黄,任由窗外的冰紧住窗,生出春日的花儿来,在跳动的火舌下一点点烫化,暖风吹渡,拨雪寻春。 冬天不生草木,自然也看不到花和叶。他昏昏沉沉中撇到了窗,室内点的碳炉把周围烘得很暖,泥炉煨着的碧螺春在小火中咕噜冒泡,散开白气。烛影摇红,冰与火相吻,窗棂外一片一片的冰花,也算春景。 他在氤氲的茶香变得很淡时睡去,身子变得很轻,枕在那些飞舞足锋的墨色文字中,被一盏老茶泡开,霜雪从寒窗中冲破,酝酿了一席易碎的、平日不敢触碰的、荒诞无垠的梦。 梦里有他只敢在早朝时趁着群臣低首时偷看的人,早朝时他离她太远,只能依稀看得见她鬓角的碎发,面若银盆,目似水杏,侧脸呈现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就这样日夜期盼着看过无数遍,多到自己也忘记究竟是何时的目光错落,才让他再也没有移开眼。 梦里她还是她。四月山巅里的春桃刚刚才开放,于是她脸上又被情潮的浪花一点一滴打湿的红,芳菲不尽,移舟去。未成新句,露湿花重,一砚梨花雨。袁基觉得能在她身上写成的就是好诗。因有她的墨,玉珠似的薄汗葱葱郁郁而生,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而他是笔,她蜷缩的躯壳被他一点点凿开,承受热蔓的躯壳甩落阵阵的涌出的鲜水,一尺一盈滚入缝隙深处、把两个人都泡软,泡新。 他就此活过来。 袁基恍然想他或许醒着,明白这是个不可触碰的幻梦,因此疼痛才如此深刻,她身上的暖才如此真实而又guntang,他又从未如此肆意过。 太近了。几乎可以她樱粉铺满的脸上的微小绒毛,很浅的一层,像他掌心里新生的嫩芽,张口诉说过三月里茼蒿满地浅浅的春。她就这样的和他相近,为了不被潮汐的惊涛拍坠紧紧的伸腿勾稳他的腰,还在抽气,伸手揽住他宽阔的脊背,肩颈贴着肩颈。在他探入时眼眶还含着泪,发抖,却不躲也不逃,发颤的蹭得更紧密,把他的名字一声声喊得破碎。 他用两只有劲儿的膀臂拖住她不稳的重心,压下去时似乎进得太深,内里湿软的土地被暖水泡润,痉挛着,好似两处高峦中有江河穿梭的陷落的峡谷,太狭,又深,前进不得。一张张混杂在水泡中的小嘴吮得太密,在她脱力的顷刻间竟生生将他逼了出去。混杂绵薄清液的那些潺潺甜水,将两人打了个湿透,她紧紧绷直脚背像一张未摊开的地图,而他焚膏继晷的持持耕耘。 他借着那些泄露的水液,轻而易举的从被他挤开的贝唇,滑进微肿的xiaoxue。她的脸埋没在他胸口,皮rou相贴时看不清表情,这个角度刚好能够得着她跳得比平时快些的心跳。 他想着,昼梦苦短,而他恨是寻常人。或许要同旁人借好久好久韶光,续一段不能同旁人提起的旧梦,直到每一分寸都铭记怀中不真切的暖,染上相同的色,才得圆满。 只是不愿醒。 而他要走一条偏僻的长路,铺满足够长的思念,用最好的诗歌来喂养半片荷光,用最生动的文字给她束发,结满絮雪似的蒹葭,正如沧海,向桑田奔去。于是最好的幻梦还是沉溺于经书日月、粉黛千秋的等候,趁着行岁未晚半生漂泊,归来每一次都雨打归舟。 只是似乎看到年幼时身侧的影子,已然为自己想象海市蜃楼,这样也好。林下之风,白云苍狗。若她灼灼,他便愿成她停靠身侧执戟卫侍,为这亘古仅存的一枚日,奉献他绚霞一般的矢志不移。他要等的从来都不是时间,荗立起的台榭残影,结的不仅仅只有青丝,一路蹒跚而来,他也终究会蹒跚而去,他明白。朝如青丝暮成雪也罢,桃穰早就把人熬老了。 越是妍丽的、不能触碰的好梦,不过一枕黄粱,像冷风中慢慢结冰而浑浊朦胧的泡沫,一点点褪去峨冠博带红衣翠舞的奢景,越是易碎的。太真了,假作真来真亦假——他分不清。粉饰之下是层层叠叠揉皱的锦衣,他只记得霎时的暖,她的呼吸是世界上最小的风,却足够搅乱他心底最岑寂的云。 断梦残篇都如浮尘。 不过是大梦一场空,孤影照惊鸿。 袁基从桌案上抬起头,桌角照明用的麻油灯的灯芯浸没在潮湿之中,了却残生。窗沿照拂而至的和煦天光有些刺眼,他撑着要站起时记起昨日的梦境,轻轻皱眉,眸子还没有适应白日的天明,几乎要被扎得流泪。 春困秋乏,他像西斜阳光照在刚哭过的流浪汉眼睛上针尖般的反光,轻微得没有重量。亦或者有些困倦,暧暖的阳光起了风,过客与风是孪生的,从杳无人烟的驿站到孤舟麇集的渡口,如此一生。 下意识抬起袖子挡亮揩泪时却猛地一顿,另一只撑在桌案手倏然紧了紧,青色的经脉犹如耸动的豹奔,起起伏伏的扬起又坠下。周遭的苏合烈香里混杂了极淡的麝香滋味,昨夜痴人假造的痴梦俨然留下了痕与影,隐约有些潮痕湿意。 他因那场梦,xiele身子。 小若在此刻不合时宜的叩响了书房的门,等了几刻没有人应声,干脆扯着嗓子呼:“公子,今早卯时有朝会!可要洗漱——” 他脑中还是一片空白,此刻竟然萌生出些许的耻意,反应过来,攥着拳头咬牙平稳了声音:“今日不必……进来。”小若在门外把贴着门的耳朵收回来,敛起眉毛听着他家长公子沙哑的声音和闷闷的字句,在他家长公子在书房里藏了人和长公子今日身子不适里坚定的选择了后者。 “我今日自行盥洗。” 小若听着袁基的声音坚定的点了点头,撇了撇嘴:“我明白了长公子。”为了表示自己坚定的决心,末了觉得还不够,拍拍胸脯又补上一句:“长公子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长公子不必害羞!” 袁基不知门外的人怎么就看穿的心事,跌到门口。房门倏然打开,小若端着盤匜刚准备放下,被吓了一跳,水珠跳出来几滴。抬头看见他家长公子顶着有些严肃的表情,皱着眉,原本就如玉瓷的脸有些发白,布了一层细细的汗,瞅上去是有些威人的,可惜手还有点抖,那耳朵红得要坠血。 “不许说出去。”袁基看他,小若收到这个眼神,是个聪明的,了然于胸的开口:“旁人若问起来就说长公子今日身子不适,对吧?长公子?” 袁基似乎被他噎到,偏头看见书房门口放了两份盥洗的用具,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得用眼神去问身侧抱着衣服满面春风的人。 小若得了袁基的问候,一下子站直了,收敛了不少儿,开始揣摩他家长公子的意思:“长公子是还需要两套换洗的衣物?已经拿来了。”说着抬起挂在手肘上的衣服示意他看,想了想又决定好言提醒:“不过今日朝会不好推脱,公子还是得……咳咳、谨慎一点点。” 袁基此刻安了心神,耳朵红着,知晓自己的痴梦还是一场梦境,只存在他的枕边,没有做堂前的飞燕落入官间寻常百姓家,为众人所知晓。 这是属于他的,至少在倦睡中,她曾经那么亲近过。他已捕攫过她的余温。 不过被小若这般调侃还是烧了脸。 世家公子从小就会被教授房中的事宜以便于通晓人事,有些达官贵人家中还会备有通房丫头,只是袁基对这些事情一向没有什么好感,因此只能草草了之。小若能有此番猜作亦是常情。 他刚准备唤他下去,又看见小若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干脆让他把最后的话说全了。小若得了允许,战战兢兢的凝视着平日澹泊寡欲的长公子颈项间交错的吻痕与抓痕,斟酌的开口: “长公子……脖子上要不要涂一点药膏?” 袁氏长公子无情的关上了书房的门。 袁基换朝服时惯常揽镜,早朝时扶着笏板对着沉默的天子,群臣斗嘴偶尔沸反盈天,免不了一趟冠冕堂皇的奉承话。他知礼数,繁杂的琐事也需打理得妥当。 回屋时书房昏暗,点灯时才望见窗口漆黑,原来朝曦是不曾东升的,竟想不起来之前见过的那般景色是如何坠入他眼中,也是一场高台幻梦么? 他抿下一口酽茶,从舌根绵延而至的苦意供人神线清明。当下隐隐才觉脖颈扭身时牵扯作痛,原先以为落了伤,想起小若方才认真说的提议又些发虚,迟疑的举起铜镜,照向肩颈。 锁骨下赫然有一道牙印,发着红,似乎是耐受了疼痛时刻意的宣泄,贝齿契合之处隐约有些深陷,力度控制得极好,不轻不重中他察觉出一丝舍不得的味道。 肩颈上有几道新鲜的抓印,抬起颈子可以看见下巴下有一道绛色的吻痕,角度刁钻,力道也重。袁基深吸了一口气,颦着眉把自己浑身上下检查了一个遍儿,不出所料的在身上寻到了更多的印痕。脖颈处的最狠,胸口也是红的,背后也被挠花了,好几道印儿。力道瞧着是有所克制,爪印不轻不重的似本初的那只狸奴,瞧着倒像是……被欺负狠了失控刻上去的。 他自然知道这些痕迹意味着什么。 周公不巧会了一场梦,原本应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一股脑的全部从脑海中蒙现而来,如同桴浮于海的枯木,不肯惴惴而沉。 他只觉得太荒唐。 脑中的段线难成一支,想了片刻,头颅竟开始发痛。难不成那些春景并非痴人说梦? 还是说,那是原本就存在于他身侧的一场风云雨,凝视时就像翻阅一本厚厚的诗经,桃夭白鹭,掬水沐华,看时间这一匹快马如何呼唤山峦,踏蹄成河。冬日生寒,镜面如雾,这张无瑕似玉的皮相之下是一股难驯的荒野。在暗淡的光与影里,他自此就希意他这张脸无二,唯一就是唯一。 这样他才存在着。 吻之青竹以痛,在刀戟相碰中擦破一层青皮,露出血rou的红,人群中一眼便可以望见,不会认错。 不管饮过几时黄沙砺砺,剃骨成冰后也能残存魂形。如若终有需一日蒙棘蔹野,他也能持斋念佛,屹然不变朝向她的经幡,在她回望时能在寂寂昏寒中擦亮一匹暖,裂帛裁衣。垦拓之中季节流转永不会终止,三世一心的兴观群怨正在排练,只他痴了,或许得了四方八路菩萨的央浼,遂拿高台上的她砌湖,得以歌尽舞影,临水照镜。 他只是希望被记住,无论以什么方式都好。 世间竟也会有人不求这番相聚,苦行与明月替相思。他愿做最流浪的风,但求阳春送暖,仲夏渡凉,孟秋还能隔着簌簌红叶流水递信,远远观望。背靠层层叠叠的树影,鎏金琥珀,丹红浅绛,她沉浸在最好的景里相隔远山绵绵,不曾看见风中的眼睛。 凌冬时他便不来,他说,殿下怕寒。 原来不被记住也好。 袁基换了一身朝服,身上的印子打点起来颇有些劳心费神,拿脂粉盖了几遭盖不住,干脆把朝服的领子拉高,束领,戴帽,裹得严严实实厚厚一层。 今日早朝无法推脱,他对镜整理领子时才品出脖颈处印记的深刻意味,喉间一滚。这些都是极其脆弱的地方:杀人抹红时刎的颈,翻覆骨掌间掐脖的喉……这些痕迹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喧嚣于上,即使把领子拉得最高也无法掩盖那些红印,那些曾经的吻,鼻息相交的咬,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昭告——太仆袁基……心有所属。 能轻而易举把软弱暴露给身侧的人,和衣而卧,共榻而眠,足以见证如胶似漆的燕尔。而留下这些的那个人,他竟然不知道她是谁。袁氏女主人的位置从未想过要留与旁人,她……他不敢想下去。 比起一时的怫然,他此时更多的是迷惘。苦口难言,此时更无处说起,书房的安置未乱并不像有其他人来过,除了他留下的一个梦,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只是他不是了。 破身又破戒。 袁基一向是个稳重的人,懵然之后压下脾性冷着面把朝服领子卷起了,重新把冠发束好。守着更点揣度时辰刚刚踩在宫门落锁之时避开人潮,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候问,文武百官互得青眼踩捧高帽,他一概的默着,面色白比青瓷,淡悠悠的站在最后一排立住,稳重的把笏板举高,好遮住脸。 他身边的气压低,原本几个寻了他好几遍想找他谈书论道拍马屁的,几个想得贵人相助高升的,看见他来了刚准备开口,就被袁基潇杀的眼神封住了嘴。其中一个摸了摸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确认没有戴歪才又向他开口:“是袁大人呐?你上次让我修复的图册我给你带来了……” 宋大人这一句话如同惊弓之雀,把原本两道站好的官员炸响了:“那是袁氏长公子袁基吧?”“果真是钟灵隽秀啊……听说袁氏四世三公是帝子提携的……图册,啧啧,原也不过如此。” 袁基脖颈上的红痕太明显了,平日里他虽温润却也出尘,做事也妥帖,待人也相当得当,不曾有过污点,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荷,两袖清风。袁氏自势权威,欲图攀附之人趋之若鹜,然得罪的权臣也不算少数。 只是等到袁基无声的接过宋大人手上的画卷时他们才噤了声。 虞夏书,泛黄的书卷下三个字已经有些模糊,但仍看的一清二楚。他们原以为袁基会拿到什么春宫秘册,正巧和他脖颈上的印子和今日朝会的迟到相得益彰,能成一餐好菜。却没曾想到一点风浪也没掀动,反而把自己陪了本儿。 袁基再怎么如何,那样也只能算是他自己的私事,旁人如何能干涉。 朝堂上本来还热闹的,此刻却默契的沉寂下来,只剩下袁基还在轻轻的笑,微煽的睫毛却好似翻飞了无数冰片,那些人双腿发着抖,浑身被冰封一样的把头扭了过去。袁基只是觉得可惜,又温言行礼:“诸位,巧遇。” 这个停在口头的礼没有人敢接,也没有人敢应声,只有宋大人还在摸不着头脑,干脆把话头接下来,说下次得空请袁大人小坐喝茶。 世间无论是对待万物生灵还是朝权贵臣,上至皇帝太子下至卑田院乞儿都是相平的,没有一场雨会为一人而落,更不会为一人而停下。 人和人的遇见就像是一朵小小的涟漪在水中散开。袁基能在这朝堂风浪中同她相遇,明声暗色营造一片连着一片的水花,也能悄无声息的抽干池底的火薪,困她于危寒。 他习惯翻掌云雨。 朝会照常按时进行了,礼官主持,百官陈列。袁基今日拂了许多人的脸面,身侧有些冷清。他压着视线把心中的陈年旧事都一剪一段的翻箱倒筪,想捱过这段乏味事,表面上瞧着似是在沉思,实则魂游天外,他失神的想过所有那些有关她的风月,眉目间又柔起来。 忽然脚步一顿,有一阵不轻不重的风吹过,带起他衣衫一角。青色的袍衫如同小重山,漪漪叠叠,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影子,他侧首去看,发觉身型熟悉,认出来。 “殿下……?” 怎么她今日来得比他还迟,朝会已经开始了才入席……平日广陵王作为天子身边的近臣,站在第一排替天子舌战群儒,把那些官员妄图以蛇吞象的鬼点子一个挨着一个的骂回去,天子就只负责看她……他不喜欢。 当下天子的视线在群臣间来回绕了一圈儿,没有看见她人,果然看过来了。 袁基叹了口气,也去看身边的位置。 广陵王的面色不算好看,她听见他唤她没有应声,整个人苍白的面色透着一股桃色的粉红,湿漉漉的眼睛里还泛着一层重彩,眼眶也被烧过,是红的。朝服拉起高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额角新渗出的细汗还未干,被晨起的暖光一照粼粼的闪着碎银。极其淡泊的体香随着她发烫的体温烘散,他的心也在抖。 她全身捂得严严实实,袁基看着她打颤,不知是不是被流浪的冷风撞到,亦或者今日的晨光太焯眼,此刻竟被逼出了泪,眼角泛红,晕开一抹春色。只偏偏眼神压着怒,像是要吞了人。 广陵王的心思也全然不在朝会上。 今早她晨起差点儿没起过来,整个床褥都泛着一股潮气,湿腻腻的黏人。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浑身像是被火炉滚过几遭,四肢酸软火辣辣的发痛,一挪就针扎火燎样的疼,还烫。 起先她以为自己只是时运不济染上了风寒,也不算碍事儿,只是爬起来无意扫过铜镜时却愣住了,沉默的掀开袍子去看。 身体像刚经历了龙血玄黄的战争,千万人马踩着肌肤一层层压印而过,全身上下都是触目惊心的吻痕与咬痕,密密麻麻绛红一片,全落在粉妆玉砌的肌肤上,衬托之下就宛若星点红梅落入雪中,迎面有暗暗香气。往下看是一副旖旎风光,脖颈和腿根最为致命,都肿了,腿根处还是湿的,淋上的一圈透明雨露在晨曦的微寒下萦散出一股熟悉的香味。她一时没想起来,脑中空荡荡的。只是摸到唇角时如火灼舌,倏的把手抽了回去,才意识到嘴唇也被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烫。 她看着自己肿了一圈儿的唇,意料之中的,朝会迟到了。处理这些痕印本来就烦难,严严实实裹了里三层外三层才勉强出门,晨起时不知怎么的就睡昏了头,一边骂一边擦身子,赶到城门时宫门却已经落锁,只能费身翻墙进来。 还没来得及理清发生了什么事儿,勉强在长蛇一般的队伍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不假思索的站了过去。她被袁基所招引,他还未曾回首,可宛如蛇蟒吐着红信子一般的,寻到熟悉。这个男人明明是佛心笑相慈悲眉目,却能在骨子中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俗语说的君子远庖厨不主杀伐,他是君子不假,却能面不改色的给出口不逊的官员灌了滚热的茶汤,美名其曰请人喝茶。 的确是好茶,难得一尝。 她感叹。笼罩在他的乌影之下察觉出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嗅到一丝危险,却也宛如没有航灯的暗夜,那一整座浩瀚如磁场的夜海,俨然向四面八方唤回迷走的矿砂。她被层层叠叠的乌影掩埋,不能抽身。云依然款款流动,悄声遮住高空中的月牙儿,潮浪亘古不变地翻腾着,不过问人间世事。 死若乌有,生又何欢。 她明白他是困住自己的沼,仍然飞过去了。安定与漂泊本不是可以选就的,她有她的齿爪,不惧他口齿中淬毒的利牙,还是贴着那到身影站得很近。置之死地的痛也好,那就彼此撕咬吧,把唇齿中的血腥与呼出的热气都吻碎,用彼此间的锐利相撞,磨平对方扎人的棱角,用最利的刃摩擦最险的峰,磨出最吻合的凹槽——然后,我容纳你。 是他接住了她身上的刺,扎得人淌血,红得刺目惹眼的,疼得厉害,他却不肯松手。或许不止她,谁都是怖鸽获安求一处立锥地,于是恳切。 她不合时宜的想起那个梦,袁基垂脸遮住她的眼吐出一些话,被水波荡碎,却依旧听得清楚。他说,求她寻他一处栖身所。手掌已经被guntang的泪打湿,还在余韵中发抖。我很烫,她突然说。 他愣着,说不怕。 两个人挨的这样近了,被她湿热的里面紧着,手掌盛满了她滚热的泪,都受着。 他不怕她烫。 她是永远暖他却不会灼伤他的一捧火,像一盏孤灯,魂骨都照亮。会有藏匿起来的很小的喜欢,比如桌案的灯烛,足心用刻刀划下她的名字,把魂灵附在上面,循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都敲在心上,发颤的,魂魄又重新回到身体。 他的烛从来不会燃尽,火焰逼近她的名字的时候,会被极轻的呼吸吹灭。他藏着那些底座,靠着这些名字夜读,足够说一段很喜欢围炉夜话,慢慢烘暖一节片段时光。除此之外他剩下的时节,那些遗留下的时节,都在窗外凌冽的隆冬里瑟缩发抖,霜雪冻住。吹彻寒风。 他想着自己死后也能附在灯上,灼烧着他的魂体,点燃她的暗夜,暖足够驱散寂寂孤夜的寒。 他自己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她总要被一盏灯照着。 此心安处是吾乡。 不管是衣袍还是佩环,只要是含有他的东西,都能格外让人安心些。摸起来冰凉的物件在此刻蹒跚生长出了温度,他的袍脚此刻被她小心拽着,他像一座浸泡过忧愁风雨的卵石,她藏在他的影子中,抬头就可以闻见萦绕在鼻口的暗香,被这点香气勾勒成型的往忆抚平了泛皱的心焦。 哪怕是一块石头也好。 他就这样站着,落地也能成海。 她才刚刚站定,油然而生酥麻的烈感,顺延至肩胛爬向脊骨,刚才一路颠簸的动作太剧烈,她裹得重重叠叠的袖摆擦在地上,响起一片落叶被风碾碎的沙沙声,只觉得头皮发麻。 ……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湿漉漉的触感从她单薄的身体里爬出来,顺着还肿得嘟起的软贝一路淌下,很缓慢,唇rou像是三月阳春雨中被露水浸泡过的鲜蕊,扬起花瓣坠聚着。那些被送到最深处的东西经历不起颠簸,一股一股的挥洒。她随着这一股劲儿打颤,小腹一阵接着一阵的发酸,腿根处又重新被湿腻浸泡,厚重的衣衫捂着那些水渍慢慢升温,又湿又烫。 她还没来得及查清楚到底是那个贼人,又闻见袁基身上的淡香,原以为只是说不白道不清的被别人施了一番云雨,没曾想到那个混蛋竟然全部弄了进去。晨起时她光顾着遮盖那些痕迹,没想太深入的,方今才觉察些怅然若失。 手上是熟悉的青竹花暗纹的布料,摸在手里握久了有些暖。袁基觉察到袖袍的轻微扯动,目光才从她的脸上移开,落到她的手上,盖下一片羽睫。 觉察到他的视线,她把头低下去。 不知为何,此刻竟然心虚到不敢望他。 文武百官都是岑寂的架势听取天子的教诲,没有人注意到这俩小小的人儿,世界一下变得很安静,能亲耳听见风略过林梢的哑响,草在摇它的叶子,风在种它的种子,他们就这样站着不说话。 秋风寂瑟,把她脸上滚热的温度吹走,却吹起了泛皱的酸意。身子里忽的被陌生的快感入侵,周身明明什么也没有,xue口却能感到有东西挤进来,guntang的,撞击的力度大的像是要凿开她的骨头。她哆嗦着,不知怎么的开始落泪,一时把手中的锦绣拽得更紧,直到袁基踉跄的跌近她的身侧。她仰头凝视他,微光晃漾,那眼神如瀑布中倏然窜出的流星蛱蝶,带着水淋淋的奉浼与诱引,他被慑住,微怔的,却也下意识的揽住她的背。 连续的豪雨。 矮墙头的杂草经历的一夜潦原浸天的露,肆意连天。老树浓荫,曳着天风,她空想,脑海中却悄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这些交错纷叠的灵羽最后被凌空而来的一声鸟啼啄破,醒过来,又好像失去。 不知是否有人也会像她一样,在如墨的黑夜里无眠,空看啼鸟杂夜风。 水和天是一个颜色。像是倦了乏了,漂浮在没有边际的海水里,闻不到眼泪的咸。她被彻底凿开了,两腿都发软,站不住,险些扑到袁基怀里。 皮rou下滑过的薄汗像一只爬动的小蛇,有些痒,风把鬓角的发吹到脸颊旁,又被泪水黏住。她在朝台下忍得辛苦,攥紧近在咫尺的袍,像是抓住了被风吹走的稻草帽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能望着越飞越远、了无边际的影子,姑且当做留念。 袁基背过身挡住所有的视线,她拽住他胸口的衣袍,被熟悉的香味围绕,大概那一瞬她的脑子真的被雷劈中了,眼泪还止不住,她就顶着婆娑的泪眼,问袁基,能不能带她走。 她所有的样子他都看到了。 袁氏从小族规卷帙浩繁 ,他此刻竟痴疯。 那些管教的言辞厉色都成了过往的风烟,留下痕迹却没留下颜色。他身上背着疤,早就好得透了,却突然开始发痛。 他曾经说过永不会忘记。稚嫩的足膝跪在凹凸不平的粗糙地板上,会锥心刺骨的疼,戒尺打在背上被汗浸泡是入髓攒心……时间久了,此刻脑中全部都空缺了。只是疤还在那里儿,有什么东西挣扎着从血rou中破土,挤出一个小小的口,挑开那到疤,压抑的、被礼教约束的思缠如洪,混混沄沄苍茫茫的一片白,都搅乱,都浑浊。 于是他再也想不起别的东西,只能记得她很难过,说想要走。 原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他不肯与旁人同堪云云盛景。 【2】琴瑟档 屋檐下的水顺着瓦楞的轮廓瓢泼的坠下来,袁基用常年累月射箭留下的厚茧卡住她后颈的软rou,那些嫩rou已经泛红,被他的指缝轻轻摩挲着,用虎口猛然掐住她的肩颈,手掌被湿漉漉的皮rou黏住。已经被点燃的香薰汩汩冒出五色的彩烟,云雾辽辽间,岸边的熏香燃烧了一半,他在这时平静的食下竹林外积年累月散不去的雾气,力气大得像是要撞碎她的骨头,嚼碎了,也咽下暑季汝南群山的冷雨,降火镇静。 他把她的两腿抬起来,有落珠一样的汗从足尖坠下去,分不清是那里的水。周遭有浓烈的雾气围绕着,他用自己的凶器顶起她的小腹冲撞,烟雾被他撞散,玉笋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小腹,食指和拇指由下往下划过时带起一阵抽搐,像平静湖面打散的涟漪。他搅动这滩酥软的水,食指按在被他顶的凸起变得薄而透明的一小块皮肤上,靠着她发红滚火的耳郭,把忧心的话语捏得很轻: 殿下,到这里了。 她被迫被他掐着下巴去看隆起的小腹,隐隐可以看见他眼中在暗处发凉的欲色,那张平日里淡漠寡薄的脸在此刻生动,被汗水泡润。他低眉看她,唇角还有一道刚刚被咬出来的裂口,正在往外渗出血珠。平坦的小腹被他的轮廓撑起,薄薄的一层皮rou紧紧裹住,他她笼罩在袁基恢阔的影子里,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息。 眼睛被憋红了,看她张嘴又要骂,袁基得了空启唇去啄她的唇角,生硬的撬开红肿的唇rou,把厚重血腥气渡进她的口腔,带着画圈似的擦过两颊的软rou,有节奏的绕着她的舌尖,由里向外缓缓滑过。 “唔…!” 鲜血的滋味混合着热透出一股甜,好似某种锈印,有些难舍。她没去摸自己的唇,知道又会肿。袁基对于亲吻总有一种独特的喜欢。薄唇相触时很软,鼻息滚热而潮湿的交汇,扫过耳畔又温又柔。两个人呼吸都有些快,汗液如胶似漆的黏住皮rou,灵魂也相缠的,吻血,也吻痛,更刻痕。 仿佛只要离得近些,不论什么都能合二为一。 她被撑到,扬起颈。空气全部被挤走,他稍用力勾着舌部湿软的内侧,把小腔内的鲜水全部吮过来,亲得人舌尖发麻。 袁基把住腿把足尖抬起时可以看见清晰的经络,手臂上的汗水顺着臂弯的曲线漫下,坚实的肌rou恰到好处的蓬起,被雾气迷蒙反射的淡光照得粼粼,透过一层冷硬浮光,如同青蛇的鳞片。两个人隐秘的连接处被他cao出红印,被迫挤开嘟起的软rou撑起又吐出来,弄出水声。 广陵王在他身上讨不到好处,被cao得两腿发麻发不出声儿,就看见他把她已经发软的腿拎到他宽阔的肩上,动作时可以看见同心跳一起搏动的血管,刀刻一般的痕。他弯下来,整个人往下压住,用绝对的力量与体重将她圈进在自己怀中,nongnong的喘出一口气,被光耀得彩色的汗珠从额发飞出来。她被这个姿势顶到最深处,仰面掸着颈子微微启唇,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眼里蓄满了泪,被袁基弛张的撞击晃碎。 他听见她吃痛的哼声缓了下动作,侧身忍过,只是她狡猾,趁着得以喘气的机会故意用xue又吮又咬,把他逼的退无可退,倏的抽身出来,带出一股一股粘滞的水液。伞盖被长时间的浸泡尤为的鲜亮,他摸索的抚住她的脖颈,用带着浓厚的沉香气息的手捂住她口鼻,香炉中央腾飞的雾气被温泉的水泽弥湿,散开一缕烟尘。 他在升腾起来的浓云中被模糊了上半身,沉到底,半开的贝口被生生的cao开,露出内里充血的粉红色内芯,他不依不饶的用自己的沟壑填补她的空缺,用最轻柔绵延的路径擦过阴户,肿立起来的红色豆子一下下的刮蹭、细细的研磨,xue口紧的一收,吐出一小涓甜水。 最柔韧的xue口被他cao得发软,内部润了一层水的软rou悉索的讨求,把他绞紧。袁基用手把住她的腰腹,硬茧陷入她腰窝的软rou里。广陵王被他单只手抬起来一些,两瓣浑圆的臀rou落在他的手掌之下。 啪啪。 清脆的两声巴掌落在广陵王的臀rou上,里面紧得他险些缴械。温泉池中弥散的热气本就有些凝滞,像是搅不开的棉絮,热和烫与湿淋淋的喘息呻吟混杂在一起,两个人都泡在水里,被憋住。此下她被袁基捂住了口鼻,气渡不过来,喉口像是被塞下难以吞咽的石沙,想开口才发现嗓子已经喊哑了,沙沙的不出声儿。 迷蒙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盛满了一层水汽,视线在撞击的摇晃中荡荡悠悠的,窒息的触感涌入头脑时她还懵着,剧烈的快感像是闷雷滚滚的轰击,袁基趁着这两巴掌下去她还在余韵里,伸手去摸那痉挛的xue。现在那只手抓住了她的一半rou臀用力揉捏,想要把后面的xue也揉开。她只记得喘,在他耳边压不住声的吟,把他又喊硬了。 广陵王被他这样凶的cao,呼吸更急,吐息间炙热的雾气撒在他的胸口,那一小块皮肤不知道是被她抓蹭的还是被呼气烫到的,红了一片,被温泉水泡着。这两巴掌把臀rou拍得晃,留下两个红掌印儿。她被他拍得刺激,记得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