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
叶橙子每天都蹦跶着从幼儿园上下学。没过几天就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大考验。 叶子要出国深造，牵着橙子的手在校园里闲逛，和她商量能不能让mama离开一段时间。 “mama，离开是什么意思？”叶橙子懵懂地问。 “就像橙子从幼儿园毕业了要去小学，mama也要毕业了去另一所学校，但是那所学校有些远，mama只能从手机里看到橙子，不能陪在你身边牵着你的手了。” “这样mama就不能打我的手心了吗？”叶橙子思索好一会儿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叶子准备好的一箩筐话一句都没说出口，干巴巴地说了声“对”。 “那mama去吧。”叶橙子豪爽地答应了。 “mama离开后你会想mama吗？会不会哭鼻子？” 叶橙子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不会哭鼻子的，我长大了去学校的时候mama也不要哭鼻子。” 叶子临走前特意挑了一个日子，一家人聚在一起，让橙子亲手把养在泡沫箱里的枫树苗挖了一个大坑栽在了院子里。 “这棵枫树是你出生的时候mama种下的，现在这棵枫树要在这里被风吹雨打，橙子也即将要和mama分开一段时间，叶明澈小朋友有信心和这棵枫树一样经受住考验吗？” “有！” 叶子趁机拿出一张纸，和叶明澈商讨叶子mama出门后的橙子守则，叶明澈小朋友确定了之后盖了戳，保证自己会听话。 叶子离开后的第一天，叶橙子蹦跶着去幼儿园了。 叶子离开后的第三天，叶橙子问完秋姥姥后问英奶奶：“我mama呢？” 叶子离开后的第四天，叶挽秋带着叶橙子去花草市场买了一盆墨兰，“等这盆兰花开花，mama就会回来了。如果橙子照顾好这盆兰花，mama就会给你一个惊喜，如果照顾不好，”叶挽秋适时停下话头。 “打我手心？”叶橙子惊得后退了一步。 叶挽秋乐得揉了揉叶橙子的脑袋故作神秘地说：“也会给你一个惊喜。” 叶橙子明显不信，拉着叶挽秋的手追问：“如果不好？” “可能会让你再养一盆。”叶挽秋笑着胡诌。 叶橙子松了口气。 在幼儿园如鱼得水的叶橙子很开心，放学后玩英奶奶送的积木也很开心，和mama视频能见到mama还不用担心会被打手心，叶橙子就更开心了。 周末有空的时候，叶挽秋会约李云蕊出门，两个人坐着喝咖啡闲聊，叶橙子和李云蕊的小孙女沈漩坐在海洋球里玩得热火朝天，没一会儿就吸引了好几个小朋友一起玩。 柳疏雪的孙子周朗已经九岁了，屏气凝神练书法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偷偷走进书房，刚放下毛笔，就被两个姑娘哇的一声吓得坐在了凳子上。 缓过神后故作大人模样地背着手走到两人面前，一手敲一个脑袋，敲完嘻嘻笑着跑到书桌前取了自己的大作摆在地上，得意洋洋地问：“怎么样？我厉害吧。” “哥哥羞羞。”沈漩做了个鬼脸，表达了明显的鄙夷。 叶橙子把头点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极度认同小姐妹的评价后夸下海口：“我以后会比周哥哥写得更好。” 沈漩拍着叶橙子的肩膀，一脸得瑟地看向周朗。 “走走走，我们去吃好吃的。”周朗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带她们去吃冰淇淋。 沈漩拉着叶橙子跟在周朗身后，遇到周朗的爸爸乖巧地打了招呼问好后直奔冰箱。 “带meimei们少吃一点冰的，等会儿就要开饭了。”周爸爸看到几个小孩在拿冰淇淋后叮嘱。 吃过午饭后周朗带着两个meimei去了发小家打游戏，在任家吃了晚饭才送回各家。 叶橙子拜托司机把他送到了姥爷的烧烤店，挥手和司机告别后穿过店外的人群找在店门边的叶正秋。 “姥爷，我吃到好吃的了！” 叶正秋招呼叶橙子坐在烧烤炉旁边问：“又去周家蹭饭去了？” “我和漩jiejie一起去的，周哥哥在练字。下午去了任家，既安哥哥长得好漂亮，以宁jiejie打游戏好厉害。”叶橙子倒豆子一样说完今天的行程后吧唧着嘴巴回味：“中午的豆芽炒牛rou好好吃，晚上的卤rou饭也好吃。” 叶正秋取了一串羊rou给她，店里的伙计瞧见叶橙子过来，忙里抽闲地给她取了老板中午做好的绿豆牛乳。 “冷藏的，放一会儿再喝。” 叶橙子哦了声把杯子放在了一边。 上一年级的前一天英姐给叶橙子送了电话手表，叶橙子蹦起来狠狠地亲了一下疼她的英奶奶。叶挽秋念着说明书上的使用指南，叶橙子和英姐埋着脑袋捣鼓着手表屏幕。 叶正秋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喊三个人吃晚饭。 叶橙子接过自己的黄色兔子碗甜甜地喊谢谢姥爷，吃着饭兴奋劲儿都没过去，不老实地晃悠着腿。 “我看你是又想被打手心了。”叶正秋瞧见了提醒叶橙子。 叶橙子立刻不晃腿了，过了小一会儿辩解：“我开心嘛。”说着朝着坐在她对面的英奶奶一个灿烂的笑。 叶橙子的一年级生活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顺利。 不熟悉的小朋友在课间问她爸爸mama是做什么的，叶橙子小朋友开开心心地说：“我mama在国外念书，我爸爸变成蝴蝶飞走了。”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的机会，像周朗和沈漩以及任家姐弟都被家里的大人叮嘱过，从没有人在叶橙子面前说过她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一天后班里的所有小朋友都知道了叶橙子没有爸爸。 向来众星捧月的叶橙子第一次受到冷遇。 但是老师对叶明澈很好，很关照，这种偏袒激发了其他同学的不满。 叶橙子没把在学校里的事告诉家里人，只告诉了和她同校不同年级的沈漩。 沈漩当即表示：“谁说的？我去揍他。” “打架是不文明行为。”叶橙子闷闷地说。 沈漩却信誓旦旦地说：“且宁姐说过，拳头才能让坏小孩变成乖小孩。”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橙子发现桌子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吃过饭后姥姥带她出门去散步，问她要不要买一只小松鼠，说有不想告诉家长的事可以告诉小松鼠。 叶橙子摇头说自己不喜欢小松鼠。 叶挽秋带她去挑了一小盆多rou，说可以让这盆小多rou陪她上学。 回到家后叶正秋带着她回了房间，说她mama让舅舅教她怎么打架，然后讲起了怎么揍人最疼，哪儿不可以揍。 英奶奶送她去上学的时候告诉她只要班里最调皮厉害的那个孩子不敢再说你，其他人也不会说你。 叶明澈早早地到了班里，在桌洞里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奶奶让我和你说，你是最好看的小蝴蝶。蝴蝶是用水彩笔画的一只粉色的蝴蝶。 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叶明澈擦了擦眼泪把纸条收好。 班里最开始说叶明澈的是一个叫薛喻棠的小男孩，见着叶明澈哭了后气得扔下书包走到叶明澈面前骂：“你是个告状精！” “我不是告状精，你是个讨厌鬼。”叶明澈从座位上蹭的站起来骂回去。 “不是你告的状老师怎么会打电话给我爸！” 叶明澈看着气鼓鼓的薛喻棠，一脚踹过去，推倒后骑在他身上揍，恶狠狠地骂：“你和别人说我没有爸爸，和你玩的其他小朋友就四处说我是没人要的孤儿，老师又不是聋子，更不像你这样坏，才会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教训你。” 又揍了一拳，叶明澈把拳头举在薛喻棠眼前问：“你还敢欺负我吗？” “怕你是小狗，我才不会认输。”刚说罢，一拳打在薛喻棠脸上后又问：“还敢吗？” 老师过来拉开两个人，叶明澈趁机又踹了薛喻棠一脚。 急匆匆赶来的校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医务室，漂亮整洁的医务室迎来了第一对打架闹事的，虽然没什么外伤，但是在校长极度重视的目光下还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薛喻棠的爸爸穿得西装革履，刚进办公室的门就在薛喻棠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打懵了怒气未消的薛喻棠。 再看自己那平时拽的能上天的爸对着叶明澈关心问好，薛喻棠气得鼻子出气。 叶挽秋看着叶橙子没受伤，又听说她打架赢了，很通情达理地和薛喻棠爸爸和解了，“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没什么。” 带着叶橙子回家的路上夸奖：“没有让自己受伤，也没有伤到另一个小朋友，今晚给你加菜。” 叶明澈一战成名，班里的小朋友都不敢再说她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却也没有人主动和她玩。 叶明澈把多rou宝宝带到了教室里陪她，暗自寻找那个说她是小蝴蝶的同学。 薛喻棠见着她就吹鼻子瞪眼，却没有再说她坏话，也没有要报仇的意思。考完试后老师要奖励小红花，叶明澈看着墙上的小红花笑得很开心，薛喻棠站在叶明澈旁边快要哭出来了。 “打架打不过，考试考不过，小红花也比不过。” “你作弊！要不是你把名字写成叶明C，怎么可能写得完。”薛喻棠据理力争。 叶明澈看笨蛋一样地看了眼薛喻棠，抬头挺胸大跨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期末考试的时候，薛喻棠把自己的名字写成了XYT，考了一百分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叶明澈，结果发现叶明澈没有作弊照样考了一百分。 “我假期要学书法学钢琴，等开学后我就又有两样比你厉害了，你这个手下败将永远比不过我。” 落败的薛喻棠灰溜溜地走了。 见着来接他的薛总哇的一声哭着扑进了爸爸的怀里。 薛总温柔地安慰：“我干不过她家长，你干不过她也很正常，这是血脉压制，不怪你。” “爸，我要学书法，还要学钢琴。”哭花脸的薛喻棠可怜巴巴地看着薛总。 叶橙子一整个假期都住在老房子跟着叶挽秋学习，英姐就坐在一边拍了视频给叶子发过去。 天气转冷，叶橙子和叶正秋取了棉布一起把小枫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墨兰盛开的时候，叶子回来了。 叶子有空就会给家里打视频，叶橙子每天睡前也会给叶子发语音说晚安，母女之间并没有什么生疏的感觉，手牵着手回家吃饭。 整日忙碌的叶橙子也没有多少时间和也叶子相处，从机场回家的路上还有些发懵地问：“mama就这么走了？”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没有持续一天，叶橙子又忙了起来。 或许真的是因为血脉压制，薛喻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从无胜绩。 又是一年生日，正好是周五，叶明澈同学很是兴奋地期待着学校提前发放的六一儿童节礼物，在同班同学习以为常的目光中抽到了唯一的特等奖超级大的一盒巧克力走下了讲台。 下课后拆开巧克力给每个同学送了一颗，放学后拿着空荡荡的就剩了几颗的巧克力盒子回了家。 叶明澈在周六邀请了沈漩周朗还有任家兄妹中午吃烧烤，下午去姥姥的的爷爷书房里玩。周天邀请了班里的好朋友中午吃烧烤，下午去动物园。 周一早上薛喻棠堵在叶明澈身前气鼓鼓地问：“你为什么又没邀请我？” “我才不邀请手下败将。”叶明澈理直气壮。 “你邀请的哪个比你厉害？不全都是你的手下败将吗？”薛喻棠气得五官变了型，一张帅脸硬是被扯得像是随便贴上去的一样。 “那是我的好朋友，又不是我的对手。”叶明澈继续理直气壮地说完，见薛喻棠还不离开，抱着胳膊笑容满面地提条件：“你当我的小弟，我就邀请你。” 念叨着士可杀不可辱的薛喻棠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