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门迎客

    又是磨磨蹭蹭半个月，罗仁羽终于在老头子把信用卡停掉的前一天赶回了上海，顺利入职魔都某大型女子团体。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没有入职该团体所属娱乐公司，而是真的加入了某大型女子团体，成为了一名偶像。

    而据老头子和某公司二把手的解释，她们希望罗仁羽打入成员内部，从根源上避免甚至杜绝，中心蔓延的焦虑与抑郁情绪所带来的公关危机。

    对此殷切希望，罗仁羽只有翻两个白眼，佯装镇定。

    “小罗啊，你不用担心其他的啊，我们这里就是养成系女团，侬晓得的伐？歌不会唱，舞不会跳，有什么关系。养成是什么知道哇？我们找的就是原石！雕琢的就是璞玉！侬这么漂亮，搞不好还可以当大top嘞，到时候拿两份工资，好的不得了！晓得伐？”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某公司董事长企图给罗仁羽画饼，可她半点没信，上来就是打工人三连问：“汪总，有五险一金吗？有带薪休假吗？不加班吧？”

    汪总正欲开口回答，罗仁羽又犹犹豫豫开口：“您这儿不会让我签什么卖身合同吧？我可不是来当娱乐圈打工人的啊。”

    董事长和二把手面面相觑，递过去一份合同，确定没有不合理的卖身条款之后，罗仁羽当天就搬进了女团半旧半破的生活中心，正式开门迎客，不是，开始卧底生活。

    原以为只是换个地方躺平的罗仁羽在打开宿舍门的那一刻愣在当场，逼仄的小房间不见光亮，扬尘漫天，天花板斑驳得像二十年前老家的危房，墙角还有一团不知名的黄色污渍，卫生间也隐隐有滴水声传来。

    “在这里住着，想不抑郁都难吧。”罗仁羽叹口气，想着是不是要给汪总提一些关于中心改造的意见，方便她开展后续的工作。

    眼看着无处下脚的地，罗仁羽给二把手盛总去了个电话，佯装为难的抱怨住宿条件太差，工作不好开展，要不还是另请高明吧。

    想着董事长的吩咐，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投资人女儿的阿盛颇为积极地回应说马上给她装修，让罗仁羽先去中心附近的酒店待个把星期，住宿餐费公司全包。

    正在罗仁羽吃吃喝喝，把上海该逛的景点逛了个大差不差的时间点上，盛总来消息说，房间已经装修好了，额外还在1楼给她准备了办公室。

    罗仁羽问他什么时候自己可以正式开始工作，二把手那边却支支吾吾地回到：“汪总说让你先和新成员一起训练，等你彻底了解女团生活了，就可以开始了。”

    “啊？”以为女团身份只是挂个名头的罗仁羽当场石化，颇为无语地回到：“你不早说，新房间我估计也是住不上了，中心有没有空的床位？我好搬过去。”

    “啊？为什么？勤勤恳恳当了两周包工头的阿盛有些郁闷。

    “你是想我一个新来的搬进一个刚装修好的房间，然后被人怀疑是关系户造黄谣最后被孤立吗？”罗仁羽在心里默默怀疑二把手这种智商是怎么当上领导的，接着补刀了一句：“如果贵司都是这种不公平安排，那外界盛传的女团的不合相必公司难辞其咎。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很现实。盛总。您不会不懂吧？”

    最终罗仁羽被安排到3楼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室友是一个正在上海上大学的小姑娘。

    拖着行李箱来到339的大门，做了好一阵心理建设才迟疑地敲响了门，门开得很快，齐耳短发的女生S见到她有一瞬间的诧异，又反射性地退了一步，给她让出进门的空间。

    “请问您是？”S很有礼貌地询问她，倒是显得罗仁羽这个陌生的侵入者有些不怀好意。

    “啊？前辈好！我是新加入的成员，应该也是您的新室友，盛总他让我搬来这里住，他没和您商量好吗？”罗仁羽的回答中规中矩，十成十把自己摘了干净，认认真真地扮演人畜无害的样子。

    “哦”面前的人一下子沉默了，眼神失去焦距，浅浅留下一句：“我知道了，那你先收拾吧。”就自顾自去了卫生间，还反锁了门。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罗仁羽想着，环顾了一圈不大的屋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蛛丝马迹，这里看着不像只有S一个人住的地方。情侣杯子和桌子上的双人拍立得似乎都昭示了这一点。

    罗仁羽边回想刚刚S的失魂落魄的样子，边飞快地换着床单和被套。如果说开门的S还算正常的话，明显的转变就在自己说是她新室友的时候。但却对自己有室友这件事情相当坦然，也就是说她知道自己会有室友。那她的情绪变化是因为，她以为会是别人，一个她会让她满心欢喜来开门的人。

    把空着的唯一一个衣柜装满后，罗仁羽的宿舍生活正式宣告开始，正当她有些纠结要不要去关心一下已经一个小时没有动静的S，就看见S红着眼睛从厕所出来，只是转头拿了个充电宝，又进厕所了。

    “有瓜吃。”这是罗仁羽的第一个念头，而当罗仁羽因为憋得实在不行去敲厕所门，S打开门的扑向她的时候。她的第二个念头是：“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