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秋千
卫庄心中黯然，面上却依然无所谓的模样：“你去不去？不去拉倒。” 如此“盛情难却”，他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个“赶法”。 盖聂冲他咧嘴一笑：“好呀。” 二人向着秋千飞奔而去。 卫庄抢先一步走上前，一把拉住正在晃荡的秋千，沉声喝道：“下来。” 秋千上的孩子愣了愣，仰头望向他：“为什么？” 卫庄本就人高马大，在这群孩子面前，他可以用俯瞰天下的傲慢乜斜一切。 “因为我要玩。” “凭什么！”那孩子虽然害怕，但还是不肯放手，“秋千是我的！” “凭我的拳头比你的硬，凭我还有一个帮手。”卫庄说着，握紧了拳头在他眼前这么一比划，还不忘回头看了师哥一眼。 “……”那孩子急忙从秋千上溜了下来，同他的小伙伴一道远远站开。 卫庄立即笑逐颜开，冲着盖聂喊道：“师哥，快来玩！” 盖聂在怔怔出神。 他想起初入鬼谷时，他曾在山下的村子里看到一群孩子玩秋千。 那时他年纪尚小，怯生生拢过去，礼貌地表示想加入他们，那些孩子给出的回复是：那你等着吧。 于是他当真在一旁傻傻等待。 等了许久，他们都不肯下来。 眼看太阳落山，他必须回去了，只得怏怏离开。 哪知他转身刚要走，那群孩子们便也不玩了。 他欣喜不已，立即跑过去想趁机玩一下，谁知那群孩子又呼啦啦冲过去，抢先一步将秋千占住，就是不让他玩。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融不进他们的群体，从此以后，他见到这群孩子就绕道走。 但从此以后，他也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自己跟自己玩。 他以为这些年过去，他已经习惯孤独了。 没想到卫庄从天而降。 虽然但是…… 小庄对他还是很好的。 “师哥！”卫庄在催促。 盖聂收回思绪，欣然一笑，稳稳坐了上去。 卫庄道：“我推了啊。” “好。” 伴着孩子们的阵阵惊呼，盖聂坐着的秋千被推到了新高度，是那些孩子梦想而现实从未实现过的高度。 卫庄站在盖聂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听到他开心的笑声，他也能想象到师哥的笑容有多么灿烂。 忽然听到盖聂在喊他：“小庄！上来！” 卫庄怔了怔，抬头一瞧，盖聂已然从秋千上站起来，还特意留了块地方让给他站。 他瞅准时机，一跃而上，稳稳站在秋千上，站到了盖聂的身旁。 孩子们不由拍手叫好。 “过来，站这儿。”盖聂分开双脚，示意他将一只脚踩在他两脚之间。 这下，他俩面对面了。 这要怎么玩？ 盖聂冲他微微一笑，在秋千荡到最高处的时候突然猛一蹲身，给了秋千一股劲，让它荡得更高了些。 卫庄明白了，在他这边晃到最高处时，他也学着盖聂的样子一个猛蹲，秋千荡到几乎与地面水平。 孩子们发出艳羡的惊呼。 卫庄不由得意地抿嘴一笑。 师哥，这一回合是不是我又赢了？ 未必！ 借着卫庄方才的力量，盖聂再一个深蹲，这一次，秋千高过了水平面。 卫庄蹙了蹙眉，加大力度，让他荡起的高度再次高过了盖聂创造的高度。 只是这一次，因着用力过猛，他的额不小心碰到了盖聂的额。 盖聂以为他要同他玩“顶牛牛”，当即回顶了过去，把卫庄弄得一愣。 等他明白过来，两人又开始比赛顶额头了。 秋千自顾自地荡着，慢慢停了下来，两人还在相互较劲。 被赶下来的那个孩子不满道：“喂，秋千都停了，你们还玩不玩？” 两人一怔，不由相视而笑，同时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那群孩子立即拥上前，抢住了秋千，争着要学他们刚才的玩法。 盖聂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卫庄目不转睛望着他，心道：天底下怎么会有笑起来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不，师哥就算不笑的时候，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盖聂回望住他：“小庄，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夕阳映照在他的脸上，金灿灿的一片，衬得那条鲜红的发带都黯然失色了，却依旧挡不住他那满脸的帅气与灵动。 卫庄上前牵住他的手拉了他就走，头也不回地道：“先去星海小筑，吃了饭再回去。” 盖聂心中暗笑不已，面上依然淡淡地应了声：“好。” 安顿好师哥，卫庄径自去找紫女，直言道：“帮我准备好这些东西。” 紫女接过他递来的清单，试探着道：“卫庄大人这是要……做个秋千？” 卫庄不满地嘟囔：“多事。” 紫女掩嘴而笑：“这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给你师哥玩的？” 接连被人猜中心思，卫庄大人的心情不太美妙。 “废话真多！” 紫女收起调侃，正色道：“准备这些东西不是不可以。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卫庄耐着性子问。 虽然他是主她是仆，但有康叔撑腰，他只能暂时委屈自己了。 紫女道：“把你最近学的孙膑兵法默写下来。合格了就给你。” “嗤……”卫庄满脸嘲弄，“你又没学过，又怎么知道我写的合不合格？” “这个简单。”紫女道，“我已经让人请你师哥也默写一篇了。到时候同你师哥写的对照一下不就知道了？” 卫庄眼皮抽了几下。 紫女催促道：“他已经在写了，你还不赶快？” 卫庄无法，只得依言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