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试手

    煞白的天光在点滴瓶折射出阴森恐怖的光线，楚溪守在床前，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味道。

    楚晨醒了，眼睛一睁，不清楚自己进没进鬼门关。

    “醒了？”

    楚溪扶了扶她的腕子，纱布裹得严严实实，“挺猛啊，这么大人了，玩什么自杀，爸妈你不养了？”

    “小溪。”

    母亲怕楚晨再受刺激，想制止大女儿说下去，父亲搀扶着颤巍巍的妻子出了病房。

    “姐……你怎么回来了。”

    “幸亏我回来了，你死之前都没打算跟我告个别的吗？”

    楚晨沉默。

    楚溪冷脸，脑海里同步闪出苏也那张臭脸，苏也式的面具好像在这种敏感的场景下很合适。

    “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们都没放弃你，”楚溪喉咙痛了起来，“给我活着，活着……”

    “我不想拖累你们了，我是个累赘……”

    “你没拖累我们，我们好需要你”

    楚溪定了定神，“使劲活着。如果真到了……那天，我是说如果，我会支持你的。”

    “听见了吗，在这之前，你答应我，不许再做这样的事。”

    楚溪看见她点头了。

    她本想多陪陪楚晨的，可她怕自己绷不住。

    有钱就能治好的病，让楚溪满怀希望，又时常绝望。

    空档期，楚溪也点灯熬油地接兼职。对自己脑力和体力的全方位榨取，让她一度觉得十分充实。

    疲惫，不是所有人都配谈的。

    夜里两点，苏也看见了她房里的亮光，走过去扣了扣门。

    “赶紧睡觉，明天还有事。”

    楚溪凝神，“我不困，睡不着啊。”

    “那你过来。”

    苏也敞着门转身走了，走出去两步察觉身后人没动，又退回来把她扛在肩上带回自己房间。

    他不带什么情绪，把楚溪丢在床上，而后无视掉她一般，自顾自倒头躺下。

    楚溪脱了衣服，手指触到皮肤时，才发现自己冷得发冰。

    她挨上他身体，正勾脱下内裤的手被他按住。

    苏也把她的裤边提好，用被子将他们的身体隔开。

    “嗯？不是要？”

    楚溪尴尬地回头问，余光里苏也像是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了。

    “累了，不想。”苏也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是一种近乎于宠溺的姿态。

    楚溪若有所思，安安分分地缩回他怀里，只是挪动时才发现身后逐渐硬挺起的大物。

    她用力眨眨眼睛，身体憋闷着不再挪动。

    “眼闭上。”

    苏也退后，身下的东西也随之离开楚溪臀部，他翻了身，改用宽厚的背带给她切实的温暖。

    “嗯……我是真的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不会影响正经事的。”楚溪忍不住和他解释，这里的氛围总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苏也闭着眼睛回，“对案子上点儿心，别做那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

    “明天强子也去。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要盯着记着就好。”

    楚溪会意，这次是硬往她手里塞钱的意思了，看着记着，这些工作，没有她也没多大分别。

    “其实有些事没准我做也可以呢……”

    “快睡觉。”

    本就冷静的屋子，空气更是死去了一样。

    天底下竟有把儿子当犯人盯着的父母，这也就算了，楚溪还认得那“目标”。她大学时隔壁学院的学长，所有眼中的天之骄子，身披多个高含金量的赛事荣誉，家境优渥，相貌出众。这么个人，楚溪觉得自己能躺在他通讯录里当个摆设都算是有幸了。

    “你退出。”苏也道。

    楚溪翻着眼皮，犹犹豫豫，“他早就记不得我了，话都没说过两句。而且……”

    “下个案子再带你。”

    苏也说得不留情面，余光里却全是楚溪的大黑眼圈。

    强子只能出来打个圆场，“那个，哥，我这儿有个小事，要不给她去做，楚溪是不是最近缺钱。”

    强子把资料发给苏也，苏也看了五分钟，默许了。

    楚溪挺意外，也挺满足，对强子投去一片无任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