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 第十五章: 衝动的玩弄
从来，跟女同学心中的王子匹配的女孩就是公主，不匹配的就是麻雀或是公敌。 而当米雪推开门踏入课室，她就看见学校里其中一位公敌，莎云。 她最近才登上学校风云榜的第九名，因为常常粘着玛晨的原故，女同学们就觉得她想攀上枝头变凤凰，一场女子口角比赛正式开始。 「呀!你这麻雀站在玛晨旁边做什么?」护卫队成员甲先开始。 「我......我替他拿点纸写东西而已。」莎云的声音一直都是这么弱的。 「啊~还拿纸呢~」成员乙一手抢过莎云手上的纸，然后侧身不屑地看着她：「我看，你连替玛晨磨墨的资格都没有吧......」 成员丙接道：「现在还有人用墨吗?」 成员丁接着道：「好像没有~那么，她就无用武之地囉~」 然后成员甲乙丙丁一起娇笑。 米雪走到自己的位置，看着莎云正站在玛晨旁边，然后被一堆女孩包围，玛晨却没有意思要帮着莎云。米雪心里凉凉地想：看，莎云，那个就是你心中好好的男孩了。 当米雪坐到自己的座位，旁边便一下子多了个人，米雪转过头：「妮丝?」 「呵......米雪，我们以前是敌人......现在不是了哦!」妮丝的眼神别有意思。 米雪没多理会：「那怎么了?」 「既然你有了银海，玛晨你也不要了吧?」 「别这样说。」好像说到是她拋夫弃子似的……虽然她好像是…… 「好啦!那你可不可以......帮我赶走莎云?」 米雪转过头看妮丝，为什么?玛晨有什么好了?怎么这么多人要他啊!米雪淡淡地道：「不关我事。」 「嘛......好歹相识一场......这样这样，我只是想你跟我调位置。我的就在银海正正旁边，而你的就在玛晨的附近，那......」 当米雪想辩护说自己不是对银海有意的时候，一个女孩扑在米雪脚下，米雪惊了惊，看着她。一旁的妮丝则很不满，然后对护卫队的成员做了个眼色，她们便把莎云揪起。 米雪无奈地摇摇头，这分明是校园暴力啊。 她伸手擦去莎云的泪水：「放开她。」护卫队的人对望一下。唉，这位现在可是大人物，怎能不听?于是莎云被放下了。 米雪蹲下，说：「没事了。」然后她靠近莎云的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跟莎云打了支强心针：「放心继续吧......要把玛晨抢到手啊。不能输。人总要有牺牲不是吗?只要你得到了玛晨，她们就再不会欺负你了。」 莎云听毕，泪水止住，然后衝米雪点了点头。 米雪满意她的反应，笑了一下，再转头向妮丝道：「好，我跟你调位置。」 妮丝本来不满的脸容一闪即逝，摆出高傲的笑容，娇媚地道：「太好了~」 上课鐘声再次响起，同学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米雪拿着背包看了看银海，便一个屁股坐了在他旁边的椅子。 「哦?」银海很洩地托起头来望向米雪：「怎么坐这里了?」 米雪眼皮眨了几下：「没有，喜欢坐就坐唄。」 「哦~是喜欢这个位置......还是喜欢......」 「你很吵!」米雪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然后准备上课。 银海笑了笑，也不说下去了。不过他看看坐在玛晨旁的莎云，再看到妮丝坐着米雪本来的位置，就在玛晨的前面。他再把视线放回身边的黑发女子，金色的瀏海微微盖住了自己满是隐逸的情绪。除了这种情愫，其实他还有一丝担心。 这一课是他们的训导老师的课堂，也是全校最讨厌的老师。学生叫她尖老师，因为她声音尖，带的眼镜起尖角，眼神尖锐，尖酸刻薄......等等。 可是最大问题的是，每一位学生上她的课时，都会有一份莫大的恐惧感，怕她一进来便把你骂个狗血淋头。加上以往每一课都会在发疯，所有学生对她又恨又怕。同学们一见到她的身影或听到她的声音都立即绕圈走。 在过去的一年，差不多每一位同学都跟她碰上过，下场一定是在眾学生面前出丑，就连所有流萤的人、最上流的一群学生最后都是落得被她轰炸的下场。所以粉丝们都很憎恨她，那就等于全校都憎恨她好了......但校方指她是有料子的老师，所以有学生家长写了投诉信，校方也没有作出任何行动。 有些学生更受不住这个老师的精神虐待而转校，见社工和心理辅导的不计其数。 最实际的例子就是每天你一定最少一次会见到她再走廊上骂人，理由由同学答错问题到校服不整；每一次上课，她的语气总是不善；若某君迟了一分鐘交作业，同学会为他默哀...... 米雪之前也因为上课走了神而被留下不好印象，因此整整一年上课时的所作所为都被尖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当面数落，她都忍下了，但心里却总有不甘。 米雪这此再也忍不住了，她赌上她的运气，她写了很多张纸条给几个班内的上流学生。相信收到纸条的那几位同学一定会帮她，因为他们总是被尖老师针对的一群。米雪瞄了瞄那几个人，那几个人也回了她一个没问题眼神，然后他们开始跟周围的同学咬耳朵。 银海见状，觉得米雪又不知想做什么了，担忧地问：「米雪，干吗了?」 米雪转头对银海嫵媚地笑，银海心知不妙......「没什么。上课吧~」 一阵的喧哗在一秒间，被黑洞吸走了。很快，一个庞大的身影，狞狰的脸孔出现在眾学生面前，她的第一句就是：「你们在搞什么?!还不起立?」 学生们顿时呆了，你眼看我眼。有几个缓缓地站起来，其他大部份都没有人站起来。 「你们怎么了?!听不到我说话?」声音更尖了，眼神更兇狠地看着这群不听话的学生。 坐在后面的几个上流学生，从背包拿出很多包薯片，张扬地在尖老师面前拆开。然后扬起一个轻佻的笑容，慢慢地吃，没有理会她的愤怒。 「你们造反了?」她大力扔下手上的课本，发出巨响，同时她的手提电脑也跌到地上，吓得有些女同学颤抖，有个更不争气地低泣了。 其中一个男生开口了：「老师......你好像吓到同学了，这样心理伤害，不是一个老师能担当得起吧?」然后其他男生在轻笑。 尖老师面发青地看着他们。 「不是啦，老师才不怕人家投诉呢!人家顶天立地啊......」另外一个男生坐得像个大爷，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过尖老师的身材，引发一大班男生在笑。 「呵呵......她这样也能为人师表吗?」一位女生的声音悠悠地飘出来，声音不大，却全班也能听到。 于是同学便开始放胆一人一句地「聊」了起来。 米雪暗暗地笑了，她冷冷地看着老师，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坐在这间学校的不是小姐就是大爷，他们会甘心被一个是非不分的老师每天指着鼻子出气吗?米雪就是要暗暗地推波助澜，把同学的恨意表露出来并无限放大!不过还未够! 「你们给我住口!」老师被气得脸色发红，血压上升。 「老师!」银海再看不下去，站了起来想阻止这场闹剧。米雪暗惊，瞪向银海，可是银海还没来得及出声调解气氛，便被尖老师打断：「你又什么事了?!」她看到银海的微金的棕发，便破口大骂。因为学校是不许学生染发，但她不知道银海本身其实是这样的发色，更不知学校已批准。 「你干吗染发了?别以为自己染了发就很突出!你只是在破坏校风，不融入校园!要是你不融入群体，喜欢标旗立意，那就离开!」 当银海听完后，当场怔了怔，陷入沉默。 所有人都看着银海这一幕，全场也跟着沉默。他们的银海大人可是流萤的人耶，虽然以前也见过她骂特恩等人，可是......银海好像什么都没说吧......于是在场的同学恨意更深，眼神「嚓」地一下子全都射向那个发疯的女人。 米雪握紧拳头。她怎可以这样说银海?他很努力融入我们!他虽然今年才进来这间学校，却很受欢迎，为人善良，他为什么要被这女人无理取闹?可恶! 「老师。」一声冷到冰点的声音响撤课室，打破了寧静的环境。声音的主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同学缓缓地看向米雪，不发出一声。 银海也慢慢地低头，望向身边的女孩，散发着一股像黑豹向着猎物蓄势待发的气势：「你这样说不太正确，学校应该要营造一个欢迎的气氛，让同学有归属感才对的吧......」 「......」尖老师正想反驳，米雪更大声的打断：「而且很多同学对校方为何收到家长强烈的投诉和不满，竟然还一声不响，无动于衷的态度感到非常疑惑......」 「这......」 「这!难免令同学和家长怀疑校方包庇老师的错误，有不法之嫌......」 同学纷纷点头。 「你这样是想说学校政务有问题吗?」尖老师已经微微喘气，底气不足。 「若否，怎能解释为何老师您还能站在这里却没有被警告或跟校长商谈?」米雪站了起来，眼神直逼尖老师。 「你怎可以怀疑......」她退后了一步，继续喘气，血液飞快流动。 「为何校方不作出任何回应在公告栏上?这不是学校的作风。」米雪踏前了一步，继续追问，同学也狠狠地瞪着老师。 「才不是!」老师的脸已经红透了。 「这更令人怀疑老师跟学校高层的关係!」 「什么?!」 「同学是有权请学生会作代表，还有家长会出来跟学校对质，要求校方作回应。」 「不是!」 妮丝最后更加了一把嘴：「老师你以后走路要小心点了哦~」然后轻笑。 在听到这句说话后，尖老师突然间两眼闭紧，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同学们纷纷惊讶地站起来。有些女同学在尖叫，有些走了过去瞧瞧，一直推着尖老师。有男同学立即出去找急救，现在陷入一片混乱! 米雪装着紧张地走了过去，却站在最外的圈，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 她心里回荡着一阵笑声：你这次应该可以退休了吧!明知自己高血压，还要当教书受学生的气，真是蠢死了......这样被气，看电视节目说，通常可以引致血管破裂、中风、甚至死亡。不知她的幸运轮会转到哪一样呢? 急救部的人很快赶来，学生和医护人员挤在一堆，场面好不热闹。 沉默的银海因人群的声音，眼神渐渐聚焦回来。他看了看那堆人，然后静静地走了出课室。 他的行动，米雪却看在眼内。心里的笑声顿时停止，眼神由嫵媚转为忧伤。 银海...... 我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