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别再让我失望。”

    第三天早上早饭后，顾净再次躺进了笼子里。她看着前方满墙的工具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已经不害怕了，虽然身体还是因为蜷缩的姿势而难受，但心里莫名有一种平静。满打满算，她来到白玉轩才两天不到，顾净却有一种新生的感觉，像是心里有颗种子破土而出。

    也许是经历了情绪上如同坐过山车那样的大起大落，顾净觉得自己变了，内心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是什么变了呢？顾净的思绪回到昨天晚上。

    书房里一片宁静，只有键盘嗒嗒的敲击声和鼠标轻轻的点击声。顾净跪坐在地上，害怕打扰主人连呼吸都放缓下来，视线里是主人在键盘上起舞纷飞的纤纤玉指。

    顾泠没有在晚上安排其他的调教项目。一是因为她有工作要先处理，二来是她知道顾净在经历剧烈的情绪起伏后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和。她已经在顾净心里种下了种子浇了水，现在更需要的是静静等待，拔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回复完一个邮件，顾泠靠着椅子后背，转头看向跪坐在她身边的顾净。

    顾净本来还在心里感叹主人的手真美，想象如果这手能抚摸上她的侧腰，rutou，xiaoxue……看顾泠停了下工作的手朝她看来，立刻挺直了微微松散的身体，看着顾泠叫了声主人。

    顾泠喜欢顾净现在的模样，身体充满活力，看向她的眼睛亮亮的，眼神里满是真挚，像一只守在主人身边，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狗。

    顾泠活动了下因为工作而开始僵硬的脖子，淡淡一笑说道：“站起来，去给我倒杯温水。”

    顾净乖巧地应道是，起身去水吧台倒了一杯温水。回来时，她自然地再次跪下，双手举着将杯子递给顾泠。虽然跪地侍奉是纯肆教过她的奴隶该有的行为准则之一，但顾净现在心里想的并不是以前的教学，而是担心这杯水的水温是否能合顾泠的心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调教室外，在不是性爱的环境下跟顾泠以主仆相处。她知道顾泠不喜欢重复自己的话，不喜欢奴隶不按命令行事，她知道舔xiaoxue的哪个部分会让顾泠舒服，她知道用怎样的附在阴蒂上舌头的节奏让顾泠爽快，但她完全不知道顾泠喜欢喝什么样的咖啡，什么口味的茶，什么温度的水。

    她想知道，她迫切地想要了解顾泠的一点一滴。

    顾净仔细地观察着顾泠的表情，没有察觉到任何不满，心里偷偷舒了一口气，又小声问道：“主人还需要什么吗？奴帮您揉揉肩膀，放松一下？”

    顾泠放下水杯，摆摆手，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在了电脑上，投身进工作中。

    顾净没有再出声，安静地回到之前跪坐的模样，再一次期待着顾泠向她投来目光。

    对，就是这种平静。顾净在黑暗中回忆着，反复品味着。

    没有手铐的束缚顾净有了更多的活动空间，她抓住笼子栏杆，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身体扭到另一边去，有些发麻的右臂得以休息放松。虽然只是简单的转身，顾净还是出了一身细汗。屁股和栏杆地板摩擦，真的有些痛。

    顾净不知道是不是她昨天的表现让顾泠满意，能不被束缚双手还是让在笼子里的时间轻松了不少。顾净甚至带着期盼地猜想如果自己继续好好表现的话，主人会不会给她换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笼子。

    昨晚还是和第一天晚上一样，顾净按照顾泠的要求选择工具然后跪地请罚。不同的是，顾泠特别强调，今天请罚的工具要和之前不一样。顾净站在调教室墙边，在藤条和皮拍之间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皮拍。叼着皮拍爬去客厅的路上，她的心里一直在害怕，担心如果自己之后继续犯错的话，那很快她就不得不选择皮鞭了，那是她绝对不想面对的惩罚。

    不，不光是害怕面对惩罚……

    顾净跪在顾泠面前，双手高举皮拍，嘴里说着请罚的话语。

    她有仔细回忆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思考过自己的哪些行为违反了主人的命令或是让主人感到不悦。顾净像是顿悟了一般，现在的她意识到请罚不是一个走过场的事情，不是一个简单的让主人找到惩罚自己的理由，而是一次学习，一次总结，一次进步。一个优秀的奴隶一定要学会自我反思。

    “第一，奴违反了主人定下的规矩，在调教室里主动说话了。第二，奴没有及时执行主人的命令，甚至违抗主人的命令，在主人叫奴进笼子里的时候不愿意进去。第三，奴没有能憋住尿，把笼子和调教室的地都弄脏了。第四，在主人为奴洗澡的时候，奴把主人您的衣服弄湿了……”

    顾净哽了哽喉咙，继续说道：“第一条和第二条昨天主人已经责罚过，而奴今天又一次犯错，奴……嗯……请，请主人重罚！奴……呜……”说着说着顾净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顾净不是觉得委屈，也并不是害怕顾泠会更加严厉地惩罚她，毕竟是她主动求主人重罚的，她是真心觉得自己做得太差劲了。在这一瞬间，顾净觉得自己甚至不配让顾泠花力气调教惩罚她，更配不上顾泠亲自为她清洗身上的肮脏。

    顾净吸了吸鼻子，憋回去了哭腔：“奴一定会谨记今天的教训，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顾泠接过皮拍，看着顾净胡乱抹干净自己脸上的眼泪，低着头等着她的训话。其实顾净的话是有些出乎顾泠意料的，不光是顾净请求她重罚，居然还把一些她没有明说的，并不算坏她规矩的细枝末节也说了出来。

    看来今天的调教效果出奇的好，果然是因为人聪明，想得快，心思多？这不过才情绪崩溃恢复了几个小时，顾净的心态就已经有了一个小的变化了。还是说顾净在演戏？如果是演出来的话，那顾净的演技的确很不错，也倒是一个她需要顾净拥有的能力。

    顾泠思索片刻，一手勾起顾净的下巴，指腹轻轻划过她因为哭泣而微微泛红的湿润的卧蚕，声音温柔但又透着警告：“别再让我失望。”

    顾净紧咬着牙，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有些哽咽回道：“奴一定不再让主人失望。”

    之后的每一下惩罚，顾净都挨得心甘情愿。

    顾泠倒是并没有给予她十分严苛的惩罚，前两条每条四十下，后两条还是分别十下，总计一百下皮拍。顾泠喜欢看奴隶忍耐疼痛的模样，但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惩罚奴隶的人。毕竟在她的认识里，奴隶是工具，工具不能发挥工具的效果，最应该做得事情是直接扔掉而不是浪费时间修理。

    但，凡事都有例外。顾净她，也许是一件暂时找不到替代的工具，必须好好调教修理，才能用起来顺手。

    漆黑无光的调教室里，顾净躺在笼子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屁股，连续两天的惩罚让屁股上的伤痕红肿发硬难以消退。她不知道是因为惩罚工具不同，或者是主人更用力，还是续两天的惩罚让屁股没有时间恢复，昨天皮拍接触到屁股的第一下，痛感就和第一天马术鞭的惩罚完全不同。

    她今早在做清洗的时候照过镜子。镜子里的屁股红色紫色青色黑色相互交错，五彩斑斓，像是什么抽象派的画作。

    今天还好，到现在都还没有犯错，嗯……应该没有……想着想着顾净不知不觉陷入了睡梦中。

    顾净被顾泠的开门声惊醒，出了笼子后还在发蒙，怎么今天一整天的时间一瞬间就过去了？

    等爬出调教室顾净才发现外面还天光大亮，现在不过刚到中午。顾泠没有让顾净继续和人的本能做抗争，上完卫生间后，顾净吃饱喝足，虽然只能跪坐在矮榻前，但她觉得甚是惬意。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身上，骨头缝儿里都暖暖的，顾净有点理解为什么猫猫狗狗喜欢晒着太阳睡觉了。

    “傻着干什么，纯肆没教过你该主动服侍主人？”顾泠半躺在矮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把脚抵在顾净的肚子上，吩咐道：“捏小腿。”

    纯肆当然有教过她，只是阳光柔和地洒在顾泠身上，角度正好，勾勒出摄人心魂的身姿，看得顾净有些口干舌燥，有些入迷。顾泠微凉的裸足踩在顾净的小腹上，顾净却觉得小腹里面有什么东西着了火，从里到外烧了起来。

    顾净撑起自己有些发软的身体，掌心在自己大腿上抹了抹确保没什么汗，双手轻轻抚摸上顾泠光洁的小腿，按着纯肆教过的手法按摩了起来。

    顺着小腿肌rou一点一点往下，顾净低头看着在自己手里的脚，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会有玉足这个词，为什么有些人会有恋脚癖。她也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在这一刻突然口水分泌，鼻头耸动，想要亲吻上去，甚至想要探出舌头轻轻舔舐。顾净身体有些发僵，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但却控制不了自己涨红了的脸。

    许是内心的兴奋，手上的劲儿稍微用大了一些，顾净听到顾泠嘶了一声轻吸了口气。

    顾净急忙卸了几分力气，抬头看向顾泠。

    顾泠眼睛没离开自己的手里捧着的书，微微皱了下眉，对顾净说道：“疼，轻点儿。”

    顾净忙不迭地认错道歉，按摩的手更加小心，更加专注。但只有顾净自己心里清楚，传入她耳朵里的顾泠的声音，有多软，有多媚，让她的骨头都要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