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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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國爭光！超棒的！」 「恭喜獲得第二名，不錯哦！」 「為我們黎家爭了個光！」 接二連三的祝賀詞在通訊軟體中炸開，黎雅歌沉著臉，看著那些冰冷的文字，然而通訊軟體裡的人是不曾聯絡她的親友。 人總是現實的，稱得上風光之事，每個親戚巴不得把妳拿出來炫耀一輪，這對黎雅歌來說，早已司空見慣了。 坐在休息區，她默默地收回手機，不想再見到此類的訊息。 「妳那些消失的親戚又出現啦？」施苡晴看得出她的無奈。 「是啊，原本是想跟爸媽報平安，誰知道親戚的消息比新聞還快，我都懷疑是祖先託夢，順便實況轉播。」黎雅歌嘆了口氣。 聽完，施苡晴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搞不好是，畢竟時差嘛。」 轟隆！雷聲作響，黎雅歌望向窗外，外頭下起了雷雨，還好比賽提早結束，不然雨中的賽道對她來說更加困難。 「對了！宇恩有借我一組雨胎，我還沒還給她！」她趕緊跑到維修區，拿起宋宇恩借給她的雨裝，轉頭就朝ＤＴ車隊的方向奔去。 電視機裡重複播放著剛才的比賽，宋宇恩認真地看著回顧，還不忘在筆記本上記錄下待加強的部分。 回顧到獵豹式跑法，宋宇恩覺得自己只是幸運而已，她並不像父親那般厲害，一生都在琢磨自己的技術，甚至研發出專屬於自己的跑法，而她只是一昧的模仿著父親。 低下頭，看來她的技術還不夠純熟，還不夠格稱上是世界冠軍的女兒。 「呼！外面的雨還真大，妳還在看回播嗎？」比利湊到電視機前，「妳那個跑法真的是心臟很大顆耶。」 「在大顆也沒我老爸厲害。」宋宇恩輕嘆口氣說道，「我老爸在我這年紀，別說拿下新人賽的第一名，還破紀錄呢。」 「說的也是，妳這次的成績和世界冠軍差五秒，可惜啊。」 每一分一秒對車手來說相對重要，光是誤差零點一秒就是個關鍵，更別說那五秒的差距。 「不好意思，請問宋小姐在嗎？」黎雅歌的聲音在休息室外響起。 比利打開了門，便看見站在外頭的黎雅歌，她手裡還扛著雨胎和雨裝。 「比利先生，我是來還裝備的，還有謝謝你們的雨胎。」黎雅歌禮貌地說，「如果宋小姐不在，請幫我跟她說聲恭喜和謝謝。」 「好……我會跟她說。」接過輪胎和裝備，比利尷尬地點了點頭。 「請直接跟我說吧，我人在這。」這時，宋宇恩走了過來。 「哦！宋小姐，恭喜妳！還有謝謝妳幫忙。」見到本人，她趕緊鞠躬致謝。 「呃……我沒幫到妳什麼，妳這樣我很不自在。」宋宇恩流利地說著她的家鄉語言。 「啊？妳會說中文？」黎雅歌驚訝地望著她。 點點頭，難道她看起來不像是會講中文的人？況且連名字都表明是黎雅歌的家鄉人了。 場面陷入一陣尷尬，黎雅歌緊張地絞著手指，怎麼辦？她會不會被誤會成神經病啊？ 「看來我預測失誤了，完賽後才下雨，算是幸運之神的眷顧？」為了排解尷尬，宋宇恩率先開口。 「真的很幸運，我最不擅長應付雨天了，哈哈哈……但還是謝謝妳借我裝備。」黎雅歌傻笑道。 「不客氣。」 「雅歌！我們要集合去慶功宴了，妳還在這做什麼？」就在這時，施苡晴跑了過來。 「學姊抱歉！在等我一下！」黎雅歌看向宋宇恩「對了，那個妳……方便……」 見黎雅歌難以啟齒的模樣，宋宇恩大概了解情況，隨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迅速地點開通訊軟體，接著說：「這是我私人的聯絡方式。」 「謝、謝謝！」黎雅歌頓時雙眼一亮，興奮地拿起手機，並將宋宇恩的聯絡方式給儲存下來。 雙方簡單的道別後，黎雅歌開心地離開。 「哇……妳這個女殺手，連jiejie級的也不放過？」比利瞄了眼宋宇恩的手機，真令人羨慕。 「嗯？她年紀比我大？我以為同年。」宋宇恩挑著柳眉，她並不討厭黎雅歌，反而覺得她呆萌呆萌的。 「二十三歲的樣子，不過在賽場上遇到同鄉的感覺如何？」比利調侃道。 「沒什麼特別的感觸，只是有點意外。」她轉身走進休息室。 確實遇上同鄉的讓她感到意外，畢竟她曾在台灣住了十年，父母親離世之後才被ＤＴ車隊接到了法國，便開始了車手培訓的生活。 這幾年來，車隊的生活漸漸讓她感到枯燥乏味，直到黎雅歌出現在新人賽，她的心中才燃起一點對比賽的興致。 接駁車上，所有人談論著今天的賽事，尤其關於宋宇恩的事就占了絕大部分。 黎雅歌呆呆地看著手機螢幕，空白的視窗，手指在鍵盤上打著字，一句話寫了又刪、寫了又刪。 「妳在幹嘛？」後座的施苡晴湊了過來。 「我和宋宇恩交換了帳號，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想請她教我一些技術。」她歪著頭，看上去有些懊惱。 「妳笨啊，有哪個車手會教敵人自己的技術？問了也沒有用啦。」施苡晴拍著她的腦袋瓜，「跟敵人洩漏自己的情報是件大事耶。」 聞言，黎雅歌眨了眨那圓潤大眼，對吼！ 施苡晴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這人到底是真蠢還是假蠢？ 「學姊，假如提出友誼賽之類的邀請呢？」 「也不是不行，但友誼賽這種東西，車手並不會發揮百分之百的實力，如果單純作為路線參考是可以，在說我們時間沒那麼多，後天就要回國了。」 坐回原位，她陷入沉思，施苡晴說得沒錯，除了時間緊迫之外，選手們比完賽早已經各自回國，雖然ＤＴ車隊的據點在法國，即使提出邀請函，宋宇恩也不見得會接受。 「唔……好煩啊……」 「煩什麼？與其想東想西，不如多看日本站的賽道，而且妳已經晉級了，下一站還是會對上宋宇恩。」施苡晴好心提醒。 ☆ 碩大的宴會廳裡滿是今日參賽的車隊，黎雅歌第一次來到高級酒店，這宴會廳處處金碧輝煌且氣派，中央還有座石雕噴泉，不說是餐廳，她還以為走進了皇宮。 「學姊，怎麼有其他車隊？」黎雅歌非常好奇，明明頒獎已經結束。 「哦，每場賽事的最後都會舉辦酒會，表示這一站圓滿完賽。」 黎雅歌站在桌邊，雙眼緊盯著餐桌上的佳餚，天啊！連龍蝦都有，這個主辦單位也太大方了！ 「小姐，請問要來點香檳嗎？」服務生端著幾杯香檳來到她身邊。 看著高腳杯裡黃澄澄的香檳，黎雅歌毫不猶豫地拿起一杯香檳一飲而盡。 「好好喝！」香甜的白葡萄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細膩的氣泡滑過喉嚨，這感覺實在太爽了。 飲盡杯裡的香檳，她隨後伸手拿起了第二杯，今天她要吃個夠本，順道慰勞自己這幾年來的努力！ 「苡晴，妳有看見雅歌嗎？」教練左顧右盼，就是不見黎雅歌的人影。 「她說要去拿吃的，結果人就不見啦。」施苡晴不以為意，反正空間就那麼大，是能迷路嗎？ 聞言，教練無奈地搔了搔頭，真是的，這孩子可真會跑，每次轉眼間的功夫人就跑得無影無蹤。 連續吃下幾盤海鮮，喝上幾杯香檳，黎雅歌滿足的放下餐具，好久沒吃到這樣的大餐；正當她沉浸在享受之中，忽然間一股尿意衝上腦門，她連忙起身朝洗手間奔去。 經過一小時半，ＡＲ車隊的隊員早已經吃飽喝足，唯獨就是不見黎雅歌的身影。 「哇靠！那死小孩到底去哪呀？」施苡晴看著手錶，都已經兩小時了，別說那黎雅歌還在吃。 「整個會場都走過一遍，我還是沒看見雅歌。」助教雙手一攤，他也沒轍。 「唉——那孩子到底跑去哪？」教練看了眼時間，「不知道她會不會跑出會場，苡晴麻煩妳去櫃檯詢問一下。」 「嘖，等我找到她，我絕對要好好揍她一頓！」說完，施苡晴氣沖沖地離開會場。 叮咚！叮咚！手機裡傳來幾封訊息，宋宇恩邊走邊打開訊息，原來是黎雅歌傳來的。 宋宇恩困惑地看著內容，內容並不是什麼招呼用語，而是莫名其妙的貼圖。 「是喝醉嗎？」宋宇恩輕嘆口氣，伸手推開了洗手間的門，木門才剛推開，她便看見一個女人正靠在洗手檯邊。 黎雅歌閉著雙眼，站靠在洗手檯邊的牆上。 宋宇恩走近一看，隨後喊了女人的名字：「黎雅歌？」 「嗯？」睜開雙眼，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她睡著了？ 「妳不會在這裡睡著吧？」宋宇恩皺起眉頭，看著她那泛紅的臉頰，「看起來喝了不少。」 「宇恩？」她揉了揉痠澀的雙眼，「妳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廁所，睡在這裡不是很奇怪嗎？」宋宇恩輕拍她的肩膀要她清醒。 黎雅歌沒有回話，只是呆呆地轉向了她，隨後抬頭用那睡眼惺忪的眼神盯著她瞧。 「我要跟妳開一場賭局！」黎雅歌突然指著她的鼻子說。 賭局？宋宇恩對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妳是不是喝多了？況且妳要跟我賭什麼？」宋宇恩滿頭問號。 「明天我要找妳來一場賭局賽，如果妳輸了，教我獵豹式跑法！」 聞言，宋宇恩微微揚起嘴角，竟然有人想和她用車對賭，看樣子黎雅歌醉得不輕。 「可以，我接受妳的戰帖。」宋宇恩欣然接受。 聽見宋宇恩答應了自己，黎雅歌開心的舉雙手歡呼。 「既然妳說是賭局賽，我可不能什麼好處都沒有，對吧？」打斷黎雅歌的歡呼，她怎麼可以白白浪費這好玩的要求？ 「妳贏了，妳要什麼？」 宋宇恩朝她往前站了一步，她抬頭望著宋宇恩，她不知道宋宇恩本來就那麼高，目測約一百七十五，比起只有一百六十三的她，簡直快高出一顆頭。 「ＤＴ車手的出賽費用可是很高的，如果無法負擔的話……」宋宇恩貼近她耳邊小聲地說，「用妳的身體抵銷費用我也接受。」 黎雅歌瞬間湳紅了臉，用身體來抵銷？這是上床的意思嗎？ 見黎雅歌陷入猶豫當中，宋宇恩輕笑，雖然覺得有人對她下戰帖是件有趣的事情，不過她好奇黎雅歌會接受這樣的提議嗎？ 思考半晌，黎雅歌深深吸了口氣，並堅定地說：「我接受，就算要我賭上後半生，我也要妳教我所有技術，因為我的目標是成為世界冠軍，踏入最高殿堂！」 宋宇恩有些訝異，雖然最高殿堂是每個車手的終極目標，但她能明顯感受到她對於成為世界冠軍的堅毅。 「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下午一點在賽道集合。」黎雅歌拿起手機，在兩人間的訊息中寫下彼此的賭注。 「速度真快，話說妳……」宋宇恩話還沒說完，一股重量壓在她的胸口上。 她低下頭，黎雅歌竟靠在她的胸口上睡著了，她伸出手輕輕地放在黎雅歌的肩頭上，以免對方摔倒。 「可惡啊！那個死小孩到底跑哪啦？」洗手間外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接著碰的一聲，木門被推開。 施苡晴看見站在洗手檯前的兩人，宋宇恩正尷尬地看著自己。 「抱歉，我不知道這裡有人。」施苡晴尷尬的乾咳兩聲，抓著門把就要關上門，是不是打擾她們了？ 「等一下，妳是黎雅歌的學姊吧？」宋宇恩趕緊叫住施苡晴。 「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見！」施苡晴別過頭，裝做什麼都沒看見。 「呃……不是妳想的那樣，黎雅歌突然間睡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宋宇恩解釋著方才的情況，這才讓施苡晴鬆了口氣。 「真是不好意思，我學妹本就是個蠢貨，還給妳添麻煩了。」施苡晴頷首致謝，隨後對著黎雅歌罵道：「喂！死小孩，還不快點醒來，要回飯店了。」 不論怎麼呼喊，黎雅歌始終沒有要醒來的意思，無奈之下宋宇恩只好抱起這熟睡的人一同離開洗手間。 趕緊推開酒店大門，施苡晴朝著隊員們揮手，身後還跟著一位抱著黎雅歌的女人。 「終於找到人了，小汪過來幫忙一下。」施苡晴朝小汪招手，「宇恩，謝謝妳的幫忙。」 「不會。」將黎雅歌交手給了小汪，她隨後看向ＡＲ車隊的教練說：「教練，雅歌明日下午邀請我比一場友誼賽，請問您是否核准？」 「雅歌請妳一起比友誼賽？」教練有些震驚。 宋宇恩點了點頭，接著說：「預約下午一點，場地的費用請教練不用擔心，ＤＴ是屬國家級隊伍，有免費租借場地的權力。」 話音剛落，所有人不僅羨慕起ＤＴ車隊還能享免費特權，要是在台灣，想的美咧！ ☆ 「學、學姊……我的頭好痛……」黎雅歌坐在椅子上哀號。 「我不是給妳醒酒液和止痛藥了嗎？」施苡晴皺著眉頭，誰妳要喝那麼多香檳？ 「我還以為香檳是種飲料，誰知道是酒，都是酒精惹的禍啦……」 「妳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妳是真蠢不是假蠢欸。」施苡晴簡直快被她給打敗。 黎雅歌咕噥著，一早看見她和宋宇恩的訊息，她差點沒把自己給掐死，為什麼她會和宋宇恩下這荒謬的賭局？她深知自己的實力絕對贏不過宋宇恩，況且輸了還得獻身，一想到這裡，她死守二十三年的貞cao可會保不住。 「萬一我輸了怎麼辦……」黎雅歌哭喪著臉。 「唉，妳現在是想後悔？」施苡晴恨不得給她一腳。 「後悔有什麼用？人家ＤＴ都已經到場了，何況這又是我起的頭。」她真想找個洞鑽進去。 「好樣的！認真又負責！」教練在一旁哈哈大笑，「輸了沒關係，不過是場友誼賽，這種機會可不多，好好享受！」 唔……說得到是輕鬆，可她總不能說自己私下和宋宇恩的賭注吧？她輸了可是會被吃掉的。 嘩啦啦，水聲環繞在廁間，黎雅歌反覆洗著臉好讓自己恢復到最佳狀態，既然賭注的骰子已被擲下，也就沒有後路可退，即便僥倖贏了，她還能得到宋宇恩的技術指導，只要這麼想就夠了。 「雅歌妳可以的！加油！」她不斷對自己精神喊話。 「看來妳的精神很好。」不知何時，宋宇恩來到她身後。 「哇啊啊！嚇死我了！妳什麼時候進來的？」 「在妳精神答數的時候。」宋宇恩笑說，「狀態還可以吧？」 「嗯……還行。」真是丟死人了。 「那麼，加油囉。」說完，宋宇恩離開了廁間。 沒問題的，她行！絕對行！絕對會跑輸的……不要啊！ 排氣管的聲浪響徹整個維修區，黎雅歌不安地跨上摩托車，現在她只要專注並冷靜，其餘的別想太多。 調整好安全帽，宋宇恩緩緩吐了口氣，她今天的狀況還算不錯，一對一的友誼賽可說是不多見的事，就趁今試試新的跑法。 鳴笛聲響起，兩台摩托車同時起步，黎雅歌轉動油門加速，率先超越了宋宇恩，她心想，按照昨天的路線，應該不至於會輸。 後方的宋宇恩倒是從容不迫，優先觀察對手的跑法也是車手必備的一環，可想而知，黎雅歌肯定是依照昨天的路線，但可惜的是，她早已在腦海中模擬出更快的路線。 圈數來到最後一圈，見宋宇恩絲毫沒有超車的意思，這讓黎雅歌感到詭異，還是因為按照路線的關係，一時間讓宋宇恩抓不到失誤？ 可當她這麼想時，背脊莫名感到一陣涼意，這……這是怎麼回事？ 黎雅歌嚥了一口口水，倏地向後看去，奇怪，宋宇恩不見了？ 轟隆！霎那間，引擎高速運轉的聲音從右方響起，不知何時宋宇恩來到她的右側。 她抽了口氣，前方就是最後的右彎了，宋宇恩為何在這時候切進內側？ 還沒來得及思考，兩人同時進入大右彎中，黎雅歌穩住路線切心過彎，就在這時宋宇恩拋出路線之外。 「拋出去了？」當她以為宋宇恩失誤而導致外拋，可在下一秒顛覆了她的想像。 宋宇恩以更快的速度切進內側，完全殺個黎雅歌措手不及。 越過終點線，黎雅歌錯愕地看著遠方的宋宇恩，終究還是輸了。 「唉……果然技術還比不上宇恩。」站在鏡子前，她失落地望著鏡中的自己。 新人賽上不僅有宋宇恩的協助，切磋後她明白自己的實力和經驗明顯不足，依照現況來說，要以這種實力進入世界聯賽錦標還有一大段距離，更別說最高殿堂了。 「在想什麼？」此時，宋宇恩出現在她身後。 「呃……沒什麼。」黎雅歌嚇了一跳，這人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 「是不是在想，為什麼用我的路線還會輸嗎？」宋宇恩早已看穿她的心思。 「妳、妳怎麼知道？」聞言，黎雅歌一驚，「表現有那麼明顯嗎？」 「一個職業車手，腦袋裡不能只有一條路線，妳知道為什麼嗎？」，宋宇恩輕笑，一步步靠近著她。 「因為大多車手的路線都差不多？」看著步步逼近的宋宇恩，黎雅歌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卻沒發現身後正好有一道牆。 宋宇恩伸手撐在牆上，絲毫沒有要讓黎雅歌逃跑的意思，隨後她接著說：「可以說妳答對一半，因為有人會學習最佳路線，要是自己的路線都被搶奪了，那妳該如何超越那搶奪路線的人？又該如何拿回主導權？」 這番話讓黎雅歌瞬間明白，原來宋宇恩早就想到她會依照昨天的路線和跑法，為了避免這個情況才思考出應對方式。 「既然妳輸給我，而我下場後又給了妳實際的解答，妳該如何回報？」宋宇恩調皮地問，接著伸出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我……唔！」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宋宇恩便低頭吻了上來。 小舌在她來不及防備的情況之下竄入，她抬起手正想推開宋宇恩，才剛這麼想時，她既然下了這場賭局，也接受了雙方的賭注，在最後宋宇恩還給予她知識，她實在沒有理由推開這個人。 這個吻慢且溫和，不帶任何侵略性，她並不討厭這感覺，對她來說宋宇恩是個溫柔的人，不論在賽場上或是現在。 「後悔這場賭局嗎？」一吻過後，宋宇恩緩緩開口。 思考半晌，黎雅歌搖了搖頭，接著說：「這是我起的頭，哪有什麼後悔不後悔？雖然是酒後提出的，但我也得負起責任啊。」 「這麼有把握？但剛才的吻只是討回我給妳的賽後總結，不代表是賭注內容。」 「咦？」黎雅歌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宋宇恩。 「妳以為每個車手都能那麼大方給予建議嗎？別傻了。」宋宇恩壞笑道，「既然妳不後悔，晚上酒店見，地址跟房號我在給妳。」 說完，宋宇恩頭也不回地離開廁間，留下一臉錯愕的黎雅歌。 這、這個人真的是……壞人！色胚！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