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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波红苏】这是我们能达成的最好结局(中)

    OOC预警

    因剧情需要,存在重要的原创角色

    虽然剧情线为感情线服务,但剧情含量过高()

    结尾BE

    最近的任务确实过于频繁了。

    诸伏景光接过酒保递来的威士忌,安静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思索着近段时间发生的事。

    也不知道是哪个爱八卦的组织成员在乱传消息,目前消息灵通的成员或多或少都听说了“波本在为难苏格兰”的事。更有好事者亲自上门找诸伏景光打探第一手的八卦。

    但在当事人诸伏景光看来,传言未免过于夸张了。

    二人组合的任务选择权毫无疑问在地位更高的波本手里,但诸伏景光对此并无意见——安室透挑选的任务大多危险与机遇并存,更容易获得有价值的情报,作为卧底,诸伏景光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为了击溃组织,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但诸伏景光确实没想到自己还有被组织成员阻止做任务的一天。

    非常黑色幽默。

    “你还拿得稳狙击枪?”安室透打量了下诸伏景光还缠着绷带的胳膊,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想找死的话,我给你一枪比较快。”

    诸伏景光不轻不重地把这句话挡了回去:“我没有伤到骨头,不会影响行动,波本,请不要质疑我的能力。”

    安室透不爽地啧了一声。

    “你就这么缺钱?命都不要了?”

    诸伏景光的假身份绿川景加入组织的理由是欠高利贷后被人追债。当然,诸伏景光取得苏格兰的代号后,那个黑帮就识趣地奉上礼品,将债务一笔勾销了。

    安室透没找到苏格兰坚持做任务的原因,只能暂时将其归结于金钱问题。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猜测有多么不靠谱。

    “干我们这行的,受伤是家常便饭,”诸伏景光敏锐地意识到安室透的情绪不对劲,“波本,你似乎很在意我的伤?”

    “你想太多了。”安室透双手抱在胸前,讽刺意味十足。

    “是吗?”诸伏景光没有追根究底,而是明知故问道,“我很久没见到路易斯他们了,是有什么国外的任务吗?”

    路易斯是波本的直系下属之一,与诸伏景光关系还算不错。前两天,路易斯曾私下和他抱怨任务的繁重。

    “行动组前段时间缺人,把他借走了,结果那家伙在琴酒面前闹了笑话,”安室透嗤笑一声,“我就多派了些任务磨磨他那毛燥的性子。”

    “包括原本属于我的任务?”诸伏景光问。

    安室透避开了与那双蓝眼睛的对视,不太乐意地承认:“一部分,不着急的任务都被我推后了。”

    “看来我欠路易斯一个人情。”

    “关他什么事!”安室透下意识反驳,“明明是……”

    他迅速住了嘴。

    诸伏景光下的圈套并不高级,但安室透一脚踩了进去,被套得扎扎实实。

    “那我欠波本一个人情?”

    安室透啧了一声,没去理会苏格兰的小试探。

    如果非要把人情债算得一清二楚,最后结果只会是他欠苏格兰的——毕竟诸伏景光可以说是救了他半条命。

    况且,安室透并不认为,和下属多交代几句话能费多大的功夫。

    当然这些就不用告诉诸伏景光了。

    “我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诸伏景光停顿了下,“但不问也可以。”

    安室透撇了诸伏景光一眼:“说。”

    “之前的任务安排频率很高,”诸伏景光简要地说,“有人问我是不是得罪了波本。”

    在安室透回答前,他又补充道:“我现在确定这是无稽之谈了。”

    “虽然代号成员理论上是平级,但如果要取得更多的话语权,展示能力是效果最好的方法,”波本语气平静,眼睛却死死盯着诸伏景光的脸,“难道你不想向上爬吗?”

    无论波本释放的善意是真是假,诸伏景光都会抓住这根珍贵的橄榄枝。

    “谁能拒绝权力呢?”诸伏景光说,“如果我追求安稳的生活,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我父母去世早,没留下多少遗产给我,为了活下去,能赚钱的活计我基本都试过,后来发现,还是这一行来钱快。”

    在里世界,这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故事。家庭美满的人可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安室透没有接话,他并不喜欢提及自己的过往。

    “抱歉,我失言了,”诸伏景光低着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安全屋。”

    安室透随意挥了挥手,算作告别。

    那天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诸伏景光对安室透的身世有些猜测,但鉴于证据不足,他对安室透的记录也只能停留在猜测的程度。

    但,他和波本的关系走近了一点。

    在例行汇报时,诸伏景光向公安同事传达了这条信息。

    “诸伏先生,请务必以自身安全为重。”年轻的联络员忧心忡忡地叮嘱。

    诸伏景光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诸伏景光在心底列出了所有可能的选项,又一个个排除。最终,他锁定了答案。

    “深田的情况如何?”

    深田是比诸伏景光低一届的学弟,隶属于警察厅,同样潜伏在组织里,目前正处于即将得到代号的关键时刻。

    “半个月前,他主动要求切断一切联络。虽然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但他这次断联的时间太长了。”

    警察厅不能确定深田是否仍处于组织的监视之下——所以,为了防止己方的动作暴露在组织眼前,顾虑重重的公安们只能焦虑地等待深田的主动联系。

    “我会尽量打听的。”诸伏景光说。

    为了避嫌,防止拔出萝卜带出泥这种双双暴露的事情发生,他和深田在组织并没有太多接触。所以时至今日,他才知道深田出了事。

    这也意味着,临时打听深田的下落会增大诸伏景光暴露的风险。

    “诸伏先生,深田的级别没有您高,并不知道您的身份,您现在是安全的,”联络员说,“我们很担心深田的安危,但诸伏先生请务必保护好自己,警方没有其他卧底在这个组织里了,我们无法承受失去诸伏先生的损失。”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组织很快就下达了对深田的追杀令。

    率先一步拿起手机的安室透微微眯着眼,面庞带笑,笑意却不及眼底:“苏格兰,我们去凑个热闹?”

    诸伏景光的心猛地下沉到了谷底。他动作利落地收拾好油布和清洗剂,把刚做完保养的狙击枪塞进琴包,又向安室透的方向抛了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匣,被后者熟练地接过。

    “这次抓老鼠的行动阵仗可不小,大半个东京的成员都出动了。”安室透随口说。

    有权力调配这么多代号成员的高层不多,朗姆行踪不定,安室透曾意味不明地透露其在欧洲养伤,贝尔摩德则常年在美国活动,并不过多干涉日本总部的事务。

    “琴酒回来了?”诸伏景光问。

    那家伙以出任务为名玩失踪,已经销声匿迹半个月了。

    ……半个月正好也是深田失联的时长。

    诸伏景光在心底暗骂一声。

    “他压根没离开过东京,可惜,其他老鼠都把自己的尾巴藏得好好的,让琴酒那家伙白浪费了半个月。”安室透幸灾乐祸得十分明显。

    所以,这次抓捕是又一个陷阱,但也是明明白白的阳谋:如果公安不出动警力,深田逃脱的可能微乎其微;如果公安提供救援,那么诸伏景光的更多同僚将同样陷入危险的境地。

    联络员的话语在诸伏景光的脑海里不详地反复播放着。

    “那是必要的牺牲,诸伏先生,深田一定能理解这一点的。”

    他委婉地劝告诸伏景光放弃救援深田。

    扪心自问,如果自身处于深田的境况下,诸伏景光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换取同伴的安全。

    但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同伴步入死亡吗。

    手心不知何时被指甲压出一道血口,他却浑然不觉。

    “应该是西边,”安室透在地图上勾画着深田逃走的路线,“琴酒给了他一枪,正中肩膀,他跑不远的。”

    西边是一栋曾经历大火的危楼,荒芜而摇摇欲坠,一副随时可能坍塌的模样。

    诸伏景光借瞄准镜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危楼的环境:“我担心有埋伏,这个地点很适合安放炸弹,不排除老鼠要拉着我们同归于尽的可能。”

    他尝试替后辈拖延时间。

    “琴酒的人也快到了,浪费了大半个晚上,眼看着功劳就要到手了,我可不想把它拱手让人。”安室透漫不经心地说。

    “那波本留在这边,我一个人过去吧,”诸伏景光半开玩笑,“我们可不能全军覆没。”

    安室透本打算阻止,话说出口前又改了主意:“也行,注意安全。”

    那个卧底把危楼选为最后的躲藏场所是有一定的巧合性的,安室透不认为自己的行动路线有受到对方的诱导。因此,那个卧底八成没有准备后手。

    安室透不介意把这次功劳让给苏格兰。

    在两人成为搭档后,苏格兰就在其他人眼中被划为了波本的派系。苏格兰越得到boss的看重,波本在组织的地位就越稳固。

    这是双赢。

    诸伏景光找到了深田。

    狼狈逃亡了许久的公安卧底是显而易见的状态不佳,由于右肩中弹加失血过多,他只能用非惯用手握枪对准来人。

    诸伏景光放下武器,向深田展示自己空空的手心:“冷静下来,我没有敌意,深田……”

    “你告诉我,那只老鼠就这么跑了?”琴酒冷笑着拿伯莱塔指着前来汇报的下属。

    “琴酒大人……”那人惨白着脸,汗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们的人还在继续搜剿。”

    “废物。”

    见下属仍然杵在原地,琴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先退到一旁。

    “汇报你们的行动路线,尤其是,”琴酒加重了语气,冰冷的眼神扫过周围的所有人,“有没有人私自行动。”

    “我们就不用了吧,琴酒?这几个小时我和科恩都和你一起行动的。”基安蒂率先开口。

    “还有我。”莱伊接了一句。

    剩下的人也一个个强调自己的清白。

    “波本和苏格兰呢?”琴酒看向一直没说话的二人。

    波本今天太安静了,按他平时的性格,早该和琴酒呛声了。

    琴酒闭着眼都能想象出波本会说什么话——无非就是讽刺他多疑多事。

    “我和苏格兰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分开,辛辛苦苦大半个晚上,被某人指挥了半天,没想到一点功劳没分到不说,还要被怀疑来怀疑去。”安室透面露不快。

    诸伏景光看了安室透一眼,难免有些意外。

    虽然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糊弄琴酒的话术,但旁人作证的可信程度还是不一样的。

    琴酒懒得理会安室透的抱怨,接着一个个盘问剩下的人。

    “可以走了吧,我可没耐心陪你继续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安室透打了个哈欠,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琴酒的怒目而视下拉着苏格兰走了。

    重回只有两人的安全环境后,安室透若有所思地盯着驾驶座上诸伏景光的后脑勺。

    如坐针毡地忍了半天安室透的视线,诸伏景光最终把车停到路边,转头看向安室透,出言打破了车内的宁静:“波本,你有话可以直说。”

    安室透看向窗外,避开了对视:“有些话,说不说其实没区别吧?”

    无论诸伏景光是不是卧底,他都不会承认这个身份,不是吗。

    “那你又是为什么不敢看我?”诸伏景光问。

    “……”安室透没有回话。

    明明该是紧张的气氛,诸伏景光的脸上却露出了微不可见的笑意。

    他们两个人扮演的角色似乎调转了。本该谨慎自证身份的诸伏景光反而成了咄咄逼人,让安室透不住后退的那一方。

    “无论如何,今天还是要谢谢波本帮我说话,不然我可能要去审讯室走一遭了。”诸伏景光眨了眨那双蓝眼睛。

    “我可不信你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办法。”安室透瞪了他一眼。

    “但那不一样。”诸伏景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