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面狗庭审前的六小时

    庭审前6小时，我和那维莱特打船前往收容所，给莱欧斯利做个清爽无害点的出庭造型，因他结构特殊，预约了两家店，一家宠物美容，一家男性形象设计。

    在床上，收容所美露莘向我表达了她对莱欧斯利的担忧：“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但是那孩子有些变了……我不知道这是否会影响他和你们之后的计划。”

    “怎么会呢宝贝。”我搂了搂它圆润可爱的小肩膀猛吸一口，“我们总会有办法的，你的善良真让我心软，让我们再来一次吧。”

    美露莘的娇喘中，我咬开了一瓶激流精油，开始猛扣她娇小腿心的花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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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的，有点，”那维莱特斟酌词句，谨慎地发表观点，“恶心了。”

    莱欧斯利闻声低落地垂下狗头，水龙连忙补充，“我是说开拓者。”

    “随你怎么说吧！”我挥舞拳头，祸水东引，“不就是狗头人身吗！福瑞控天菜啊！我们胜率又增加许多！”

    “我是说你和美露莘发生不正当关系这件事，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表达对莱欧斯利先生的厌恶。”那维莱特薄唇一开说出令人心寒的话，我捂脸：“太过分了，我还是花季失哥少女啊！”

    前略，莱欧斯利好像掌握了一点变身的技术，他试了试，变了一位狗头人身的壮汉。在发现这狗化形之后，好美露莘第一时间给他找了套员工旧衣服，以免裸男惊现无主小狗聚居地的新闻再上头条。先不说把这东西关在动物收容所有点动物园关水龙的错位感，明日开庭能不能被认出来都是个问题。

    “怎么办啊。”我扶着额头，暗自发誓水龙王的传说任务要是也这么多舛就不做了。那维莱特沉吟一下，“按原计划来吧，他现在也有狗和人的部分不是吗。”

    “……对不起。”莱欧斯利说，表情像是撕了家里拖鞋的萨摩耶一般，委屈中混杂着理直气壮，“我就是试试。”

    “我们没有在怪你。”我伸手，大度地拍了拍他宽阔结实的肩膀，惋惜没有早点过来。“你才几岁啊，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很正常，交给我们就好。”

    狗的蓝色大眼水汪汪，那维莱特本就话少，没有多补充。

    我们最后找了块白布给他的脑袋遮住，牵着莱欧斯利（的手）离开收容所。美露莘目送我们上了船。

    “这是不是比上次安静点了？”我问，因为有着狗叫声如怒涛的印象，那维莱特回忆了一下，“确实。”

    狗叫是一种贯穿所有收容所的痛点，哪怕收留99只安静如鸡的狗，第100只爱叫，它们还是完蛋了，这家收容所从今以后就永无宁日，就好像白颜料混一点黑颜料，搅拌均匀也只能得到一颗灰色颜料。

    “嗯嗯，会不会是使用了电击项圈呢？”我摸着下巴，“莱酱，你住的久，没有被虐待吧？”

    “……关于噪声问题，我确实稍微向其他狗建议了一下。”莱欧斯利说，“我可以担保，没有人以虐待的方式管制它们。”

    “哇！你是狗中之王吗？”我惊讶了一下，毕竟能管住所有在狭小空间、可能有各种身心疾病的动物，这并不是一般狗可以做到的，人恐怕都要大下一番功夫。

    莱欧斯利的长耳朵在布底下抖了一下，他抬起人类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嘴筒子。“……也许吧。”

    “不不不，你一定要讲一下你的训狗秘籍。”我诚恳地说，“这个技能比你想象的有用的多。”

    可能因为隔着布，莱欧斯利没看见我求贤若渴的眼神，残酷的拒绝了我，“我可能有点说不上来，以后再谈？”

    “好吧。”我不再坚持。

    好在这个以后离的非常近。

    我们一进宠物店的门，所有狗都开始狂叫起来，分贝直飚到70＋，我捂住耳朵，水龙王触须都跟着声波颤动，在笼子的狗疯狂扒门，不在笼子里的狗围着我们绕圈，几乎要咬到那维莱特尾鳍。

    莱欧斯利突然两手捂住白布，深吸一口气，高声吠叫起来。

    在他一连串很脏的男低音狗骂之后，万籁俱寂。狗都被震慑住了，人也被震慑住了，龙也被震慑住了，一屋子人大眼瞪狗眼。

    “我草。”我小声说，“够可以的啊，怎么做到的？”

    “我威胁他们再叫就把他们的笼门咬烂。这样主人来了也没法走。”莱欧斯利头次在外施展，不知道自己算犯错还是做好事，对着我老老实实回答。

    “可以的。”我鼓掌，“利用了家犬依恋主人的心理，不愧是野狗。”

    “在收容所我也不是虚度时光。”莱欧斯利被我夸的有点高兴，顺嘴说。“我在那警告狗的方式一般有两种，一种是要撕烂狗嘴，一种是工作人员不喜欢。”

    我惊叹，“刚柔并济！莱欧斯利，你已经掌握最基础的话术了！”

    碎碎念期间，店员率先恢复过来，“你们是……？你们带来了什么？我们家魔王从来没这么激动，也从来没这么安静过。”

    “之前有预约的，银河球棒侠，uid尾号514。”我忽略了他对自家狗的自吹自擂，翻出手机显示团购劵。

    “要洗的狗在哪里？”店员开始左右打量。

    我沉默地把莱欧斯利往前推，扯掉了他脸上的白布。

    “………………………………”

    “嗯。”

    “…………”

    “只用洗作为狗的部分。”那维莱特看出店员为难的神情，补充道。

    宠物店可能开业十年头一次接到只洗狗头的委托。我看着美容师的表情从惊讶到平静直到最后的麻木，他领着莱欧斯利在屋里转圈，不知道该让狗头壮汉趴在美容台还是坐在美容台。

    “椅子，”我忍不住插嘴，“你让他坐着洗吧。”

    “哦哦。”美容师被点醒，把这坨壮汉领到主人休息的椅子上。

    莱欧斯利应该是很好洗的狗，听话、人人可以摆弄，而且不生气。我趁机摸了狗头，店员首先给他的毛梳顺，然后开始清洗，掏耳，顺便刷了牙。

    “好新的牙齿，这位……”

    “莱欧斯利。”我说。

    “莱欧斯利看起来没有外貌那么大呢，”店员灵活地刷着狗的白色牙齿，像摆弄一堆薄荷糖，“只有4岁的样子。”

    我想起自己之前偷看莱欧斯利狗屁股的场景，突然觉得自己要被骂pedo了，冷汗无声流淌，“你确定？”

    “嗯。”店员完成了清洗的部分，在吹水机和吹风机之间斟酌一会，拿出吹风机，“一般我们都是靠牙齿来判断狗的年龄，莱欧斯利的牙磨损不严重，而且牙结石很少，是小狗呢。”

    我噎了一下，看了眼莱欧斯利厚度惊人的胸肌，粗硕的人腿，又看了眼神态自在的店员，心说这厮绝对有个副业或者特殊爱好。

    莱欧斯利倒是对这个称呼接受良好。他甚至没有被吹风机吓到，短粗的黑毛灰毛随风乱飘，店员下巴夹住吹风机，开始为他修剪毛发。

    半小时之后，一只英俊的狗头出现在我们面前，莱欧斯利很满意，那维莱特也很满意，店员更是左拍右拍。我想阻止他，莱欧斯利很大度地摇摇头，“随意拍吧——我以后应该也不用这个头了。”

    “……还请千万别那样。”不用这个头难道你还要变人头吗。我脑中浮现那只搞笑的人面狗。

    下一站是男士造型设计，好在这次没有客人对着莱欧斯利狂吠的情况出现。人果然还是比狗有素质一点。店家似乎偏向服务中高档用户，但是却对着狗面人的造型设计得心应手，不出两小时，一个看起来就十分遵纪守法的英俊福瑞横空出世，惹得客人频频回头。

    “你们怎么这么擅长？”我小声问店长。

    “高端客人还是少，本店平时经常定制兽装。”店长从牙缝挤出一句话。

    “cnm，这是k系吧？一拳给你们这群形式自由兽装打飞。”我同样从牙缝挤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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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一切都打理完，我们竟然还有吃顿饭的时间，拖延如我不得不赞叹那维莱特的时间管理能力。为了照顾到莱欧斯利，那维莱特嘱咐我定了雅间。待到饭菜上齐以后，福瑞小伙这才小心翼翼开始吃饭。

    我和那维莱特吃番茄炖牛腩、佛跳墙、鸡爪、煎蛋、还有法棍，莱欧斯利吃宠物店刚买的渴望k9，据说螃蟹含量达到30％。为了防止把衣服弄脏，他包了一块巨大的餐巾（可能是桌布什么的），对着盆细嚼慢咽。

    食不言寝不语。餐桌上只有莱欧斯利刻意放小的咀嚼声，听起来像只小狗在舔罐头，非常可爱。

    那维莱特因需要提前准备，吃完后就离席了。林尼在不久后赶到包间。

    “我天，”林尼推门第一句话就是惊叹，“太帅了，这k系兽装哪做的？”此时莱欧斯利正乖乖低头任我擦嘴，眼睫低垂。我感到一阵愤怒：k系那他妈算兽装么！随即想到他的用处，强忍怒火没有发作。

    “今天辩护完你这福瑞异端就离开枫丹罢。”我递过菜单，“扫码可点，这顿审判长包了，你尽情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