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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奔走帝京,十年不遇,旧时乡关小雪天街应陌路却各有悲欢离合一轮月中看坠:你见这春山初为青瓷釉色间有碧玉浓淡林风飒飒,一川青绿,欲出肘腕蛙:山中花岁晚萧寺红豆初发石阶晨露将散清溪溅溅,曦光落笔,先递一盏合:何不挥弦化山川为春光此际,灵犀一点,蓦然相欢拈来英辞叩云端劳灵山青鸟衔去一枝越沧海今日与君歌一曲忆奔走帝京,十年不遇,旧时乡关小雪天街应陌路却各有悲欢离合一轮月中看坠:有风自南抚我春醪明月濯濯桃枝夭夭君既淹留杯酒寥寥轩车迹远聚散云涛第47章甜……甜到齁宋伊独自一人坐在花房里,她不像那些世家贵女们有那么多爱好,写字画画,抚琴调香,无聊时可以做那么多事来打发时间。她什么都不会,只会跳舞来取悦他人,可是取悦了别人,却取悦不了自己。她以前觉得卫若兰很可怜,总是一个人看书写字,傅烁从不想正眼瞧她,她的生活一定很无趣,现在想来,其实是自己浅薄才对,她纵然孤身一人,也比自己要有趣得多,这么多年,她总是在男人的手掌心恣意反复,多么羡慕郭赟,有自己的天地,就连王衍,也可以被她拒之门外。自问自己是没有那份魄力,司马越爱她疼她,也比不过他对郭赟的敬惜。说到底,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玩物,而郭赟,是可以与他并肩而立的伙伴。窗外的天空如此的广阔,她所能见到的却只有一个窗子那么大小,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金丝牢笼。从前是傅烁,如今是司马越,换了个主人而已,她有些觉得倦怠。司马越站在门外看着屋里人的背影,瘦弱窈窕,他深深地知道那纤细的腰肢握在掌心中是何等叫人沉迷,可骄傲如他,一想到这美妙的滋味也曾叫别人尝过,心头便怒火中烧。傅烁不死,也绝活不到今日。在门外站了一会,脸色平静一些,才轻声推门进屋,悄无声息的走到那人身后。宋伊早察觉到他的气息,却不愿意回头。直到他站在自己身后环住她的腰。“宋宋,你觉得无趣,我送你去铜雀台小住几日好么?”她从前最喜欢远看宏伟异常的铜雀台,后来听傅烁说了些关于铜雀台的故事,才觉得兴致缺缺。“我乏得很,不想去。”“那我叫大夫来给你瞧瞧?”“不用,我又没病。”“你总是觉得乏,不愿出门,叫人来给你调养调养也好。”宋伊嗤笑一声:“我最近总觉得你这王府里待的闷,想去傅园小住几日,却被你的阵势吓坏了,好像我要逃一样。”司马越脸色有些绷着,却还是笑得温柔:“那里有什么好,何况你去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以为……”“以为我还念着傅十三?”司马越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宋伊却笑得有些放肆,她正是想看他这脸色铁青的模样,让她心里痛快。“你若不提他,还是我的心肝儿……”“你的心肝?你……真的还有心肝吗?”司马越笑了:“原本是没有的,找回了你就有了。”如今宋伊再听他说这些甜言蜜语只觉得反胃,想到傅烁平白无故受的牢狱之灾,又是怎样惨死在狱中,更觉得他面目可憎,他再也不是昔日南阳王府的小王爷,他是摄政王大将军……想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是没有心的。“我想睡一会,你忙去吧。”司马越眼神有些暴戾:“怎么,现在你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了?”宋伊不回答他转身要进里屋,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他大力扯回来。“司马越!你做什么!”司马越眼中泛红地瞪着她,宋伊被他瞪得害怕。“做什么?做我们从前常做的事,做你和傅烁也做过的事!”宋伊被他打横抱起吓得惊叫一声。“啊!我……我来葵水了!”司马越停下了走向床榻的脚步,低头看她一眼,宋伊惊恐的模样反而激起了他的性质:“我不介意。”“疯子!你这个疯子!快放我下来!”“省省力气吧,你若还想叫我疼惜你,就乖一些。”他的动作暴戾又吓人,宋伊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滑落的泪让司马越动作一顿。“宋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这样?”宋伊无言,闭着眼不肯看他,过了很久他都没有下一步动作,才睁开眼睛。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他,还是她心头曾经爱慕的模样,英挺的眉峰,上扬的眼角,可是这么意气风发的阿越,眼里怎么有这么浓的悲伤。“我不想这样的,阿越……可是我……不是没有心啊。”司马越泄气地笑了一声,从她身上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你想去哪就去哪吧。”说完理了理身上的褶皱,头也不回地离开。宋伊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泪流如注。郭赟和裴绍已经决定回东都,裴元之那里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便是要随他们去了,挨打也挨了,他毕竟还是管不了裴绍做的任何决定。等裴绍背上的伤再好一些,就离开颍川,碧玉日日都来央求他带自己去东都,裴绍总是拒绝。这日的碧玉哭得双眼通红,连门也不敲就闯进了裴绍的住处。裴绍皱眉:“何事莽撞。”“郎君真的要把碧玉还给他们吗,我是老先生挑给你的,郎君不碰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赶我走。”裴绍这才想起来,昨日因为决定了要走,想把碧玉安顿下来,便将她托付给了来叔,要来叔为她寻一门好的亲事,传到她的耳朵里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我没有要赶你走,只是你已经不小了,再不嫁人,就是耽误了你。”碧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除了郎君,碧玉从未想过再跟别人。外边那些肮脏的男人,连郎君一根手指也比不过。”裴绍正色道:“你只是从未出去见过别的男人,这世上比我好的多了去,你总会遇到疼你爱你的。那比跟着我要强得多。”碧玉哭的像是心都没了,裴绍头也疼,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安慰她,这些年她在青竹居,眼里只见到他一个,到底还是耽误她了。郭赟在外头听见哭声也从房里出来,看阿成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就问他:“她在哭什么。”阿成回头看见郭赟,“郎君要把碧玉嫁人,碧玉伤心了,才哭成这样。”郭赟了然地点了点头。又看见阿成一脸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