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何筱柔二人就要走出小区，这时远处却走近两人。

    “还要我亲自来找你吗？”走在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他停在尼诺二人面前开口。

    尼诺看着来人却不惊讶，明显认识眼前的人，他面无表情地对中年男子说道：“您日理万机，我怎么好打扰。”

    “我看是你怕我打扰了你的好事吧！”男子看上去表情严肃，语气强硬，“我们谈谈，带上你这位小女友。”他打量了眼何筱柔。

    “我看不用了，我们还有事。”

    “什么事能有你奶奶生病的事重要？”

    何筱柔感到肩膀被一股力量揉紧，她抬头看向尼诺，尼诺低头看她低声说：“去看看我奶奶吗？”

    何筱柔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随便。”

    中年男子似乎确实挺日理万机，说要谈谈，其实路程里没有一句话，气氛凝结，他把二人送到目的地就离开了。

    目的地是尼诺奶奶住的地方，从外看像是度假村，主建筑进到里面像一个酒店，大堂、餐厅、休闲区、套房，这里的客户都是退休的老人，尼诺奶奶就住在其中一间套房。

    一路进到老人休息的空间，穿梭着好几位医护人员。

    其中一位护工似乎跟尼诺很熟，尼诺叫她何姨，一路上何姨夸奖着尼诺的孝顺，说尼诺奶奶这个疗养中心是尼诺专程找的，费用也一直是尼诺在承担。

    时间是午后，老人头发不见一丝白，坐在轮椅上，面前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摆着鲜花和茶具。

    她转过头，看到尼诺，嘴角几乎瞬间从紧闭扯到耳后，眼角和嘴角的纹路有着岁月的优雅，她张口，牙齿健康洁白，“诺诺！”

    语落她注意到了尼诺身后的何筱柔，笑容瞬间落下。

    “奶奶，您的腿怎么样？”尼诺走向老人。

    “你好久没来了。我的腿是老毛病，疼得走不了路，有些时候我都想安乐死得了。”

    何筱柔听了老人的话想到自己的外婆，但她外婆比起眼前的太太沧桑许多。

    老人却仿佛没看到何筱柔，伸手拉住尼诺让他坐下。

    尼诺牵起何筱柔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他已经习惯了老人把“死”挂在嘴边说：“我刚问了李医生，他说您的腿没问题，疼是您的心理作用，可上次约的心理医生却听说被您辞退了？”

    何筱柔想要挣脱尼诺的手。

    老太太看在眼里，给尼诺倒了杯茶，“那个心理医生，哪里能治好我的腿疼？喝茶！没加奶，没加糖。”

    尼诺随手把茶杯递给了何筱柔，“你不是口渴吗？喝这个吧！”

    何筱柔接过，她确实口渴，“谢谢。”

    老人却皱眉，说：“这是尼诺的杯子，你用另外的吧！”

    差点挨到杯沿的何筱柔放下茶杯。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一次性纸杯就被一旁一直守着的工作人员拿来，“您好，请用这个。”

    何筱柔喝水，老人才看着尼诺问道：“这位是？”

    “您不知道？”尼诺反问。

    “年轻人就是自由，”老人说，“想谈恋爱就谈，想生孩子就生，我看隔壁那几个小辈，和你差不多大的，也有不少孩子都生了，不过也还在一个接一个的谈恋爱。其实我是不反对这种的，毕竟你们年轻人嘛，现在不结婚就生孩子是时尚......”

    她说着看了眼何筱柔，道：“你是我们家尼诺的新女伴？”

    她拉下的嘴角又仰起，转过头对尼诺说：“我记得你以前和那个叫白诺的女孩走得近，她很不错啊？那里惹你不满意了？”

    “您误会了，我跟白诺只是普通朋友，我没有资格不满意她，别人也没看上我。”这是何筱柔第几次听到别人认为尼诺和白诺是一对了？尽管尼诺否认了，但她依然觉得自己像个插足者。

    老人不以为然，尼诺牵起何筱柔的手，“这是筱筱，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

    老人望着紧握着何筱柔小手的尼诺的大手，看上去，一个高大的男孩衬得女孩娇柔，女孩则一脸无辜，让她没由的想起另一个人。

    “知道了。”老人其实是惊讶的，据她所知二人只是未婚同居关系。

    “我猜您也知道了，那您也知道她现在怀孕了吧！”

    老人显然是知道的，她冷“哼”一声，“我看你是跟你爸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