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12

    安很惶恐。

    她看到伊格要轉身離開時，腦中一片空白，想著她做錯了什麼。

    她回答錯了嗎？

    她說錯了嗎？

    這樣的原因也不行嗎？

    安的腦袋空白過後，就是慌亂。

    她的腦海變得混亂，腦袋彷彿變成一團糨糊，全都攪拌在一起。

    幾乎是本能一般的行為。

    她立刻衝上前，像是溺水的人要緊抓最後的浮木一樣，用力抓住他的衣袍一角。

    「請、請問我、我說錯了什麼？」

    她抓住伊格衣袍的手抓得很緊，指尖都掐到泛白。

    伊格轉過身，發現安赤身裸體的模樣，眉頭微微一皺。

    他並非是因為安突兀地抓著他的衣袍，而是看到安因為急迫地想要追上他，身上披上的外袍也掉落到了池邊。

    外袍部分布料浸了水，很快地，整件外袍吸飽了池子裡面的水，顏色變得更深更重。

    原本伊格想要提醒安，她身上披著的外袍掉了。但看見衣袍迅速吸飽水，也不太適合讓她穿回去，就抿直唇角，想要伸手把她推開。

    他想了想，伸出手，輕輕地按住安的額頭，想要施力把她推開，但這一碰觸到安，盤繞在安周圍的魔力絲線全都朝伊格撲了過去。

    伊格的直覺反應是，安的確是別的惡魔或人類派來弄他的。

    但下一秒，承接魔力後，發現那只是「記憶」而已。

    他被動地看完了安的記憶，知道她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還有為什麼剛才記憶的魔力會朝他身上撲過去。

    安是他的信徒。

    她崇拜著他。

    伊格是前任的魔王，在魔族之中沒有什麼誰崇拜誰，誰信奉誰的狀況。幾乎都是誰強聽誰，誰弱揍誰。

    若是現任魔王輸給了別的惡魔，伊格用腳趾想，都知道那些惡魔都會立刻倒戈。

    至於人類也差不多。

    雖然伊格當魔王的時期有做出一些對人類助益的事情，但因為「惡魔」跟「外來侵略者」這個身分，前來魔王城的幾乎都是無神論者。

    畢竟，追求智慧、現實的人，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麼信仰，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有著惡魔形體的智者而已。

    像安這種把他完完全全當成神祇、當成信奉的崇拜對象，這還是伊格活這麼久的魔生裡，第一次遇到的。

    「……請您……不要趕我走……」

    安抓著伊格的衣袍，抽抽噎噎地哭著。

    她把伊格的沉默當成驅趕，內心十分地慌亂。

    伊格沉思一下，說：「我說什麼，妳都願意聽？」

    安聞言，認為自己有留下來的機會，用力點頭。

    伊格又問：「那我要妳什麼，妳都願意做？」

    聽到伊格這麼說，安從原本低頭啜泣，變成抬頭仰望身前的惡魔。

    「我、我可以的……」

    伊格聞言，摸了摸安的頭，誇獎道：「嗯，很好，乖孩子。」

    聽到伊格的誇讚，安紅著臉，小心地看著伊格。

    「那麼……妳先……」

    他左右張望，想著門口有沒有安的衣服。

    只是他正要往門口的方向走，安以為伊格只是拖延她的時間，實際上還是真的要離開，要趕她走。

    ──當然，伊格的確是想要拖延時間，但他只是要幫安找衣服而已。

    當他確定安是他的「信徒」之後，他就不打算叫魔王來了。

    魔王缺才是沒錯，但不見得她因為缺才而對信奉其他惡魔的安有所包容。

    既然安是他的信徒，那麼就是他的所有物了。

    但安不知道伊格是怎麼想的，她想到村內大人們之間一些表達親密、或者是挽留對方的行為。

    她很直接地立刻抱住伊格，使出全身的力氣，把伊格往下拉。

    伊格注意到安的動作，安的力氣沒有很大，他還是順著她的力道，彎下腰，看她想要做什麼。

    「怎麼……」

    話語未盡，伊格登時僵住。

    安她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唇。

    ＊

    吃rou倒數開始。

    回來了QQ，這個禮拜可能更新時間也很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