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折锦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

    想到,那几个驿站的侍卫会在夜半时回转。

这些也是秦素前世听来的。

她再也不曾料到,前世当作故事听来的闲话,会在这一世帮了她这么大的忙。

她在程廷桢所住的门外立了一会,辨明了方向,便往驿站的后门而去。

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并不难,东西也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此事得成,青州城的后顾之忧便可暂解。

这一切的前提是,她的速度要快。

必须赶在那几个晚归的侍卫回府前,将一切安排妥当。

秦素没再多想,将包袱解下抱在怀中,拢紧身上的斗篷,加快脚步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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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

亥正未至,一阵响亮的鸣锣声忽然响了起来,于静夜中传得极远。

“贼厮鸟,休跑,吃吾一剑!”

“点子扎手,小心!”

“快,此处还有一个,将他缚了!”

一阵阵的呼喝声与打斗声,在鸣锣声后次第响起,若有那耳力好的,甚至能听见这其中掺杂的兵戈相击之声,一刹时,整间驿站都热闹了起来。

这接连不断的动静与喊叫声,首先惊醒的,便是那些侍卫中武技较好之人。

待他们醒来后发觉中了迷药,便纷纷唤醒了其他人,很快地,驿站中沉睡的人们终于尽皆醒来,前楼后院,灯火一盏盏地亮起,不消多时,便将整个驿站映得亮若白昼。

程廷桢与刘先生带着几名侍卫,守在正房的廊下,望着前面灯火通明的围楼,面色铁青。

阖府的人皆着了道儿,叫几个小贼下了迷药,这已然是个笑话了,可笑他程家养着的那些侍卫,一个个睡得比他这个主人还死,还是他又是踹门又是兜头泼了几大瓢冷水,才将这些人唤醒了来。

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人家秦府的侍卫可明显比程家的要高明多了,整个后院最先醒来的,便是秦府侍卫。

程廷桢负在身后的手握紧又张开,视线缓缓地扫过那几个侍卫。

那几人皆是面有愧色地低下了头。

还好,总算还有那么一些些的羞耻心,也不负他这么些年来的供奉了。

“禀郎主,人都齐了,东西也点清了,并无减损。”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自院外跑了进来,急急地禀报道,一面说话一面便擦了擦头上的汗,喘了口气又报:“前头小厮来报,围楼损失惨重,大半都遭了贼偷,秦府包下的院子亦有一间失窃,程、崔二姓皆是无事。”

随着他的话音,程廷桢的面色一点一点地平和了下来。

原来秦家还丢了东西。

这让他觉得多少挽回了几分颜面。

他淡了神色看着那管事,吩咐道:“再去,派两个腿脚快的,去前头打听打听,有消息即刻来回。”

“是,郎主!”那管事利索地应了一声,撩起衣袍便飞跑下去找人去了。

程廷桢转过眼眸,向刘先生使了个眼色。

刘先生会意,不自觉地将衣袖拢紧了一些。

那袖中的信封硌着他的手,亦让他的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这封信落在院门处,还是程廷桢亲手拾到的。只是彼时的他尚要顾及一应程家长辈的安危,便将信予了刘先生,刘先生第一时间便看了,却还没来得及将具体内容告知程廷桢,如今细思信上的内容,刘先生总觉得,这信上所言,大有深意。

“大郎,外头无事罢?”一道苍老的语声响了起来,带着几分老媪的慈和,却是程老夫人在门帘的后头说了话,语气含了些担心:“我听见那外头还有人说话,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无事的,母亲,儿在此守着。”程廷桢温和地道,语气十分平静。

程老夫人似是放了心,又殷殷地叮嘱他:“你叫人守好院子,将门窗都关严了,你也莫要出去了,外头正乱着呢,便呆在院中罢,待官署的人来了再说。”

老人家年纪大了,一颗心便全放在了儿孙身上,总怕出事。

程廷桢应了声是,两道卧蚕眉却拧在了一处。

事情的大概情况他已经了解了,是驿站里闯进来几个小贼,被驿站养着的侍卫发现了,两边动上了手。

就在方才,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两名侍卫回来报说,那小贼共有五人,擒了两个,跑了三个。如今那两贼子正被锁在柴房里,驿站派专人看管了起来。

那驿站的管事还特意请侍卫传话,说是已经去前头报官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官署的人便会到来。

程廷桢尽量放平表情,不令人发现他眼底的那一丝焦灼。

那封密信,刘先生在看过之后,只附在他耳边说了四个字:“三卷珍本。”

便是这四个字,令程廷桢心神不宁。

那三卷莫名到手的珍本,实乃他心头的一件隐忧,只是苦于力量有限,不能详查。

如今,一封密信忽然便进了他的院子,且此信还与珍本有关,你叫他如何能安心?

“郎中令,那两个小贼……要不要找机会审一审?”刘先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程廷桢回了神,拢紧的眉峰又往下压了一分。

那几个小贼确实可疑,他们与那封密信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他心中思忖着,喃喃地道:“这几人……果为贼乎?”

他的语声极轻,除了刘先生外,再无一人听见。

第168章木有知

刘先生并未急着说话,而是闭目沉思了一会,方睁开眼睛,带着几分沉吟地道:“郎中令,我方才又仔细想了想,这几个小贼,也有可能与此无关。”

程廷桢看了他一眼,目中含了些许疑问:“何以见得?”

刘先生左右看了看,便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些,轻语道:“郎中令请想,若只为送信,何须迷晕这许多人?”

程廷桢微怔,旋即挑了挑眉。

这倒也是。

窃物不易,送信却一点不难,箭支投书就很方便,或于途中派人偷偷扔上马车,再或是趁着天黑扔进院中,有无数简单隐蔽的方法。那几个小贼既能与侍卫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