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吃得到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吃得到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两个人在饥肠辘辘的状态下醒来了。 虽然狠狠zuoai后有种特别的神清气爽，也特别能释放压力，不过闹腾起来的五脏庙也确实需要祭一祭。 因为他们实在很饿，饿的都要睡不下去了…… 昨天以性欲结束，今天以食欲开始，都是按本能行事——秦素忽然觉得，这日子变得有点“返璞归真”。 起来洗漱后，两人去看了一眼招待所食堂供应的饭菜，决定还是出去找点吃的。 小镇不大，外来人少之又少，本地人在外吃饭的需求不大，在昨天他们开过的那条主路从头走到尾，也就才发现了两家馆子。 二选一的决定很好做，陆秀峰挑了相对干净也门头更新的那一家，带着秦素走进去坐下后，点了一荤一素两菜外加一汤。 不知道是饭点儿还没到，还是生意本就清淡，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老板娘和一个小姑娘。 老板娘本人兼任厨子，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服务员是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秦素他俩都不太懂当地话，但渐渐还是从称呼与零星的对话上听出来，她们是一对母女。 虽然这里已经是镇上，而不是山里，但显然也没多少人会等到法定年龄才结婚生子的。 而今天是本该上学的日子，这个小姑娘也没去上学。 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街上还有四五岁到十岁不等的小孩，顶着太阳撒欢地跑来跑去，也没人管。 等菜的间隙，小姑娘给他们先上了餐具，又端来一个不锈钢的小盆，里面是热开水，用来给“讲究卫生的外地顾客”自己烫洗碗筷的。 小姑娘没有立刻走开，感觉像是想跟他们说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素问她，怎么没去上学。 她一副终于找到机会和客人聊天的表情，忙回答说自己念完小学了，能识字也会算账了。 山里和镇上都没有初中，她想上初中的话要去更远的大县城，mama不放心她去。前两年那个初中的校长和几个男老师被上面来的警察叔叔抓了，说是祸害了十几个住宿在学校的女娃。 她成绩也不是特别好，就算了。 上了初中也上不了高中的，要考，考不上的。 大学就更没想过了。 算了算了。 她说。 这句“算了算了”，说得有些老气横秋，也不知是她自己对着不同的客人重复了好多次，还是因为从长辈那里听来后就有样学样的。 看得出来小姑娘并不怕生，挺热衷聊天的。可能因为上过学，她说话时的方言口音没有她的mama重。 她还问他们从哪里来，是做什么工作的，听到秦素说自己做医院上班，陆秀峰是大学教授后，小姑娘又说自己过几年长大点，也要出去打工做事。 秦素的社交冷淡对象并不包括小孩子，看出小姑娘的意向，便随意地继续与她聊了几句。 这家的男人出去打工了，现在镇上三五不时会有背包客来，进山前都会在这里住几天，四处溜达溜达，到处拍照。 女人看着自家的房子临街，而街上唯一的那家饭店生意还行，她就琢磨着也开了一家，起码多份收入。 女儿上完小学就没再上了，正好在店里帮忙，也能多接触接触外边儿的人，长见识也长心眼。 秦素：热爱聊天而且什么都往外说，总感觉小姑娘的心眼浓度并不高…… 陆秀峰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隔着热水盆上方飘起的水汽，含笑看着她。 说话间，菜端上来了。 老板娘冲自己的女儿挥挥手，估计是怕她在跟前待着，会打搅客人吃饭。 小姑娘忙跑到另一张桌子那儿坐下来了，安安静静地翻一本似乎被看了很多遍的杂志。 秦素瞥到了杂志封面上的年份日期，是前年的了。 菜的量很足，价钱也便宜，唯一的缺点就是油放的少。 可能是老板娘过日子节俭惯了，开了饭店也继续遵循这个下厨习惯，荤菜还好，自带动物油脂，那盘素炒就尤其明显，菜叶因为炒锅里不够油润，原本鲜嫩的叶片都有点炒得干卷了。 但饭菜也有明显的优点，从食材到调料都用的很简单很天然的东西，加上本来就新鲜，吃口应当不差，看起来就属于那种带了点当地特色的家常味道。 秦素照例先拍了张照，发给千里之外的原倾，看着照片的发送进度条还在缓慢转圈，她放下手机不再管它。 “你总给他发这些，他又吃不到，反而会吃醋的。”陆秀峰拿着碗筷反复过着热水，顺口说道。 相处了这么久，秦素早知道男人的有些大度只是浮于表面，因为他本也没有想要多么认真地去隐瞒。 她轻轻挑眉，唇角噙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笑意，“那你呢？现在这是在吃醋吗？” 陆秀峰没否认，只是又说，“他吃不到，可我吃得到。” 他这语气真是……很难分辨是得意，还是微酸。 也不知他口中的“吃得到”，指的是照片里的两菜一汤就摆在他面前，还是说的看她发照片给原倾而吃醋，又或者指昨晚他“吃”到了她本人。 也许，这是个全选题，她默默地想。 小姑娘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从杂志上抬起头，将好奇的目光朝他们投来。 她应该没听清他们的谈话。 秦素淡淡瞥了陆秀峰一眼，他便打住了，只是温柔一笑，把干净碗筷放在她的手边，又抽了两张纸擦干修长的手指，这个话题也就此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