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经典小说 - 【女尊/gb】一隅在线阅读 - 八十.混乱

八十.混乱

    

八十.混乱



    本章含有:少少的公开训诫

    “家主,这里毕竟是大小姐的地方,在这动花绯,会不会……”

    “她是家主,还是我是家主?”身形高挑的男人抱臂而立,冷眼看着被侍卫压着跪伏在地的花绯,“花氏族规,不可喧哗,不可疾行。绯奴身为大小姐的夫侍,仪态不端,冲撞了本侯不说,还弄脏了本侯的衣物……这般莽撞,有损花氏与大小姐的脸面,如何罚不得?”

    “不仅要罚,还要重罚!给我打!”

    “是!”侍卫领了命,不顾花绯的挣扎撕扯开他的衣物。

    花绯全身上下都被他的妻主挂满了装饰,各种精致的金银器具在日光下闪烁,与满身鞭痕交相辉映,亵裤之下更是一片湿泞的春色,自项圈上垂下来的链条连接着玉势与束精锁,卡进红肿的臀缝里,荒唐又yin靡。

    ——妻主向来喜欢看他狼狈的模样,命他时刻保持臀上的颜色,若是被她发现颜色消了,免不了其他责罚,可他不是易留痕的体质,总要完全打肿才有她想要的红艳之景,也维持不了几个时辰。到达别院前他才请妻主添过颜色,自然还是肿着的。

    “放开……放开我!呜……”花绯虽然个头大,但真论力气显然不是训练有素的侍卫的对手,被她们拽着头发强行按在春凳上,乳夹被狠狠磕撞,碾着挺立的乳尖,疼得他直吸气。

    年轻的家主踱步至他身前,神情倨傲地扫视他的身体,目光落在后肩的“雀”字上,闪过厌恶:“白日放纵,伤风败俗……勾引大小姐纵乐的贱皮子,先打他三十大板。”

    手执毛竹大板的侍卫一左一右站在两侧,先用棉布塞住他的嘴,略过了开皮的竹片,直接抡起板子,在破风声中直直砸向浑圆的臀rou,把那两团软rou压扁又弹起,印下深色的痕迹。

    本就是有意为难,自然毫不放水,那板子沾了水,左右两下结结实实抽在本就饱受折磨的皮rou上,花绯登时睁大了眼,泪水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却死死咬着嘴里的棉布,不愿发出声响。

    三十鸳鸯板,这还只不过是开始。

    第二对板子落下,痛楚在臀间炸开,花绯紧闭着眼睛,已经哭的泪流满面,然而他的肩膀和腿都被侍卫按着,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开责打。

    大抵是怕大小姐赶来救人,侍卫将板子抡得又急又密,接连五六下砸在同一处,抽击皮rou的声音愈发沉闷,臀尖泛着青白,底下却已是一片淤紫。更要命的是玉势被板子撞进了更深处,不留余力地cao着软烂的xiaoxue,像锋利的刀片刺进身体,溅着血,与沉重的竹板一同将他搅碎。男人抽搐着,喉间难以抑制地溢出低低的颤音,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没有人报数,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挨了多少下,也不知道这场酷刑何时会停下,更不知道在这之后还有什么刑罚等着自己。

    其实他很少挨这么重的打的。他怕疼,虽然妻主下手也很重,偶尔会见血,还会逼他做一些羞耻的事,但总会哄他的……每次只要妻主摸摸他就不疼了的……

    花流雀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糕点散落一地,被踩得稀碎,沾满泥灰,宽大厚重的竹板重重落在颤抖的臀rou上,凹陷回弹,激起rou浪,板面沾了血色,血腥味也渐渐散开,充斥着鼻腔,夺走她的呼吸与理智。

    她乖巧木讷的夫奴被侍卫按在春凳上,明明那么怕疼,却极力忍耐着哭喊,身后一片血rou模糊,而她精心为他打造的那身礼物成了帮凶,深深勒进rou里,留下血痕。

    “都给我滚开!!!”花流雀怒吼着冲上前,抽出腰间的长鞭,一鞭将行刑的侍卫打飞,眼中浮起浅色的闪光,“花流清,我杀了你!!!”

    她的动作太快,饶是花流清一直在提防她出现,及时向后退开,仍然被凌厉狠戾的鞭风伤到了手臂,上好的锦缎当即断裂,撕开一道狰狞的鞭痕。

    没人料到她真会对家主动手,直到花流清捂着手臂惨叫,侍卫们才慌乱地举起武器,把他护在中间。

    “保护家主!”

    气急攻心之下贸然运功,花流雀猛地喷出一口逆血,她随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红着眼死死盯着方寸大乱的花流清,不顾那些举剑的侍卫,长鞭舞动,鞭鞭狠毒。

    花流清脸都疼白了,他大概也想不到花流雀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下死手,顾不上什么仪态,怒道:“这个疯子,给我把她拿下!”

    “大小姐发狂了!快保护家主!”

    这些侍卫都是花流清的亲信,忌惮花流雀的身份不敢僭越,如今得了主人的命令,剑锋纷纷指向挥鞭的少女,竟真要与她缠斗。

    花氏的功法『香过无痕』本就不是一门强攻之术,更着重于『逐香』,是最顶尖的追踪术。何况花流雀当年中毒伤了根基,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如今又受了内伤,被一众侍卫围攻,渐渐落了下风,手中长鞭也不慎被剑挑落,眼看就要被她们制服,扣住她手臂的侍卫却被一柄突然出现的赤色长剑贯穿了右肩。

    玄霜剑。

    “谁敢动她。”

    萧知遥只是站在那里,面色森寒,用最平静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念出那四个字,却如无形的刺骨之寒,渗着骇人的杀意,将那些侍卫压制,再无法动弹。

    受到主人的召唤,玄霜剑身铮鸣,竟自己动了起来,柄间红玉闪烁,荡出赤色剑气,将围攻花流雀的侍卫尽数震开。玄霜在原地转了一圈,刃锋上的血迹在滋滋声中蒸发,恢复如初,欢快地飞回主人的身边。

    玄霜剑入鞘,萧知遥怜惜地抚了抚那颗红玉,像奖励听话的小狗。

    激荡的剑气也让花流雀暂时冷静下来,她无心再顾其他,冲到奄奄一息的花绯面前,轻轻揽住他,让他靠着自己:“阿绯,我来了……别怕……”

    花绯下身已经没了知觉,听见她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他看见双目通红的妻主,极力扯出一个温顺的笑,声音却嘶哑得可怕:“妻主……奴没事的……”

    萧知遥跟在她后面,微微抬眼,目光扫过那些忌惮她的力量犹豫该不该上前的侍卫,似在威慑,视线最后却紧盯着被重重护在后面的花流清:“擅动者,杀无赦。”

    侍卫们不认识萧知遥,花流清自然是认识的,也知道她这话是在说给自己听。他让奴侍简单处理了伤口,扶着手臂从侍卫群中走出来。他瞥了花流雀那边一眼便收回视线,与萧知遥对视,毫不畏惧地道:“臣斗胆问一句,您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花公,您这话可有些失礼了。”姜醉离本是和萧知遥一同过来,只是她听见院内交手的动静就先一步赶来,他紧随其后,却正好听到花流清的质问,轻蹙起眉。

    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她们一路以普通兄妹相称,花流清不会不知道,若再对花氏的人出手,花流清大可去县衙状告她们,虽然她们的真实身份摆在那里,不会有实质性的损伤,却会平添麻烦。可遥遥若是以太女的身份,那便是插手世家内斗……他同样可以参奏太女逾矩,亦是麻烦一桩。

    “孤以什么身份?”萧知遥也明白他的算盘,嗤笑一声,“无论孤以什么身份,守莺都是孤的朋友,孤绝不会任她被人欺负,您想参孤尽管去参。倒是您,身为花氏家主,却命令侍卫对自家大小姐出手,甚至险些伤了她……不知您想好该领什么罚了没?”

    敢威胁她?若她真是江湖客,哪还会在这跟他废话,必然直接取他性命,就凭这些侍卫,还能拦得住她不成?至于那些御史,她就更不怕了,她做过的出格事可从来不差这一桩。

    花流清面色一沉:“这是花氏的家事,不劳太女殿下费心。”

    “不让殿下费心,那我自己来费。”见花绯没有生命危险,花流雀彻底冷静,她站起身,和花流清对峙,“你说花绯坏了规矩,冲撞了你,行,这顿板子算他该受的,我认了。那我问你,我在此招待贵客,花绯奉我命取茶点却被你拦下施刑,迟迟未归,引起贵客不满,这算不算坏了规矩,算不算有损花氏的脸面?若算,你当与他同罪论处;若不算……你又凭什么罚他?”

    事事拿规矩礼仪压她……谁还不会了。

    “既是待客不周,你亦脱不了责任。”花流清冷声反驳。

    “好啊,那大家都别想跑!”

    花流雀正说着,被院外传来的怒喝打断:“够了!都闭嘴!”

    两人同时变了脸色,只是一边惊喜,一边阴沉。

    萧知遥与姜醉离对视了一眼,两人默不作声地走到花流雀身边,一个手搭上了腰间的剑,另一个蹲下查看花绯的伤势,喂他吃了颗救心丹,又将自己的大氅罩在他身上,免得他受凉加重伤势。

    “大奶奶!”

    “见过大长老。”

    进来的是一个被女侍搀着的白发老妇,见到来者,奴侍们纷纷行礼,花流清也只能跪地,行了标准的大礼,就连花流雀都老老实实向她福身,只有萧知遥和姜醉离仍立在原地,不为所动。

    大长老……那就是花氏的首席长老,花流雀不是说她正在闭关吗?怎么会出现在风鸟别院?

    花氏大长老拄着拐杖,用力敲击地面,怒容满面,呵斥道:“手足血亲,刀剑相向,成何体统!”

    谁跟这傻逼是手足!花流雀暗骂了一句,争辩道:“是花流清伤我夫郎……”

    大长老皱着眉打断她:“他是家主,一个奴隶,想罚便罚了,雀儿,别再闹了。”

    就算只是奴隶,现在也是她花流雀明媒正娶的夫奴,在她的地盘欺辱她的人,把她当成什么了?

    花流雀当然不甘心这事就这么算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花绯轻轻勾住了手指。她低下头,春凳上的男人伤痕累累,脸上毫无血色,对着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花流雀阖眸,掩去眼底的怒火与哀怨,终究没再争执。

    大长老心中暗暗摇头,又转向跪伏在那的花流清:“若水,刚刚太女殿下说的不错,你身为家主,岂可这样欺负雀儿,她不仅是花氏少主,更是你的meimei!等你手上的伤恢复,自己去宗祠领罚。”

    花流清伏地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咽下屈辱,咬着牙应道:“……是,大长老,若水谨记教诲。”

    活该,大奶奶果然还是向着她的。花流雀这才心里舒服了一点。

    “嗯,以后行事切记多思虑一二,莫要再如今日这般冲动。记清楚你身上系着的不仅是自己的脸面,更是整个花氏的脸面。若是再犯,决不轻饶。”大长老平淡地道,“梦乡已经失去花主太久,正好雀儿今年便要年满十八了,咱们几个老家伙的意思,让她提前继位,待她弱冠再举行正式的仪式。朝廷那边阁里也递了折子,陛下已经批准了。”

    还在幸灾乐祸的花流雀:“啊?”

    什么玩意,不是,怎么没人通知过她?

    “不可!按照祖训——”花流清猛地抬头反对,只是对上大长老冰冷的视线,最后还是无力地垂首,“若水明白了……”

    “既然你也没有异议,那从即日起,花流雀便是我等花灵之嗣的第二十五代主人,今日之事也到此为止,你们都起来吧。”大长老下了定论,“若水,你速回前山,将雀儿继位的消息传往鸳鸯楼各部,势必在花皇盛开之前昭告全州。”

    “现在就回去?”花流清一愣,“可我是来……”

    大长老厉声道:“你是家主,要分得清主次,什么事都没有迎接万花尊主归位重要,明白吗?”

    “……是,若水遵命。”花流清隐秘地吸了口气,只能应下,他向大长老躬身,又对看戏的萧知遥和姜醉离行了一礼,“殿下,姜相,臣先告退了。”

    萧知遥无所谓地摆手:“请便。”

    本来以为还要费不少口舌……这倒是她没想到的结果。一边是花绯的伤势,一边又是提前继位,看来这次守莺没法再与她一同回燕上京了。

    花流清面色阴沉地带着一众侍卫离去,花流雀还是懵的:“大奶奶,什么继位,我咋不知道?”

    “你这孩子,一留京城便是数月,有家不回,自然不知道。”大长老揉了揉她的头,“阁里本来是打算在祭礼前再宣布的,我出关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花流清比他叔父更有野心,也更有能力,这两年又和外族走得近,愈发不受掌控,正好遇上你们争执……顺势而已。行了,奶奶还有话要同太女殿下说,你先带你的宝贝进去上药吧,别伤了根本,影响日后侍奉,你既然心疼他,以后便对他好一些。”

    “谁心疼……啧。”花流雀下意识反驳,最后只抿了抿唇,蹲下身去扶花绯,“姜相大人,劳烦您搭把手?”

    别人家的郎君受了伤妻主还能抱着走,她家傻狗个头太大,她可抱不动,但是她也不想让那些下人碰他。

    大长老明显是要单独和萧知遥谈话,姜醉离没有推辞,冲看过来的萧知遥点了点头,又对花流雀道:“他伤得重,还是我来抱着他吧。”

    见瞧着柔柔弱弱的男人轻松横抱起半昏迷的大块头,连萧知遥都默然了一瞬。

    还真是全能啊,姜相大人……

    院中一时只剩下萧知遥和大长老,大长老对她作揖,率先开口:“老身教子无方,让殿下看笑话了。”

    “无妨,守莺没事就行。”毕竟是长辈,萧知遥回了礼,“您找孤何事?”

    她们又不认识,难道是母皇在回复花主一事时说了什么?

    “应当与您想的是同一件事。”大长老笑了笑,“太女殿下,老身已等候您多时了。借一步说话?”

    萧知遥颔首,跟在她身后,却发现走的是离开风鸟别院的路。

    带路的大长老察觉到她的疑惑,转身笑着解释:“殿下别紧张,您想要的东西老身已经取来了,只是那东西有些特殊,得您亲自去获得它的认可,它才能成为您的助力。雀儿她们和您的侍卫那边,老身也会派人去知会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萧知遥被她说的更加疑惑。

    最后萧知遥跟着她上了马车,她还以为大长老要直接带她去花氏本家,没想到却是去鸳鸯楼。

    如梦郡的鸳鸯楼,自然是总部,也是整个孟州生意最兴隆的商铺,修葺的比燕上京那家还要精巧华美,远远望去不像商铺,倒像是某处王府阁楼。中间的主楼有整整六层,对应着不同业务的分区,第一层卖的是最普通的金银器具,没有任何购买门槛,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不,这规格简直比她的靖王府还要夸张,这完全是逾制了吧?三年前她来的时候这家鸳鸯楼是这样吗?

    大长老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这是三年前家主提议重新修缮的,在北阁供上了大灵君的香火,供百姓参拜……当年修缮时的用料与规制都是和礼部报备过的,且大部分都是来自民间自发的捐赠,想来是当时您已出征北疆,无瑕关注闲杂事,才不清楚个中缘由。”

    “供奉大灵君……那确实是个无可挑剔的理由,只怕户部还不得不拨款协助吧。”萧知遥挑眉。

    也是,花氏行事注重规矩,向来让人挑不出错处,不会留这么明显的把柄。

    大长老只道:“殿下说笑了,为百姓谋福祉,花氏自当竭尽全力,岂敢动用国库。”

    自家首席长老带着贵客驾临总部,几位留在楼里的主办本该出来迎接,都被大长老提前遣散,没让任何人跟着,直接引着萧知遥上了顶楼。

    燕上京的鸳鸯楼是五层,但萧知遥也没上去过,最多只跟着花流雀在四层参加过拍卖会。总部的顶楼只有一个房间,其中陈设乍一看没什么独特之处,不过若是有识货的人在这里,立刻就能看出花氏的底蕴之深厚,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的奇珍。萧知遥对这些没什么研究,只多看了门口的一株红玉珊瑚树一眼,没由来的觉得很配家里某位小少君。

    好可惜,要是在楼下的奇珍交易区看到的就好了,感觉阿幽应该会喜欢……

    窗前的青檀案台上放着一只琉璃盏,萧知遥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的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本能地想要靠近它。那是与蛊物相吸不同的心潮,是源自骨血中的悸动,她可以肯定,那里面装着的就是她要找的东西。

    还真是跟她娘说的一样,找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殿下,把它打开看看?”

    大长老在一旁出言提醒,但萧知遥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眼里只剩下那只琉璃盏。她直直地向它走去,越是靠近,心中就越是燥热,内力被那股奇怪的引力带动,渐渐沸腾,连玄霜都剧烈的振动起来。

    强烈的共鸣在萧知遥身体里激荡,羲和赋也不受控制地自行运转,眼中焰影流转,在她走到琉璃盏前时彻底转化成了绯色。

    她打开琉璃盏,有什么静静地躺在盏中,泛着幽光。

    那是一枚黑色的龙鳞。

    萧知遥听见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回荡,鬼使神差的,她将龙鳞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