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忽远忽近

    那天之后，她和海豚的关系变好不少。每天工作完之后，她都会跑到海里和它游上一个多小时再去睡觉，连带睡眠质量都高了。

    林芝黎指挥搬运机器人把海豚的水缸移到她新规划出来的基地入口前，现在海豚拥有了整个星球的海域，水缸变成一个固定投食点。

    整改过的小型基地，一半的支柱打在海床上，四周墙壁替换成钢化玻璃，平时下缘与海面平齐，潮涨时候一层会完全被海水整个淹没，就像她在帝都去过的海洋馆一样，玻璃之外是深蓝色波光粼粼的世界，只是这一次住在里面的是她，在外面自由活动的是海豚。

    砰砰——！

    林芝黎看见了水缸后面的海豚，不知什么时候游了过来，正用脑袋撞着玻璃引起她的注意。

    “饿了是吗？”

    海豚张了张嘴，又似乎注意到她还是没有带监测器，放弃了与她沟通，转而笨拙朝她这边的浅水域游过来，凸出的下腹一下就尴尬地搁在了沙滩上。

    林芝黎见它半天都挣脱不出来，“要帮忙吗？”

    一尾水噗一下甩到她的脸上。

    她气笑了，两三步走过去，蹲在它的面前。海豚挣扎的动作反而停了下来，吻突有些不安地点着水面，黑色的眼睛却直愣愣追随着她。

    “我知道你听得懂，”   林芝黎慢慢蹲下身，“我只是想帮你，别害怕。”

    海豚弯刀一般扁平的胸鳍拍往前伸了伸，拍在了她的脚背上。林芝黎的呼吸一窒，感受着那种光滑却带着一点近似短毛触觉的皮肤——它第一次碰到她！

    见她僵在那里彻底不动了，海豚又不耐烦地用力拍了拍她的脚背催促。

    那就不客气啦，林芝黎笑着把手搭在了海豚的微微凸起的脑袋上，手感比想象中好上很多倍，就像抚摸一块涂满了奶油的蛋糕，海水顺着她的指缝流走，她的手也从深色的皮肤游走到它浅色的腹部。

    海豚亮晶晶的黑色眼睛眨了眨，也随着她的力道侧身靠在她的腿上。

    这是被信任的了吗？

    林芝黎舔舔唇，曲起一根手指在它浅色的腹部来回慢慢地滑动，“今天不想一起游泳了吗？”

    海豚闭上的眼睛睁开，发出一声并不尖锐的短鸣。

    她听不懂，只能猜测道：“摸摸很舒服吧，我jiejie家的猫咪就很喜欢，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每天摸摸你。”

    其实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面对海豚，她总是想和它沟通，想说更多，或许她应该停止把海豚成为‘它’，而更加亲密地把海豚，平等地当成他。

    “咕噜咕噜—”   海豚嘴里含了一点水发出怪声。

    林芝黎笑了笑，“是呼噜呼噜。”

    “卡鲁卡鲁！”

    “哈哈哈哈，你真可爱。”

    海豚头顶的气孔喷出一大股气流，瘙在她的大腿上，痒痒的，“噶露露！”

    林芝黎笑弯了腰，嘴唇碰到它上下摆动的胸鳍，凉凉咸咸的和海水一般，而海豚注意力一下子从学习猫叫转移到她的身上，似乎能敏锐察觉到嘴唇和她其他皮肤不太一样的。

    他扁扁的胸鳍又高高抬起来。

    她也再次低下头，满足他的好奇心，贡献出自己的嘴唇。

    “这是人类的嘴，吃饭说话用的，你知道。”

    似乎被她呼出的气流吓到，他的胸鳍一颤，黑色眼睛睁得大大，等待气流过去，他又把胸鳍贴了上去，在她的嘴唇上按了按，目光柔软地注视着她。

    林芝黎觉得她手指之下海豚的心跳在加快，或者是她自己的。她不确定，只是有些难耐地咽了咽口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贴住自己的胸鳍——

    好咸！真的像海水一样！

    海豚的身体却开始猛烈地摆动挣扎起来，他的尾鳍用力地撞向她的肋骨，林芝黎没有防备往后倒向浅滩，而海豚则从她身上滚了过去，整只豚失去平衡，像一根木桩似的咕噜噜一股劲翻滚进了海里。

    糟糕，她好像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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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期拉扯会多一点，小海豚没有什么安全感，后期吃上了会让大家大吃特吃的，表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