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震惊!这个妃子居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听见瓦砾响动,一抬手凌空接住了那毒箭。”苏白颇是无奈,“那刺客身量小,见被发现,便从墙垣之上跃出了歧阳宫。故而陛下指派禁军各处搜寻。”

“哦……”枕春听得缘由,不禁点头:“精彩。”正要再问一些细节,便听外头嘈杂,有了些人声。

苏白便立时关了门,出去应付道:“各位侍卫大哥,咱们娘娘正在小憩,搜拿那造反之人请从正殿来。”

那些侍卫也知哪些人是可以唐突,哪些人是得罪不得了。如今枕春尚且是一宫主位的婕妤娘娘,自然不好冲撞,便随着苏白去前殿搜查。

有人要杀慕北易?枕春抱着奉先,坐回小榻上。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隐隐有一丝……期待?

慕北易太厉害了,他强大且不外漏,像一座山一样。倘若有人能杀他,那就好像画卷上的人落在了凡尘了,鬼话里的事情变成了血rou。这样的日子,突然显得真实。

就会让人觉得,这岁月,也不是能一眼望到头嘛……饶是如此想着,枕春却又怕,慕北易当真死了,自个儿会不会被一条白绫拴了脖子,请到绛河殿的当中央正红描金云的龙骨梁下头。一个内侍尖尖的声音请道:“恭请明婕妤娘娘就死——”她便踩了凳子,脖子一歪,被勒得发出发出略略略的声音。

如此想着浑身发冷,忍不住抱紧了奉先。

奉先却耸了耸脑袋,忽然奋力挣扎起来。它挠开枕春的袖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叫,一口咬住枕春的手腕儿。

“别闹。”枕春哄着。那奉先却似发了疯一般,努力扑腾,从枕春怀里溜了出来。它短绒绒的小腿儿扑腾了两下,直向帷幔后头窜了出去,咬住一片帷幔,大声咆哮起来。

帷幔后立着个披头散发的人。

女鬼。

这是枕春唯一能想到的了。

那个人似也被奉先吓了一跳,抽出一把带血的霜色利刃,一声出鞘的剑鸣,将帷幔斩成两半。

奉先个子还未长大,胆子倒是厉害的不得了。见得它奋力上前,一口咬住幔子后的人脚下的靴子,便开始撕扯。那人吃痛,闷哼一声,抬脚便将奉先踹出了一丈远。

奉先却机灵得不行,知道抵不过这人的力气,只得伏在地上嗷嗷吼叫,挡在枕春与那人面前。

“饶……”枕春半倒在床榻之上,声音发紧,刚想求饶,却见得那女鬼有些怪异,忙喊:“别过来!”。她抖着手从床头的针线盒子里摩挲了少息,想找出一把剪刀,却捡出一根rou条。

奉先嗷呜一声,冲着那人吠了两声,又狠狠扭过头来,屁颠颠吃起了rou条。

“明婕妤。”出声是个女子。

“鱼……姬。”枕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眼前的女子眉目清秀,皮肤白皙,枕春是见过的。是蜀王慕永钺暖床的姬妾,乐京颇有艳名的坤道,鱼姬是也。

“明婕妤好眼力。”鱼姬身上染了血,一身腥热,想必是为了突出重围而进行过一番搏斗的,她啐出口中的乌血,剑刃上映照出枕春的脖子。

“鱼姬……何以在此处?”枕春勉力笑着,脑子里过电一般,脸上裂出一个笑,“本宫就不送了……”

鱼姬毫不犹豫地将剑斩向枕春。

“慢着……”空气一瞬凝固,枕春连忙以手捂脖,“鱼姬且慢!”

“咱们王爷交代过,凡见过的,必灭口杀之!”鱼姬恨恨道。

“我……我没见过,我有绢子。”枕春忙不迭起身,将床前的妆奁打开,手忙脚乱抽出里面各色手帕绢子,“你以绢掩面,我便当没见过了。此处有各色样式花纹,你大可挑选。”说着强笑,“选选?”

鱼姬剑刃一偏,满脸觉得荒谬的神色。

“你捂住脸儿,从暖阁后的妆台边儿的窗子跳出去,可以看见奉先藏骨头的狗洞。”枕春喉咙紧了紧,抬手给她一指,硬着头皮劝说,“从那狗洞钻出去,可以到瑶庭湖。你若会泅水,大可跳下去,从瑶庭湖的游过红枫林,在右银台门前头上岸。接着你趁着天色昏暗,翻过右银台门的红色琉璃顶——只要用簪或针等小巧的凶器,从顶上跳下,杀了那两个侍卫————你便自由了!你能活!远走高飞!我绝不会同旁人说起你来!”

“你这疯女人!”鱼姬深吸一口气,啧道。

枕春又怕又觉好笑,捂着胸口讪讪:“这可是我看了四五年的门路,你可想试试?”说着指尖儿戳了戳胸口,“你也可以杀我。你一剑杀我,待会儿我的宫娥进了暖阁见我尸身,必知你从此处出逃。你游不了那么快的,你要死。”说着笑出声儿来,“你家王爷也要死的。”

“王爷……”鱼姬眼中的缠绵一闪而过。

“鱼姬!时不我待呀!”枕春大声道。

“……可恶!”鱼姬剑花一回,抹掉嘴角流出的血渍,将枕春手上捧着的绢子随意抓住一条系在脸上,头也不回地往暖阁后的妆台去了。她身手矫健,只消一息,便成一阵腥风消失在那头。

枕春见人走了,往后一仰,整个人瘫软下来。

“娘娘?”苏白敲了敲门,从暖阁外头进来。她轻轻一嗅,眉宇一片阴翳,“您还好罢?”

枕春摸了摸惨白的脸颊,“好。很好。”

苏白看见帷幔下头一片黑漆漆的污渍,霎时皱起眉来。她想了想,又看枕春,终取下铜镜旁的抹布,佝身擦拭了。苏白再三端详地上没有端倪且光可鉴人,道:“娘娘万事当心,请好好休息。”

“恩。”枕春愣愣地颔首。

慕永钺要杀慕北易。九皇叔想杀了当今天子。他因仇恨?因**还是因想取而代之?无论如何,他都小看了慕北易。如今坐天下的男人早就不是那个儿时跟在他背后捅鸟窝的儿储了。

刺杀?没有那么容易。

枕春犹似觉得自个儿窥见了一些秘辛。状告蜀王,不不不,她还不傻。鱼姬此刻想必已快要逃出去了,蜀王落网自个儿也脱不了干系。安家也脱不了干系。放任慕北易在明处,这会一个鱼姬下回千千万万个荆轲、要离?

待慕北易真的死了,自个儿没有子嗣,恐怕真要一根儿披帛悬脖子。

此事果然两难。

到底是枕春心思小,还在忧心刺客之事,翌日起来却见帝城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