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经典小说 - 和富二代分手后校草给我睡(高H)在线阅读 - 35:苏落情绪失控,甩手重重打了学长一巴掌

35:苏落情绪失控,甩手重重打了学长一巴掌

    

35:苏落情绪失控,甩手重重打了学长一巴掌



    谢京淮还没睡着,就感受到怀里背对着他的苏落,慢慢蜷缩起身体,呓语般道:痛

    谢京淮立刻半撑起身体,右手在她身上摸索,声线绷得紧紧的:哪儿痛?

    边说着,已经边坐起来。

    苏落没有回应他,右手捂住自己大腿正面中间的位置,眼尾有些湿。

    太痛啦。

    拿锐利的钢笔尖戳的时候不见痛,血流下来的时候不见痛,等她心里那种压抑,绝望,愧疚,痛苦如潮水般褪去,苏落终于感受到身体的疼痛了。

    痛觉恢复了。

    她怕去医院,因为奶奶就是在医院去世的。

    她怕见血,那些血一股一股冒出来,让她想起了奶奶躺在病床上,明明是弥留之际,还要强行打起精神,给第二天就要高考的自己,打电话。

    落落啊,明天就要考试了吧?你安心考试考完再给奶奶打电话,别整天惦记我这个老太太,知道吗?我在家里一切都好呢。

    苏落几乎每天都会抽空给奶奶打个电话。

    她当时没从奶奶的声音里听出什么不对,只是觉得奶奶今天的呼吸有些重。她笑道:奶,我不惦记您,惦记谁呀。知道您安好,但我想跟您唠嗑。

    奶奶笑呵呵道:我知道我外孙女就爱听我这个老太太唠叨,等你考完试,奶奶再好好和你唠嗑,记得啊,考完试再给奶奶打电话,我可不想我这个老太太增加你的压力。

    奶奶,其实是苏落外婆,小时候苏落见识浅薄,所见所闻,都是爷爷奶奶将孙子孙女带大的消息,没有听过外婆将外孙女带大的,她害怕自己叫外婆外婆,外婆最后也会像爸爸mama一样不要她,所以固执地叫外婆奶奶。

    后来长大后才发现,无论她是外婆的孙女,还是外孙女,都不能阻止外婆爱她。

    只是那时候,她已经叫习惯外婆奶奶了,称呼就一直没改回来。外婆也由着她。

    苏落又笑:和您说话能增加什么压力呀。她又压低声音,估计不想让自己自得的话被人听到,我您还不知道吗,考试从没有过压力,这都是您教得好啊,深得您真传。

    少拍马屁,奶奶笑嗔,反正你就好好考,安心考,一辈子就这一次高考,咱们要慎重对待,就是因为你之前考试,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搞得我这个老太太想体验一把那种焦心等待的感觉,都体验不到,这次你可别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体验。

    苏落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哎呀奶,您早说嘛,我可以配合您,表现得紧张一点的。哈哈哈。没想到奶您还有这种趣味,这次我就配合您,反正也就两天,考完了我就给您打电话啊。

    想了想,实在不放心,担心奶奶太担心她的考试,又道:您放心,我有把握,您这两天在家吃好喝好,等考完我找老师对对答案,就能大概知道分数了。

    我放心着呢。老太太笑道,我孙女的考试,什么时候用我cao心过呀。唉,不行了,越和你说,我就越没有那种焦心的感觉,那我还怎么体会啊。囡囡,奶奶挂了啊。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把这地里的草,全部锄完。

    苏落急道:奶奶,您等我回去锄呀,您别累着了。

    奶奶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那么爱侍弄那两块地,种蔬菜,种花,她种出来的东西,总比村里人种出来的精神,大概是太用心了。

    苏落也明白她呼吸这么重的原因了,是在干活呢。她刚才还想着挂电话前找个机会问一问,现在得到了答案,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奶奶的身体还算硬朗,她干活也有分寸,不会真让自己太累,但苏落还是不想让她干,奶奶疼她,她也心疼奶奶。

    嗨呀,现在不动,以后老了更动不了,挂了啊。

    苏落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一挂,就是天人永隔。

    等苏落考完试,她妈才给她打电话,说奶奶去世了,让她回去参加丧葬。

    奶奶是6号走的。

    她高考的第一天,病逝。

    她没能见奶奶最后一面。

    甚至高考完了之后,才知道奶奶去世的消息。

    苏落心里被强烈的愧疚,悔恨侵蚀。

    她应该早点发现不对劲的,奶奶坚持不让她考试期间给奶奶打电话。

    这其实很违和。

    奶奶这么关心她,如果不是出什么事,她考试这两天,奶奶一定会每晚给自己打电话,聊聊天,她怕苏落紧张,打电话来跟苏落聊聊,还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苏落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没有察觉到这种违和感,以至于她未来的日子,一直在愧疚。

    奶奶一路陪伴她成长,带给她的全是美好的记忆,把她养得不比别人家的孩子差,用心用力栽培,临到老了,躺在病床上,弥留之际,她这么用心培养出来的外孙女,都不能陪在她身边,送她走。

    反而她躺在病床上,身体很不舒服的时候,还要给苏落打电话,担心苏落高考期间,给奶奶打电话,没人接,或者换一个人接,苏落会不安,会影响考试,所以提前安排了身后事,安抚苏落,让她成功考完试。

    苏落悔恨,愧疚,奶奶弥留之际,还在担心她这个外孙女。

    高考考上了有什么用呢?

    奶奶不在了。

    取得亮眼的成绩有什么用呢?

    奶奶不在了,唯一会为她真心高兴的亲人,不在了。

    没意思。

    没意思透了。

    奶奶下葬了之后,苏落有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来,一直在愧疚,憎恶自己不该考试,不该不回来看奶奶一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学会用尖利的钢笔尖扎自己的腿,一下又一下,看着鲜血溅射出来,她心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腿上的伤口反反复复,旧的好了,又添新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天,她看到血从自己大腿的伤口喷出来,突然感觉很恶心,很想吐。

    自从那以后,她每次拿起钢笔,想往腿上扎的时候,就忍不住干呕。

    想到了奶奶。

    苏落心里很悲哀。

    奶奶那么努力地让她顺利考完试,她非但不理解奶奶的用心良苦,还自我厌弃,认为都是自己的错,都是因为自己考试,才没能见奶奶最后一面。

    苏落的笔尖,从此就扎不下去了。

    但她仍然会愧疚,愧疚自己不能早点通过电话察觉不对,不能赶回去送奶奶最后一程。

    苏落反复地自我厌弃,看到自己流血,或者别人流血,看到医院,她都会想起奶奶,想起自己心中最深的愧疚,遗憾。

    她的自我保护机制可能是想帮她修复这段创伤,开启了自保程序。

    苏落内心深处现在开始抵触这份愧疚,这份遗憾,也害怕这份愧疚,这份遗憾。

    每月6号,她都好像被割裂成两个人,一个说该放下了,奶奶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一个说不能放下,你忘记了这些年的陪伴之恩,养育之恩了吗,你怎么能放下,你就是不孝!

    奶奶的最后一面,你都没能回来见着,不孝!不孝!不孝!

    没有不孝苏落眼睫毛湿漉漉的,眼皮颤动得厉害,她手还捂住自己的大腿,轻轻地,用气音般道,对不起,奶奶

    谢京淮知道她陷入梦魇了,犹豫着要不要将她叫醒。

    他看到苏落手一直捂住的地方,把自己火热的掌心贴上她的手背,低声在她耳边道:落落,还痛吗?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他不知道苏落能不能听进去,入睡前,她的腿是绝对没问题的,现在一直捂着,刚才还呓语说痛,会不会跟梦境有关。

    她说,奶奶对不起。

    对不起奶奶什么?

    正是因为这一句,谢京淮不敢轻易叫醒她。

    但是又担心她的腿真的有问题。

    落落。他轻声叫着,还是打算将苏落叫醒,要是腿真的痛,也能及时去医院。

    苏落眼皮子动了动,从梦魇中醒来。

    感受到自己右手在捂住什么地方,感受到自己手背上贴着一只火热微潮的大掌,苏落身体一僵,表情有些龟裂。

    好像自己不愿和人诉说的过往,不愿被人知道的过往,被她自己泄开了一个口,让人从口子里探了进来,窥见了她的所有,不为人知的绝望,愧疚,悔恨,痛苦。

    苏落冷静地道:你走吧。

    她知道谢京淮没有错,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但他覆在她手背的手,让她打从心底里抵触,苏落如何不知道,她有时候做梦,会捂住自己当初自残的地方。

    她不愿意别人知道她曾经自残过,她不知道谢京淮猜到了多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梦话,说了什么梦话。

    她现在只觉得难堪,又羞愤。

    捂住大腿的手指甚至微微地哆嗦,但她又没甩开谢京淮的手,万一他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大动静,不是让他察觉出什么?

    我谢京淮意识到她的情绪不对,但还是记挂着她的身体,你刚才说腿痛,现在

    滚!苏落突然扭身过来看他,情绪毫无理由地爆发,她甚至发疯地踹了谢京淮一脚。

    谢京淮没料到她有此举动,被当胸踹了个正着,他身体重心一个不稳,往后摔,还好身后也是床,没让他摔到地上。

    谢京淮胸口隐隐作痛,但也没有生气,只是有点恐慌,苏落生这么大气,到底梦到了什么。

    你他想出声安抚,不想走的,他怕自己走了苏落仍然没消气,会做出一些伤害她自己身体的事。

    谢京淮留下,还能当苏落的出气筒,他扛揍,揍不坏,可以让苏落好好出气。

    苏落刚才突然猛转过身,发疯一样踢了谢京淮一脚,真的把他吓到了。

    总感觉苏落的情绪很不对劲,不像是单纯的因为梦境的事生气。

    滚。苏落声音压抑着什么,胸腔有几乎禁锢不住的火想要蹿腾出来,她咬咬牙,别让我说第二次,谢京淮,滚,滚出这里,滚出我的房子。

    她一字一顿地道。

    谢京淮眼眶有些湿,实在担心苏落的情绪,不敢走,但又怕惹苏落生气。

    苏落见他磨磨叽叽的,一个爆起,胸腔的火焰蹿腾而出,侵蚀了她的四肢百骸,苏落眼睛都气得赤红,跨腿就坐到谢京淮腹部,左手提着他的衣领,抬手就重重甩了他脸颊一巴掌,把谢京淮的脸都打偏了,耳朵还出现了短暂的嗡鸣。

    苏落低头,面庞极具压迫地靠近他:走吗?谢京淮。你犯贱吗?让走不走,非要我打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