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我在青楼改作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8

    废物。”

在跨过门槛前,厉声厉色的周行似是终于想起什么般,站定了脚步。

他肃立躬身,垂首侧目,对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刘拂道了声:“请。”

围观众人这才想起,这混世魔王在许多年前,便与刘先生有了传道受业解惑的关系。

此时唯一能制住这个煞星的,怕也只有这个背着半个师徒名分的小先生。

在满背期待的目光下,刘拂点了点头。

她未口出恶言,没劝阻周行,也不曾用先生的身份呵止他的张狂。

启口时,才真正让众人明白了,何谓有其师必有其徒。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已记住了只动口,这便很好。”

第146章龃龉

当在花厅里看到高坐于尚怀新身边的周振时,刘拂便晓得,今日的事已什么大碍了。

周振虽为人讨嫌偏爱周随,但在面对同僚时还是很有周行混不吝的劲的。

两年前他答应周随之母八抬大轿迎她过门,成为祁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夫人,却因为周行突然与舅家重修旧好的举动暂时搁置。

甚至不知是否因为贤妃娘娘的枕边风,就连素来不理臣子后宅私事的圣上都若有若无的问过一次。

是以就算周振再如何不愿,在正式迎娶继夫人前,此事都不能再让其他人拿来说道。

不然受到的伤害的,就将是他‘妻儿’的面子了。

借着身形遮挡,刘拂伸手捅了捅周行的腰眼。

她能推出来的事,周行这个自由与祁国公相斗的人,自然也能推出来。怕的只是他不愿借周振的威风,反将事情推往不好的方向。

毕竟之前尚寻所言,称得上是有辱周行生母,便是真闹到圣上面前,挨骂的也只有挑事的那方。

周行维护亡母,又是个人尽皆知的冲动性子,天子以孝治国,最多只会判他个赔补药费。

但若在此跟祁国公起了冲突,那就从至孝成了不孝。

满心筹算的刘拂却没想到,被所有人瞩目的周行,会反手握住了她戳过去的指尖。

刘拂:?!

即便有宽袍大袖的掩盖,也未免太……太……

她使力抽了抽,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不敢有过大的动作,左右无法摆脱,倒也平心静气的任由周行握了一会。

好赖他此时有心与自己玩闹,该是不会与祁国公起冲突了。

初涉□□,又当局者迷的刘拂并未想到,正是他们偷偷交握的手,压住了周行心中的戾气。

深吸一口气,平缓了躁动的火气,周行松开刘拂,抱拳拱手草草向在座的几位行了个礼。

“见过国公爷,尚大人,还有各位大人们。”

腰不弯头不低,堪称应付中的应付。

但在场众人除了尚怀新外,又有哪个不晓得,以周三胡天搅地的性子,这已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而作为主人的尚怀新再如何不渝,也只能强撑着宽宏的面子,把火气咽下。

尚怀新甚至还抽出空来,引刘拂就坐。

也是他这么一说,才将全场的注意力,都从周行身上转向了刘拂。

被一众达官显贵观察着的刘拂安然就坐,饮一口香茗,夸一声好茶,态度不卑不亢,说是随性,又守着该有的规矩。

明明是一介白身布衣书生,却恍然给人一种高坐内阁衙门的威严庄重。

众大人神情先是一肃,又放松下来。

他们面面相觑,很快收回了互望的目光。

短短一瞬间其实看不出多少端倪,但他们已能确定,这刘小先生,确能管住那混世魔王周三郎。

只是不知待日后周三成了周四时,小先生还能否约束住他这位好学生。

人们的目光第三次交汇于一处,不是周行,不是刘拂,却是祁国公周振。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与看热闹的兴奋,让深恨逆子给自己丢尽脸面的祁国公咬碎了一口牙,也只能强撑出一个笑容来。

周振扯扯嘴角,皮笑rou不笑道:“也是多亏了刘先生在场。”

刘拂点头回礼:“不敢。”

已从儿子口中听到事情全部经过的尚怀新,一边无奈长子无事竟与刘拂作对,一边暗恨周行下手狠辣,此时为了好不容易寻到的‘出头鸟’,只能将两股火气全都压下,顺着周振的意思去拉拢刘拂。

“确实如此。”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犬子早前因着先生的年岁,颇有些不服气,是以才闹出这等事端。也亏得先生大度,不然怕他日后还要因为这张嘴,吃不少苦头。”

礼贤下士公私分明,端的是一位好东家。

将周行动手的原因完全安在尚寻对刘拂无礼,怕是他与祁国公早已商量好的事。

不敬师长本是大过,但刘拂年岁尚轻尚寻又归京不久,且他并非晋江书院的学生,有此言行也算不得多过分。

既压了周行至孝的名头,又拉了刘拂的好感,甚至不需动手揍人的周行开口道歉,事情就可以简简单单的了结。

这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妥当方向,可惜的是,尚怀新没看准周振这个变数。

能生出混世魔王周行的祁国公,素来也是个混不吝。

在刘拂表示不介意尚大公子的无礼,且不会将‘小辈’的挑衅放在心上,并表达了对尚二公子尚庆的欣赏后,本不该再开口的祁国公放下茶盏,十分突兀地轻笑了一声。

“周兄可是想到了什么趣事?”身为主家的尚怀新微愣,自然而然的开口询问。

刘拂憋着笑意,与坐在近门处的周行对视一眼,轻摇了摇头。

非得亲眼见到,她才能晓得那些被撰写于史料上的人物,绝非史官笔下那般黑白分明,英明神武。

想起间或犯蠢的昔日同僚,刘拂微扬的唇角不自然向下压了压。

也不知她的圣上,还有她多年好友们可还好。

刘拂出神时,周振已再次开口:“尚大人是误会某的意思了。”

“哦?”

“其实该感谢刘先生的不少周某,而是令郎。”

吸引了全场注意的祁国公顿了顿,扯起嘴角笑道:“若非有刘先生在场,以我这孽子的脾气,只怕尚大公子断的,就不止是一只手了。”

就算周行再不愿承认,他那张噎死人不偿命的嘴,多半也是跟他亲爹积年累月的互相折磨中磨练出来的。

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刘拂放下茶盏,在心中轻舒了口气。

这大概是今日最大的收获了。

打从进门时看到了周家父子,刘拂就有一个隐忧悬在心头。

祁国公府素来忠君,乃是可以将嫡子舍出去讨好圣上的直臣。

尚怀新晋升工部尚书,周振作为同僚同窗前来道贺也属平常,但他携子同来,就很难说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