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炮灰继室重生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妹”的称呼便是他不怀好意,居心叵测。

抛却前尘旧事,她和他从前是一片空白,他实在犯意不着为了只有几面之缘的她就生出轻浮、龌龊的心思来。

姜辛垂头,在心里叹气: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不是有意的。

章哲低声下气,态度诚恳的认错,姜辛无从适从,又气又无耐,看着章哲的眼神就有些可怜巴巴的,也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总之是气也不是,恨也不是,原谅不是,不饶还不是。

她踌躇着,局促不已,好半天才尴尬的解释道:“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记把茶盅放回去了。”

章哲望着她那湿漉漉的眼神,十分不忍,心下想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不过一只茶盅,能得姜二姑娘喜欢,是这茶盅的福气,在下求之不得,若姜二姑娘喜欢,我愿双手奉上。”

姜辛气得想打人:她都说了她不是故意要顺走这茶盅的,他怎么还这么讽刺人呢?什么叫她喜欢?还这茶盅的福气,还他求之不得。

谁知道他求的到底是什么?

章哲表示很冤枉:我真没讽刺的意思,你喜欢,我说送给你,这,大家外面混,不都这么说这么做吗?别说小小一只茶盅了,比这更价值连城的前朝贡品,该舍得出手的时候也不能有一丁点儿不舍的。

姜辛小脸一沉,讽刺的道:“章六公子好大方,你我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素无交集,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出手就赏,拿我当什么人了?虽说两家交好,可你六公子出手就送我一只价值千金的钧窑,说出去只会让人说我姜辛贪财好利,六公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他是不是个热心的滥好人,原本跟姜辛也没关系,可一想到对了旁人,说不定他也这么腆着脸不惜拿好东西去讨好人,姜辛心里就腻味。

他怎么就笃定她喜欢他的东西,他一给她就巴巴的得意不已?

也不知道他用这招糊弄了多少姑娘,只怕章府里上上下下的丫鬟都被得过他的馈赠吧?他长年在外,是不是随便碰上个姑娘,他都要拿人家没见过的精致物什逗弄人家呀?

只要一想到他四处留情,姜辛这心里就好像被猫挠了一下似的,这个疼。

章哲被姜辛迅速变脸弄得莫名其妙,又被她的话噎得苦笑了一声,道:“在下给姜二姑娘留的印象便是个轻浮浅薄的登徒子么?”

这罪名好大,也着实冤枉。

姜辛心道:难道你不是?

再说,这轻浮浅薄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

嘴里却说着“不敢”。

可一抬眼,看他敛了刚才戏谑的神色,那漆黑的眼眸就如同蕴含大风暴的龙卷风,明面上风平浪静,可就是有一股极强的吸力,似乎要把她吸进去,直到转晕,失去意识,全然受他把控为止。

姜辛只能眨眨眼睛,尽量脱离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问道:“什么?”她摆出一副无辜的神色,倒好像刚才义正辞严嘲弄讽刺他的人不是她似的。

章哲神色并无缓和,褪去那种温和的笑意,他那种冷漠疏忽之态尽显,俨然又是那个冷冽倨傲,不易亲近人的章六公子。

姜辛一怔,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有点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章哲。

她对人有着天生的戒备,对男人就更是如此。自打重生,她很少出门,所见都是家人,很大程度上就是她害怕见生人。

尤其是遇到章家的男人,姜辛就有受炮烙之刑的痛感,时时刻刻都在以报仇雪恨的心态紧绷着心里的弦。

可她其实还是怂的,章哲一露出这种沉肃冷漠的神情来,姜辛心里便扑通扑通的跳,没来由的生出几分畏惧来。

没等姜辛退缩呢,章哲先露出一个嘲弄的笑来,言辞之间也带了些冷厉,道:“我只当姜二姑娘喜欢,这才诚心诚意的奉送,章某可不是随意让人糟贱心意之人,若给姜二姑娘留下不检点的印象,那是在下的不是。”

他是那种见着女子就走不动路,非得上前搭讪两句才舒服的人么?他犯意得着用小恩小惠来勾搭女子么?到底是她小瞧了他,还是小瞧了她自己?

姜辛也恼了,什么人啊,他倒先委屈上了,一副好心被践踏的模样,谁稀罕他的好心。难不成她喜欢什么,随意看上一眼他就双手奉上?她是他什么人?八竿子打不着,用他装好人?

姜辛冷笑道:“不敢,章六公子家世好,银钱足,愿意做散财童子,那是你自己的事,可奉劝章六公子睁大眼睛,分清人和事,别胡乱施舍,还要怪好心被人糟贱,这世上不是谁都愿意接受不相干的人的施舍和怜悯的。”

第91章、送礼

章哲早发现了,姜辛远没有她外表那样软弱和良善,不过她一向寡言少语,又轻易不在人前露面,是以很少有人发现她有伶牙利齿,说得人哑口无言的一面。

这就是个极具欺骗性的小奶猫,看似温顺无害,可实则灵巧嚣张的很,一个捋不顺,伸爪子就挠啊。

你不在意吧,挠人还挺疼,可你要在意,又于心不忍。你纵着她,她得寸进尺,能挠得你满脸花。你要管着她,她又缩手缩脚得让人心疼,恨不能哄着她,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就为了博她一笑。

章哲暗暗叹了口气:这丫头要么就是是油盐不浸,好赖不分,要么就是心性敏锐,没有安全感。

也是,她打小没爹,孤儿寡母,虽有姜老太太照拂,可大宅门里,欺软怕硬、登高踩低的奴才能少得了?

她不知道看了多少白冷冷眼,听了多少冷嘲热讽的话,有那刁奴或许都不屑阳奉阴违,说不定当面就没少欺负她吧。

也不怪她不愿意接施舍和怜悯,那是弱者的象征,是没用的人的墓志铭,但凡有点骨气的人都不食嗟来之食。

她看上去虽柔弱,可心性十分要强,自己的无心之举倒是让她多想了。

章哲压了压火气,挡在门口,欺近了姜辛一步,问道:“我哪儿施舍怜悯你了?不就一只茶盅吗?钧窖也好,汝窖也罢,在我眼里,就是喝水的器具。你若喜欢,拿去就是,我并无旁的用意。”

“我……我没说喜欢。”

姜辛对于章哲的靠近十分抵触,想躲又躲不了,且心里不肯露怯,虽脸色微白,却壮着胆子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