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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已成年,没有约束。那一年秋天,他沉默地带着行李来到另一个城市。父亲在下雪的时候娶了继母,母亲盘下一间屋子做起蛋糕店。他们似乎都很享受这样的生活,除了对儿子的内疚。可是那内疚也化作了信用卡上冷漠地数字。他一连两年都没有回那个城市,直到母亲发生意外。后面的事,季灵倒是熟悉些。她没想过他还有这么沉重的过往。看着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季灵握住他的右手,仿佛在传递着某种正能量,她收敛了玩笑的容色,分外认真地道:“那些都过去了,以后我会陪着你的。”张景然反握着她的手,嘴角微弯:“我也是,希望你变成老太婆的时候还在我身边。”季灵笑道:“那时候你还不是老爷爷了。”他高冷地瞥她一眼。她笑嘻嘻地补充道:“帅气的老爷爷。”张景然看着怀里不安分的女友,想也没想地吻了下去。这样的时光,他以为终其一生都不会得到,却没有想到会遇见她。遇见她,这一辈子才算是幸福的吧!他的一生,前十八年是一如天下所有的少年一样的家庭美满,纵然这其中有过父母的欺瞒,但是不得不说是幸福的。二十五岁遇见季灵,从此再也没过挫折。如果那痛苦的五年就是为换得这后半生与她白头谐老不离不弃,他心甘情愿。任务完成。隐藏剧情揭露80%。任务等级:s进入下一个任务。☆、第29章青涩女弟子VS高冷剑仙师尊(一)紫曜赶到天虞山时,终究是迟了一步。血流漂橹,尸横遍野。素有道门第一仙山之称的天虞山在夕阳斜照下,竟有狰狞之色。仙花玉草染作一色的红艳,是仙门弟子流下的血。巍巍宫殿琉璃瓦破、朱漆圆柱倒,被魔族破坏过的痕迹如此鲜明。他再也顾不得平日的从容,从紫阳剑而下,雪白的广袖大袍在一阵凄凉的风鸣下飘飘洒洒,如同一位仙人降临般。被这一片废墟,铺地的尸体,红艳的花草衬得如同救苦救难的神仙。紫曜万般痛心,但于事无补。他接到好友东浩真君的求助,一路赶来,却没意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场面。天虞山弟子皆被魔族戮没,恐怕东浩真君也是凶多吉少吧!修仙三百年,业已元婴。早已看破红尘生死,与东浩君子之交,此番过来,即使他往生它界,也自会祝愿,而不会悲伤。他现在仅仅能做的就是让东浩一家入土为安吧!不染纤尘的素靴踏入那铺着黑色玉石的宝殿当中,水一样密集的珠帘,旖旎风情的红纱,首座上黄衣宝冠的中年人,他双膝侧睡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殿上华丽陈设俱被毁灭,金色的碎片如沙堆积一侧。旁边无数的魔族尸体,皆在一个朱砂圈之外。紫曜轻呼道:“东浩君?雪衣夫人?”四面八方静极,没有一丝一缕的声音。连风都止步在这之前,他的声音落下时,首座上的男女顷刻化作清光殒失,漫天的细光如雨丝飘摇着,也如夏夜原野上从野花丛里飘出的万千萤火一样动人。东浩真君与雪衣夫人碾碎了仙元,为了不让魔族的人利用吧!他淡漠无情的眼眸看着黑色地面上红艳显眼的朱砂圈,这种结界是禁止妖魔进入的作物,界线未黑,说明尚未有妖魔进入。能让东浩夫妇这样的人,他想起一个人。花镜。东浩夫妇的女儿。她躺在玉石塌上,小小的身子缩在一起。隔着红色浅纱,他依稀看到到那茜色的衣裙。紫曜一指划破结界,白色衣袂一掠已在小女孩身边。她该是天虞山唯一存活下来的人族了。父母齐丧魔族之手,不知这对她来说是幸还是不幸。作为东浩的好友,他会好好抚养花镜。他抱起轻得没有重量的小女孩,往外一望,天边已有冰魄映照,东边残阳如血,奇异之景格外妖艳。岂料,他怀里的小女孩却突然睁开眼睛,大片的眼白如同覆盖一层薄雾的秋晨,没有一点情绪外露。她又来了。头发被风吹拂着,清凉如水洗涤的快感。温暖,来自抱着她这个人。脑海里却快速地飞过一些信息。花镜,年十三岁。双眼白,天盲。不过她却能看得见周身一旋而过的霞云。呼啸的风声里,那个人白皙尖细的下巴边流连的黑发,以及胸前绣着奇怪而繁琐的纹路。这么说来,她看得见肯定又是外挂了。这个男人是男主?心里刚出来这个疑问,马上又有了说明。紫曜,云岱宗第一人,主千寻峰剑修。人称剑仙,道号紫曜真君。年仅三百岁,就已经是元岱宗五元婴之一,被誉为最有希望参破返神的修士。雪衣,紫剑。看似慈悲善良,实则无情无爱。不过有一副好皮囊,再加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元婴修士,还终日摆着高贵冷艳的神情,整个云泽大陆的仙子妖女魔姬都趋之若鹜。她集中精力在脑子里查询简介,却怎么也查不到。不会啊,对她最有利的剧情资料不见了?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的花镜,也只能在心里骂总部不给力,系统出虫子也不管。还是只能靠自己了。没有剧情也没有关系,反正现在已经联系上男主了,至于书的女主向来都不是很重要,她只有好好攻略男主,让男主爱上自己就好了。在几颗繁星降临时,紫曜带着她回到了峭壁之上云海如墨的嵯巍宫殿,这个时候再装睡就错过了好机会。于是她在紫曜抱着她走进明朗的大殿里时,脑袋轻轻地转动,蹭着柔软的丝绸。从衣袖出传来的动静让紫曜微微一怔,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女孩,鲜嫩如花瓣的嘴唇动了动,然后是覆盖着眼睑的浓黑睫毛动了一下,缓缓睁开——有几个世纪那么长,美丽如同两颗杏子的眼睛,美中不足的是那白色仿若诅咒般地弥漫着杏眸,空灵冷漠没有色彩。“你是谁?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像是极力冷静却又难掩颤抖的害怕,让紫曜有些好笑。“花镜,你还记得我吗?”熟悉的声音,内心深处如潮水汹涌澎湃,熟悉的称呼携着喜悦的心情一起出现,女孩略微苍白的面孔浮出天真不带一丝修饰的笑容:“紫曜哥哥?紫曜哥哥,是你吗?你是来看我的吗?”对于这个称呼,紫曜有点无奈,按理来说,他与花镜父亲是好友,怎么来说也是唤声叔叔。可她倒好,总是逮着他就叫哥哥,生生比东浩矮了一个辈分。这是第一次出口纠正她了,紫曜都不太记得清楚:“花镜,你应该叫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