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半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她身前,死缠着她不让进门,连笙急得只恨自己不会拳脚,否则定要揍得这小丫头娘也认不得!

眼看卫无双够着了花灯就要下手去撕,“无双!”门外头救星的声音及时赶到,长恭三两步迈到门前,“你做什么?”

“长恭哥哥!”卫无双一见长恭便撅了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你怎么把灯送给她了。”

长恭看一眼灯,又看一眼连笙,连笙散着几绺头发,被小棠抓得乱七八糟的,正气鼓鼓又恶狠狠地冲卫无双比着拳头,他不由又皱了皱眉:“不过一盏灯而已,你若喜欢,改日我再送你一盏便是。”

“可是……”卫无双嘟嘟囔囔的还要说些什么,长恭又不容分说地喊她:“这灯我已送人,你便不许闹了。”

他声色略重,而后也不等他再开口,却见卫无双的一只小鼻子忽而便是一抽,紧跟着再一抽,两眼霎那间红了,“呜——”地一下,竟就哭了出来。

连笙尚还比划在空中的拳头登时便顿住了。

卫无双边哭边唤小棠:“小棠我们走。”也不再看长恭,哭哭啼啼地迈出门去。

连笙目瞪口呆,看着她从眼前过,哭得梨花带雨的,就连拳头也忘了要收一收。

眼睁睁看着卫无双抽抽搭搭地走远了,她才想起来问长恭:“你不去追一追吗?”

“追她作甚。”长恭目不斜视,径直便进了屋。

连笙只觉没来由的好兴致,大约打了场胜仗凯旋时,便应当就是这样的心情罢。她高高兴兴地迈了门槛进屋,却倏忽就被一个人影挡了挡。

长恭正站在她跟前,一本正色问她:“如若让你光天化日之下行窃而不叫人发现,你能做得到吗?”

连笙虽不明白他这突然间的一脸正色是何缘故,但也还是点了点头:“做得到。”

“那若是探府呢?”

“也做得到。”

“可有把握?”

“十之八/九。”

而后尚还未来得及回一回神,连笙便被冷不丁地塞了一面镜子。长恭放下镜子道:“你且收拾收拾,午后随我出一趟门。”

“去哪儿?”

“秦府。”

“秦府,”连笙神色一凛,“可是那位秦弘道秦大人府上?”

“正是。”

吏部尚书秦弘道,年前便向朝中提出了告老辞官,奈何吏部平日诸事繁杂,一直便拖到这个年节过了才算交割完毕。秦弘道闲赋在家,便于家中设下茶会,邀请任时同僚过府一聚,也作辞官话别。卫大将军一品朝臣,自是受邀在列,但奈何今日开朝,皇上念及北境诸事,便留了卫大将军细问,遂才临了了交给长恭代为赴约。

连笙换了身衣裳,化作小厮模样,便在午后随长恭一同去了秦府。

秦弘道其人,虽非是何一品高官,但胜在家世显赫,母亲乃先帝堂姊宁平长公主,父亲与兄长皆有世袭的官爵在身,他身作秦家次子,又官至吏部尚书,执掌吏部近二十年,在六部尚书中居首位,是以人人以“秦老”敬称。连笙偷他卷宗一连偷了十数日,几乎已是背得滚瓜烂熟,然而真到见了秦弘道,她才又觉与自己先时所想仍是大相径庭。

眼前一位三五人簇拥的长者,约摸六旬上下年纪,手里拎着一只鸟笼,里头上蹿下跳一只画眉鸟,来了人与他打招呼,他便笑呵呵地应两声,倒一点也无世家门阀的显贵模样。

连笙正在打量,便见长恭回过头来与她使了一个神色,她点了点头会意,看见长恭上前去与秦弘道寒暄,便悄悄地退了几步让到一旁。

秦弘道所邀客人并不多,这会儿三三两两的都聚在茶亭里,更是无人在意她。连笙四下扫视一圈,寻了个空,悄无声息地就走了。

偌大一座秦府,过了后花园便是主人家的卧房,连笙假作出恭,低着头便快步穿过。然而事与愿违,半片花园都还未走完,忽然却听见身后一声带了疑窦的:“连姑娘?”

连笙一惊,这声音耳熟得紧,莫不会是当日兆惠将军府上……她极不情愿地站住脚,硬着头皮回过身去,果不其然真就是他——兆孝卿。

第24章卷五少时(贰)

兆孝卿一见连笙便笑:“还真是你,我从方才见你背影就猜,这样俊俏柔软的腰身,可真是像极了当日长乐坊中头牌呀。”

他言辞轻佻,连笙一听便皱上了眉:“兆二公子,你认错人了。”

“哎——”兆孝卿别了别头,“连姑娘眉心这颗红痣,又兼有这等身量,我一见便是难忘怀,又怎会错认。”他说着还又靠上前来,“就是错认了,那也无妨呀,我知连姑娘既已从良,定是不愿再提前尘旧事,那就当是你我初识,交个朋友如何?”

连笙只觉厌恶透顶,可眼下长恭不在,当日解围的兆忠卿也不在,唯有他二人立在空无旁人的后花园里。跑吧,也不知这兆孝卿功夫如何,虽不至于输,但若真要让他见了自己一身的登萍渡水走谷沾棉,终归也是不妙。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必显山露水的好。

于是连笙两眼溜溜地一转,忽然间瞥见兆孝卿腰上系的钱袋子,正与那日被她偷去的钱袋子一个模样,便答非所问地移开话茬,只勾起半边嘴角,挑衅一般笑道:“兆二公子这样好与人交,身旁莺莺燕燕定是无数,且看腰上这只荷包,明摆着就是姑娘家用的,我一个江湖出身,与我交朋友,兆二公子只怕瞧不上眼吧。”

她冷嘲热讽地说起,兆孝卿却像听不明白似的,反倒还笑着将那钱袋子拽下,问:“姑娘喜欢?”

“不喜欢,他人用剩的,我才瞧不上。”

兆孝卿见她如此不屑一顾,也不恼,仍旧笑道:“姑娘错了,这荷包虽是瞧着有些秀气,却是我娘亲绣的,并非旁的小姐送我。我娘一共便只绣了两只,一只给了大哥,一只就给了我。不过我的那只,前些日子也不知失哪儿去了,才将大哥的拿了来,姑娘若是喜欢,我现就可以连着里头的银子一并赠给你。”

他信誓旦旦的,连笙一听便打心眼里笑,想,你个蠢货,钱袋子被偷了也不觉察,还要巴巴地再送一只来。

一面哂笑着,又撇了撇嘴道:“我可不稀罕。”

“那姑娘稀罕何物?”

“怎么,我稀罕的,你皆要寻来送我吗?”

“只消姑娘金口一句话,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得想尽法子给你摘来。”

他谄笑着献尽了殷勤,而后又狡黠地眨一眨眼:“只是不过嘛……”

“不过什么?”

“姑娘既肯随那卫长恭,何不就弃暗投明随了我,卫长恭他一个捡来的儿子,到底不是卫将军亲生的,当初若非卫将军府给了他一名一姓,早就饿死街头了。眼下虽然有些风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