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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学院里，并不难查，蒋思明以资助人的身份联系了学院里的工作人员，不到一个礼拜就很快便得到了答复。

立项后的开题也不再保密，他拖了点关系也拿到了复印版，和公司内收的赵青鹤的项目书一对比，他就知道了为什么林岑那天那么激动。

他用了自己的影响给赵青鹤开了一路绿灯，完美超车了林岑的开题，一个公司的公示就把林岑的心血变成了废纸，甚至还要变成罪状书。

蒋思明翻着手下两本几乎一模一样的研究规划，久久无言。

从来自许精明的他，不光看走了眼被人摆了一道，还和着外人坑了一把林岑，让林岑现在有口难言。

一个没靠山全靠自己的穷学生，和赵青鹤这种人对上，想也知道林岑现在有多焦头烂额。那股熟悉的心绞痛又开始了，蒋思明有些不敢去想，自己干了什么，他不只招惹了林岑的同学，还差点亲手毁了林岑的前途。

他带着怒意拿出手机，拨通了赵青鹤的电话，对面接的很快，显然早有准备。

“你做了什么？借着我的手下刀感觉如何？”蒋思明有生吞了对方的心。

“还好吧，你不要这么生气，要不是我你能把林岑找回来？”对方笑道，“我们双赢，你有想见的人，我也有啊，这下皆大欢喜。”

“你找死。”蒋思明握拳锤向桌子，隔着话筒都可以听到一声巨响，“我不管你干什么，明天明盛就会出声明，你别再做出什么幺蛾子，我不是你能惹的。”

“我劝你别为了林岑，就冲动行事。”

“明盛有责任纠正错误，也要保证公平。”

赵青鹤语气淡淡，“你倒是滴水不漏，现在这个份儿上了说话还这么兜着。我知道你护着林岑，一直不肯留下你们关系的把柄，但是没关系。”

“如果你让明盛出官方声明，你很快就会看到你手机里珍藏的那张照片出圈，我觉得你们拍的还挺带感的，肯定不费力就能火起来，我也很想知道林岑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蒋思明思绪一滞，在回忆赵青鹤话里的照片，过了十几秒，才恍然惊醒，那是他刚跟林岑在一起无意当中拍到的。当时对方忍痛的样子十分性感，让他有些失智，拍了两人唯一一张过火的同框照片。

蒋思明反应过来后，几乎把牙咬碎，“你翻我手机？”

“还要谢谢你，那天把我留在酒店，很绅士风度，让我什么都没费就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你到底想做什么？”一个学生能跟自己和林岑有什么深仇大恨，蒋思明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我说了，我有想见的人，只是不巧那个人不太想见我，不过林岑出事儿他肯定会回来。”

赵青鹤显然不想多言，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蒋思明随后就收到了赵青鹤的微信，看到了那张自己欲毁之后快的照片。

情况比他想的还糟。亲手推林岑入火坑，已经把林岑推离了自己身边，在他仍未理清自己的感情，想好怎么面对两人支离破碎的关系时，赵青鹤又浇了一桶油。

蒋思明现在恨不得穿越回去，把当时自己的一把掐死，究竟是什么样的鬼迷心窍，才能让他一次次辜负林岑，最后让两人陷入这样的境地。

他颓唐地俯在办公桌上，半晌后才整理好情绪，走出了办公室。

“齐晋，能陪我出趟门吗？”

齐晋见了鬼一样地看蒋思明，“你怎么还会寻问我意见了？”

蒋思明扯了扯嘴角，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之前没告诉你，我已经找到林岑了。”

……

“那是好事儿啊。”齐晋和蒋思明并排走进停车场，“你现在怎么跟破了产一样。”

蒋思明摇了摇头，“先上车吧，我想晚点再说。”

“成。”齐晋答应地利落，“说吧，你想去哪儿？天都要黑了，我可不能回家太晚啊，你嫂子要杀人了。”

“陪我回趟学校吧。”蒋思明看着车窗外，失焦了半晌，才说道。

“怎么突然想回学校了？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想回母校看看啊。”

“我想喝点酒。”

“……”

齐晋凭着和蒋思明多年的默契，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也察觉到对方现在正处于低潮的情绪，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由着对方，把车开到了两个人的学校里。

趁着进门换出入证时，还给老婆拍了张蒋思明的照片，发了个假条，保证自己是有正事儿，没鬼混。

期间，蒋思明一直独自沉默着，都没发现他的动作。

齐晋无奈，学校里的小卖铺早就被拆了，换上了更整洁的711，他进去也找不到度数高的酒，直接搬了一箱黑啤到车上，问蒋思明：“咱们去哪儿喝？”

“湖边。”蒋思明叹气，“想体验一下你当时的心境。”

齐晋慢悠悠地把车蹭到了路边停车场，搬着啤酒领着蒋思明往湖边地亭子走，“幸好现在天气还没热，不然真的纯去喂蚊子。”

蒋思明没回他，一路沉默。

到了四面敞风地破亭子后，俩人就在春寒里席地而坐。

蒋思明拿出啤酒，手指一勾就打开了，二话不说就往胃里灌，几口就一罐下肚，他把空瓶子捏到变形，往地上一摔。

“林岑说他喜欢我，从16岁到现在快五年了。”蒋思明在今晚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了，“可是，他又说，已经放下了。”

“我当时就想，我的宝贝儿怎么能放下我呢，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他做的挺对的。”

“因为我就是个混蛋，我不仅帮他同学坑他，还鬼迷心窍，被赵青鹤翻到了我拍的林岑。”

“你拍小林？”齐晋略微思考了一下，“卧槽，你别告诉我，你是拍了小林在床上。”

“是。”蒋思明揉了揉眉心，“照片里也有我，但是很模糊根本看不出来，如果有人拿它做文章，吃亏的还是林岑。”

“蒋思明，我以前知道你混蛋，但是根本不知道你傻逼……”齐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蒋思明身子向后一倒，歪着头又漏出点风流模样，“我宝贝儿也说过这句话。”

“你快别叫宝贝儿了，林岑都要被你坑死了。”

“为什么不能叫？我就这么叫过他一个人，他就是我的，是我的宝贝儿。”蒋思明说这话的时候，像个拼命护着玩具的小孩子，让齐晋有些陌生。

“那你打算怎么办？照片传出去不要紧，我相信你也不会脑残到直接拍太恶心人的，但是架不住有人扒皮，你现在公司里也是举步维艰，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的，都在愁拿不到你的把柄。到时候闹出事儿来，他们绝对踩你一脚。”

“小林单独传出去也就是小男生一夜风流的事儿，顶多是学生曝光个性向，现在大学里也挺开明的，不会死抓着不放。加上你就不一样。”

“别说有个模糊的脸，就是没脸，咱们公司那些老狐狸，也能把你底儿翻个精光，稍微公众点的人同性关系多敏感你不知道？一搞不好就是个商业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