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耽美小说 - 升官发财在宋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也就是钟元了。

但钟元已经有了考前焦虑症的苗头,陆辞自然不会让其加剧这类症状,而只多给其增加了一些休息时间,以作放松。

倒是柳七太过懒散悠闲,是该紧紧弦了。

不过,倒是连陆辞本人都没想到,这招竟是出奇的灵验。

总想方设法想要偷溜见歌妓的柳七,从这日起就变得绝口不提外出之事,也不消极怠工,而是沉心静气,主动每日与他们一块复习了。

在紧锣密鼓的备考中,二十日一晃而过。

外头的笑语喧哗没能惊动他们,张灯结彩的近邻也未被他们瞧见,但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却如震天动地一般无可忽视。

他们才恍然意识到,正月已悄然而至。

其他人感到新鲜有趣的时候,柳七则在震惊之余,颇有几分精神恍惚。

……在陆辞的引领下,他当真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整整二十日?

换作往常,单这么想象,都已足够叫他不寒而栗了。

陆辞尚不知柳七内心的惊愕,而是给除了家还远在大名府的那些个健仆外的所有下人,都通情达理地放了一日新年假。

在陆辞看来,他们头回在汴京过年,又即将作为考生,热闹固然可以少看,但象征吉祥的桃符还是要贴的。

一贴桃符,姗姗来迟的过年气氛,也终于越来越浓了。

钟元自告奋勇,跟易庶一起将桃符贴好了;滕宗谅派健仆上街去买了几串炮仗,让每人都放上一串,讨个好意头;朱说写了新的对联,柳七新作了一曲喜气洋洋的,妄想凭此从陆辞手里骗一坛屠苏酒来喝……

陆辞万分惭愧地向友人们表示,自己没什么特殊才干,唯独还有几个臭钱,又一直是个非常务实的人,就将他们的年夜饭给包了。

而喝酒不但容易误事,还会耽误学习,当然是不能有的。

——柳七的愿望,就被无情地驳回了。

作为补偿,主菜和甜品,倒是可以多叫几个。

——柳七漠然表示,自己并没提出过类似要求。

厨子已被他放了假,陆辞就顺理成章地交由汴京中名气最盛的第一酒楼‘樊楼’解决了。

他们皆都不喜太过拥挤吵闹的地方,陆辞安排时自然也考虑到了这点,便直接让健仆跑了一趟,让酒楼做好一桌的美味佳肴后,再亲自派伙计送上门来。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幕,唯一未能得偿夙愿,此刻苦于无酒可饮,只能以抹茶代的柳七,则一边闲的发慌,一边故作怨念地盯着筷箸不见停过的陆辞瞅。

根据他对这狡猾的陆小饕餮的了解,对方怕是早计划好了要吃这么一顿盛筵,只借了过年的由头来光明正大地点了满桌菜,还不落个铺张浪费的口实。

若他猜得不错,等到省试完的元宵夜时,就该轮到这东京城中第二有名的‘任店’了。

陆辞敏锐地察觉到柳七微妙的目光,笑吟吟地看了过来,还用公筷给他主动挟了一筷群仙炙:“柳兄莫光顾吃茶,大年夜的,还是得吃菜才是。”

柳七脸色一黑。

他最讨厌吃这玩意儿了!

然而在不确定陆辞究竟是故意还是无意,加上还有个朱说在旁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柳七唯有强颜欢笑地接受了这番好意,将最讨厌的这口菜给生生咽了下去。

柳七刚一咽完,陆辞下一筷就来了。

他笑眯眯道:“这也尝尝,别客气啊。”

这次给他夹的,则是他最喜欢的假沙鱼。

挨了一巴掌又得一颗糖的柳七,不经意间对上朱说充满羡慕的目光,不由嘴角一抽。

——这下他能肯定,陆辞方才绝对是故意的了。

陆辞冲他又笑笑,推去一小碟素饼:“这个可千万别忘了。”

时人认为,过年时吃素饼,可以长寿。

柳七接过后,脸也绷不住了,一边哼哼笑着咬了几个,一边默默地在心里原谅了这狡猾的贪吃鬼。

尽管远离家乡,但有挚友相伴,这些年轻郎君也半点不觉孤独。

朱说最觉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充实,几乎目不转睛地看着众人,尤其是他最喜爱的摅羽兄。

回到屋里后,他心情还久久无法平静,必须提笔写上一篇文章来记述这顿年夜饭,才算心满意足。

在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后,众人也没放松上一天。

毕竟接踵而来的,就是觐见皇帝的群见仪式了。

礼部一降诏,就无情地浇灭了陆辞心中残存的一丝侥幸——对年纪轻轻就在解试中拔得头筹,还生得一副叫人欢喜的俊俏模样的小郎君,他们显然没有错过,而是十分偏爱地点了出来,让他致辞。

哪怕皇帝对此不甚重视,朝臣们也心知只是走个过场,但到底是举人们初次得进宫阙的宝贵经历。

况且能作为代表致辞,也就意味着能在官家跟前小露头角,若能表现出彩,得其赏识,哪怕只合个眼缘,等真正入朝为官后,说不定将大有裨益。

柳七笑眯眯地拍拍自得讯后就一言不发的陆辞肩头,夸张地拱手作揖道:“陆解元脱颖而出,于七千余人的群见中得致辞殊荣,我等虽只能在后头看着,然身为密友,也感到与有荣焉啊。”

陆辞呵呵一笑:“承柳兄吉言了。”

还想再追着他调侃几句的柳七,对上他淡淡的笑后,不自觉地就感到背后微微一凉,明智地改口道:“这么一来,那致辞稿也不算白写了。”

陆辞随意“嗯”了一声,明显兴致不高。

相比之下,思及头回进入宫阙之事,朱说、易庶和钟元三人,可就要激动得多了。

朱说脾性惯来稳重一些,此时也有些走神。

另两人则认为,自己能过解试这关,已经是烧高香后的侥幸,谁知下回又会是哪天,当然难掩兴奋。

作为过来人的滕宗谅和柳七,一边优哉游哉地吃着茶点,一边慈爱又宽容地看着他们,不时饱含欣慰地给出几句建议。

这才是小郎君该有的朝气嘛。

不论是淡然也好,期待也好,还是隐隐排斥也好,到了正月一这天,来自诸路州府监军的贡举人皆换上最好的衣裳,神光焕发地至阙前,悉数由核查过他们身份的卫兵引领入内了。

陆辞身为密州解元,按着规定,与其他解头们一起站在了最前列中,又因他一会儿后将要致辞,更被那位知事官员给提到了最前。

陆辞内心长叹一声,面上则微微笑着,向这位官员谦声道了谢。

对方并不做任何回应,只淡淡一笑。

对这位年轻却不浮躁凌人的陆解元,心里隐约添了分好感。

特别跟别的那些在年岁上不知长他多少、却因是初次得解进到宫阙中来、而难掩激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