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耽美小说 - (聊斋同人)巫医人设不能崩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往的温柔。

夫妻二人相视落泪,彼此压抑着哭声,却听得小倩杀意腾腾。

“没关系,我会帮你忘记的……”

她提着鬼骨走近,越过宁采臣道身体,朝蕙娘狠狠掼下去。

宁采臣扑了上去,血溅了小倩一脸,仿佛最深刻的嘲讽。她不自觉地退开两步,呆呆望着血泊里的男人。

“公子!”

有谁喊了一声,语调是如此的急切,小倩动动眼睛,却不想去看了。

累了。

原来折腾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得。

白衣缓袍的少年人迈入房中,他无视小倩走到榻边,自怀中取出一个荷包。

那上面蹩脚地绣着一朵淡黄色的兰花,是乌生最最心爱之物。

蕙娘死寂的眼神略微一动,望着医续断没有张口。

“放心,宁生不会死,你也不会。”

医续断拽着宁采臣的衣领把人拉起,将那荷包安放在蕙娘枕边。

“你会和他白头偕老,含饴弄孙。”

他的话是如此引人憧憬,本已抱定决心殉夫的蕙娘怔愣半晌,沉沉昏睡过去。

秦素问呆呆靠在门板上,怀里紧抱着燕赤霞相赠的剑囊。

“公子……”

她已经和医续断躲在暗处观望了许久,却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陷入颓丧的小倩回过神,她默不作声地打量一遍医续断,开始不着痕迹地往门边倒退。

医续断像是没发觉,也可能是不在意。他低头处理宁采臣道伤口,月光洒在身上,遗世而独立。

秦素问吓得不敢吭声,眼见小倩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忙闪身避过。

小倩眼中狠辣一闪而过,惊得秦素问一个踉跄。她的动作太仓促,一脚绊在门槛上,跌坐在地上。

罗刹鬼骨悄无声息探向她的咽喉。

“吼——”

掉在一旁的剑囊不知何时已变大,同宁家用饭的圆桌一般大小,里头的巨怪探出半个身子,将小倩一把揪进去。

万籁俱寂,秦素问怔怔看着那个又恢复原来大小的剑囊,连滚带爬扑向医续断。

“呜,吓死我了!”

她离当场死亡就差那么一点点。

蕙娘只在意宁采臣,医续断看她哭得可怜,抬手摸摸她脑袋。

这动作就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小狗,秦素问无力计较,甚至很想抱大腿叫爸爸。

“没事了。”医续断笑一声,举步将那剑囊捡起。

“这是剑仙装人头用的。”他晃晃那囊中的清水,全数倒在蕙娘身上,“燕赤霞如此慷慨,你可要好好收着。”

“这水……”秦素问吞吞口水,“是小倩化的?”

医续断瞧着榻上恢复生机的蕙娘,淡淡颔首。

“也许吧。”

宁采臣做了一个梦。

梦到小时候,他随父亲进山砍柴,随手浇灌了一朵干枯的小花。

“父亲,这是什么花,好香啊!”

他父亲探头看一眼,笑道:“这是蕙兰,君子之花,品性高洁。”

“那采臣以后也要做个君子。”

童言童语尚在耳畔,场景全从青山变作了高堂红烛。

他的妻子不久前病死了,如今是和继妻聂氏成婚的日子。聂氏是个女鬼,奇怪的是他和母亲并不害怕,并且十分喜爱维护她。

聂氏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这时候他已经考中进士,做了大官。

聂氏温柔服侍他穿衣,语笑嫣然:“郎君如今是官老爷了,不能只妾身一人伺候。”

然后他有了妾室,她们又各自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三个儿子都很出息,他的妻妾也都很贤惠。这一生应该是和乐无憾的,可他怅望高天,觉得心里有块地方空落落的。

——宁采臣此生此世,绝不要第二个女人!

这是给谁的诺言呢?他恍惚忆起一个朦胧的身影,却什么也看不真切。

宁采臣绞尽脑汁,那个人是……

“蕙娘!”

秦素问正在桌边打瞌睡,被这一声喊吓得一激灵。

“你终于醒了!”

宁采臣左右环顾,不见蕙娘身影,“小秦,我娘子她……”

淡黄衣裙的蕙娘巧笑倩兮,大步走向宁采臣,明眸里盛满无尽的爱意:

“夫君,蕙娘在这里。”

小夫妻执手相看泪眼,脉脉温情氤氲满室。秦素问如坐针毡,见医续断斜靠门框静静观望,忙往屋外窜去。

她才不要吃狗粮。

医续断背着他的小背篓,慢悠悠跟在秦素问身后,想着方才与蕙娘的谈话。

她很感激乌生,即使乌生已经接收不到她的这份心意,但能作为一个仁爱的兄长永留她心中,他一定很甘愿、很开心。

宁家渐渐被丢在群山后,秦素问忽然回头,“你是不是暗恋蕙娘,所以才一直保护宁采臣?”

他明明可以直接按死小倩的,却非要拖到宁采臣认清自己的内心才出手。还有那个荷包……

这就是痴情的顶级男配啊。

她的目光实在露骨,医续断想一想,并没有解释。

暗恋蕙娘的人是乌生,他作为乌生的老祖宗,只是满足他盼望蕙娘幸福的心愿而已。

至于小倩……

不让宁家人被折腾一番,怎么能对他的帮助感恩戴德?

功德金光是个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新故事啦~

第12章娇娜

龙楼凤阙不肯住,飞腾直欲天台去。

在秦素问的再三请求下,医续断在天台多留了半个月,陪同她一路胡吃海喝。

做叫花子的三年,饥一顿饱一顿,已经坏了肠胃。秦素问怏怏躺在榻上,小口小口喝着医续断开的苦药汁。

“我下次一定不暴饮暴食了。”

医续断翻一页书,“总要调理好才行。”

舌根苦得发麻,秦素问干呕一阵,抬手抹去额头虚汗,“治就治吧。”

反正现在有大腿抱着,能长命百岁干嘛想不开找死。

西窗有风徐徐吹来,案边人漆黑的长发轻轻拂动。秦素问犯个花痴,探头看那册书。

“这是什么?”

医续断瞥她一眼:“你不识字?”

秦素问脸一红,“只认识一点。”

在这个社会,书籍是昂贵的奢侈品,学习的资格更几乎被男子们垄断。秦家世代行医,家底还算丰厚,却也只供儿子读了三年私塾,能识得草药、会写方子便罢。

秦素问只能翻翻兄长课业,央着他闲暇时教教自己。

“会写字吗?”

秦素问挠挠头,“纸墨很贵的。”

那就是不会。医续断把书合上,屈指敲敲桌面,“想学吗?”

秦素问露出两行大白牙:“想!”

喝了药已不觉得胃疼,她高高兴兴装了钱,一起去街上买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