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耽美小说 - 没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年我不能为她让步,更不能为她考虑,这就不对。现在跳出来客观看,她熬夜坐飞机回来,就是想跟我在一起。她当时承担了很多,我只知道问她表面的冷热,却从没留意过那些东西,说到底,我当初对她,就不够深刻,现在更不能瞎祸害。”

钟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深刻的。”

“是啊,的确不是谁都能有。”晏江何说,“但没有就没有呗,又不会怎么样。”

他只说:“云蕾心高气傲的,也快到极限了。”

“你俩真不能和好了?”钟甯不知道在想什么,略有些恍惚地问了一句。

晏江何端详了他一阵儿,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他说:“十几岁的感情单纯又冲动。可能就是因为她今天穿的很漂亮,老师留作业的时候我没听清,她悄悄在我耳边说了句话,对我笑了一下,这些,都可能心跳加速,导致喜欢一个人。人和人不一样,有的人就这么扎进去一发不可收拾了,有的人呢,就是三分钟热度。很不才,我就是夭折的那一类。”

晏江何懒得拐弯,直接说:“你就不一定了。”

“管好你的初恋白月光,别琢磨我。”晏江何这一句话把钟甯说得有点哑巴。

“我看你就是个感情洁癖。”钟甯咂咂嘴道,“成天追求什么‘深刻’。有一点儿不对,你就快刀斩乱麻。你想找那个能让你豁出一切的人,但是不好找啊。”

“那就不好找呗。”晏江何说,“自己过又不会怎么样。工作都忙不过来。”

“小心你妈催死你。”钟甯埋汰他。

晏江何笑着没说话。

钟甯这下算是明白过来,云蕾彻底没戏了。晏江何这人实在是狠,他拒绝云蕾,这些年身边也没留人,都是因为他只想找那种“深沉”的东西。他最深情也最薄情,找不到大不了算了。毕竟并非上帝抽了谁的肋骨都会给变成爱人,保不准就扔荒山野岭喂了狗肚子。

就在他俩沉迷“初恋”这种混账玩意儿的时候,外面突然接二连三传来“咣当”几声,乍一听像是桌子被踹倒,打了起来。紧接着就听见了老板娘的惊呼。

两人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他俩对了一下视线,一齐站了起来,钟甯道:“出去看看。”

晏江何抬手还没等把布帘子掀开,就又听见外面嚎过来一嗓子:“你他妈给我滚!”

这声音几乎是撕裂开的,带着沉重的沙哑,又卯足了愤怒,一股脑的玉石俱焚。但还是被晏江何给听出来了。

晏江何立时眼皮一蹦,嘴里低低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吃个rou串儿都不能让你哥吃安生,真他妈该一铁签子戳死你。”

钟甯一脸见了鬼地瞪着他,都忘了出去:“啊?你胡咧咧什么呢?”

晏江何冷哼一声,古里古怪吊着腔调,咬字道:“爱的教育。”

钟甯愣了一下。

晏江何这时候已经把布帘子扯下来了,挂钉子的绳儿估计是被他扯断了,布帘子像极了风雨飘零,孤苦伶仃地被他掷在地上,还很委屈地被踩了一脚,落下个大鞋印子。

“……”钟甯看出来晏江何有些动气,他没再多问,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果然就是张淙。晏江何一拐脚就看见张淙站在他对面。这鳖犊子手里拎了个圆木凳子,然后“咣”得一下甩了出去,砸上了一个男人的肩膀,凳子腿儿都砸劈了,他气冲山河撕出一个咆哮:“滚!”

那男人头上的帽子或许是被张淙薅下来的,这会儿泡在一地啤酒里。他从地上蛆一样磨蹭起来,脑袋上有血淌下来,边往外走边骂了一句:“小王八蛋,有种你就别回家,不然看我揍不死你!”

周围吃饭的人本就不多,现在基本全跑了,也不知道给没给钱,就有崩星儿胆大的躲一边看热闹。那两个服务生全是小姑娘,无疑不麻了爪儿,老板娘大概更没见过此等泼皮,这会儿连往外走的客人都不知道拦一下。

桌子被弄翻了两桌,一地的烧烤和酒水饮料。大厅里花里胡哨,要是能把张淙那王八东西剁巴两下切碎了拌进去,应该就可以媲美下水沟。

直到那一脑袋血的男人走没影了,晏江何才突然想了起来,那男的不就是张汉马吗?那晚摔在他车前,以及冯老口中——张淙的亲爹。

晏江何倒了一口气,冲着张淙的背影就走了过去,一路踩踏了一脚底板烧烤串。他心道自己可真是开了眼了,儿子揍老子这种反了天的桥段,竟能被他给亲眼瞅见。

“我快恨死你了。”

张淙两粒胃药下去就觉得快要被噎死。他也不知道自个儿什么时候嗓子眼儿这么浅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滚着喉结,把喉咙拉得生疼也没将那股子苦涩劲儿给滚下去。

张淙边走边拿出水杯,还是尝试着慢慢喝了一口水,这更好了,那苦味在水里大展身手,倒是晕开了,甚至似乎都波及到了他的胸腔里。

张淙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赶紧撕开放在嘴里。他没含着,立马一通咔擦咬碎,跟咽玻璃碴子一样吞下,疼得想砍脖子,又闹出了一腔令人作呕,终于把眼睛憋红了,这才自暴自弃地消停。

他今天不准备去医院,就他现在这样,老东西肯定要啰里啰唆,张淙懒得去惹那个烦,他已经够烦了。反正那老头有院里的人照顾,倒是他,现在走路都觉得下盘不稳,视线仿佛在长江大河上打水漂。

张淙靠着马路边慢慢走着,转过新东街的路牌子,他抬眼瞅见了一辆非常奔放的哈雷。挺大一个横在那儿挡路,张淙只能绕道走,这一绕他脚下便开始顾盼生姿,旋转出了两拍子蹩脚舞步,他好悬没直接跪地上,幸亏他反应快,伸手撑了一下哈雷的车屁股。

张淙撑了一会儿没动,他摇了摇头,把眼前的星星摇上了天,这才呼出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着。

这几步绕完,他再抬头的时候,竟然看见了晏江何的车。

尽管张淙现在略有些神志不清,但他绝对不会认错,那就是晏江何的那辆马自达。这车他上过两次,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高——那叫深恶痛疾。

“阴魂不散。”张淙低声哑嗓子叨咕了一句,下一秒却好像被鬼推了一把,竟往路边靠了回去。他似乎又被邪祟之物掐了后脖颈,扭着头往一边张望。当走过那烧烤店的时候,张淙甚至往里走了两步,探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太出乎意料。晏江何没看见,但他看见了张汉马。

那肯定是张汉马,头顶的那个黑色帽子在家里饭桌上放了不知道多少次。张汉马对面坐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大冷天棉袄里单塞个吊带,开怀大敞,露出一片前胸,皮肤白得像冷冻的猪五花。张汉马正递出一个rou串,伸到她嘴边。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