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耽美小说 - 刻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竟要不要跟一个旁人所说的爱人在一起。可刚刚当他问傅渊的时候,得知答案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紧张瞬间松了下来,甚至觉得有一丝荒唐。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可他知道,结果让他最后做了决定。

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

自那日起,谢知安再也未见过傅渊了,成亲的前一日,他的屋内多了件喜服。他坐在旁边,指腹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暗纹,最后还是觉得换上这件。

成亲时医谷比以往要热闹许多,各大门派的人都来了,一边笑着拱手一边说着他和师姐天作之合。他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一片红色的医谷,觉得熟悉又陌生,甚至有些抗拒。

察觉到他有些不对的父亲推了一下他,让他赶紧进去。

僵硬地拜了天地,喝着喜酒,众人拱着他入了喜房,在一片哗闹怂恿下,他挑开了师姐的盖头。

面若桃花,双目含羞,是一副绝美的美人图。

众人皆笑侃他好艳福,可谢知安却只能牵强地笑着。

他没有来,没有来啊……

在众人戏谑他心急的氛围中将人们哄了出去,谢知安站在桌子旁,轻声道:“虽旁人同我说我与师姐是天作之合,可我予师姐只是钦慕之情,毫无男女方面之想。”

“我无欢喜之意,可能是我忘记的原因,也不知何时才能记起。女子的年华是最美好的,我不想耽误师姐,便推就父亲所言同你成亲。”

看着师姐煞白的脸色,谢知安残忍地说道:“师姐,夫妻之实,若等我想起之后,或是对你心生爱慕,再说吧。”

说罢便寻了一床被褥铺在一侧,新婚之夜不好抛下伴侣独守空房,可他也不能同师姐睡一处。

今夜的他格外的清醒,不知是不是屋内有人,又或是体内的毒更加厉害了,时时刻刻如绵密的针刺之入骨。

就算爹不说,他自己也知道,这一身毒绝不可能是误食毒草所得的。可因何而染,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医者不能自医,即使时日无多,他自己也半点法子都没有。

真好,他没能下定决心与傅渊一同去游走江山,若是在途中自己毒发身亡,他又该独自一人,心生寂寞了吧?

可是想着想着,谢知安又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想什么呢,那人的心早该属于别人了,一颗心满当当的,怎么会寂寞呢?

可为什么,他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呢?

第二日他随师姐去买回门的礼时,路上碰着了一个面熟的男人,一眼瞧见就能让人忘记不了,可谢知安就是想不起来。对方看了自己许久,最后低声说了句:

“该要报酬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刚想叫住对方,师姐却从店铺里出来挽着他的手,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师姐的娘家在塞外,他想跟傅渊说道一声的,可是对方一直没有出现,他又不知从何面对,最后的最后,待他出城时都没见上对方一面,甚至一声道别都没有。

待了十天半月回程时,谢知安在道路上无意间听说附近的魔教已经被正道铲除,魔教教主至今生死不明,估计魔头的尸骨不知在哪里被狼叼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觉得心慌,执意要下马车,可下了之后一片茫然,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可他就想走走,去一个地方,那个似在梦中模模糊糊的地方。

马车上的新妇也跟着下来了,挽着他的手臂柔声问道:“夫君,怎么了?”

他摇摇头,最后沉默不语,与师姐一同回到了马车。

他连去哪都不知道,他连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这种未知的惶恐,让他感到害怕,甚至有些难耐。

他只是觉得,魔教不应该被铲除,魔头,似乎也不是那个魔头。

听着赶车的马夫说道起那日魔头被杀众人如何拍手叫好,周边被欺压的普通人如何开心,甚至觉得该杀,他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心疼。

他好似是在心疼那魔头,觉得那魔头并不想旁人口中说的那么坏。

可他,从未见过那魔头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拔牙了,痛死爸爸了呜呜呜QAQ脑壳晕还得赶哈皮老师的作业!!!

第33章神医与魔头009

一趟回来,谢知安本就身体不好,当时下马车又吹了些风,回到医谷时风寒来的太急,一下子就病倒了。

昏昏沉沉中,他觉得自己似乎梦见了很多,可又感觉什么都没梦着。漫天的红色,来来往往虽看不清人脸,但依旧能感受到来自他们身上的那份喜悦。他觉得不像他成亲时,因为他的心里也有些隐秘的欢喜。

他似乎还梦见跟着自己穿着同样喜服的傅渊,对方冲着他笑着,还与他一同坐在屋檐上看星辰。

多么美的梦啊,谢知安醒来的时候只发现神色憔悴的师姐和他爹,想到醒前自己做的那个梦,愧疚感顿时涌了上来,他想着自己要好好待师姐。

他也想啊,可是风寒就像一个开端,他的身子越来越弱,常常会晕倒,到最后甚至连房门都没办法出,稍微吹一点风就能让他病入膏肓。身为一个将死之人,看着父亲与师姐总是为自己忙活,担心受怕,总觉得心上过意不去。

原先他还想着,就算没有傅渊,他也可以在医谷周边与师姐救治那些普通百姓,可是现在看来,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怕他一人待在房里闷的慌,父亲不知从哪里抓来的黄鹂关在笼子里,放置在屋内供他解闷。可是他觉得,这黄鹂就如他一般,被困一处,没法离开。

这黄鹂鸟一开始还会鸣叫,可到最后面,鸣叫声有些弱了,甚至听着没先前那般清脆。声音渐渐消失了,那只鸟儿也病恹恹地在笼子里,怂着自己的脑袋。

谢知安看不下去了,趁着没人看见,将黄鹂的笼子打开,开了窗将鸟儿放了出去。

似是许久未飞,有些生疏。刚开始掉在地上的黄鹂又扑着翅膀,越飞越高,越飞越高,最后渐渐消失在一片天蓝色之中。

他也想像这鸟儿一般,逃离这所囚笼。

当晚的谢知安又染上了风寒,身体的毒也跟着发作,随着身体的虚弱,毒性带来的痛苦也就更大。甚至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完全熬不过,看着幕帘的视线都是模糊的。

好像什么时候,他也是这样,痛到几乎觉得麻木,可是又觉得意识分外的清醒。

他能感受到师姐的眼泪,父亲的着急。他清晰地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他想对配药的父亲说放弃他吧,他已经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了。

是的,他目睹着父亲的一头乌发渐渐地夹着银丝,神色越来越憔悴了;而师姐也从一个芳龄妙女渐渐地消瘦下来,看不出成亲当日的半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