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耽美小说 - 快穿开始之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粥更不想离开,干脆厚着脸皮坐下来找话题:

“阿徵,你昨晚又做噩梦了?”

这话其实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但商邪了解自家恋人。对于商徵来说,把壶提前提开,绝对比放着沸过头要好。

果然商徵的脸一黑,大概是想起昨晚“噩梦之后”的事。但黑完还是点点头,又喝了口粥。

商邪松了口气,继续找话题:“梦到什么了?”

这本该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但商徵却怔了怔,一勺粥悬在半空摇摇欲坠,几秒后他摇了摇头:“记不清了……好像是我死了?嘶——你干什么?!”

他皱着眉看向商邪,又看着自己拿勺子的手腕。原来对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而且用力实在有点过头。

“啊,我看着粥要洒了,想提醒你先吃……”商邪卡着殷无端手腕的五指瞬间一松,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接过半松脱的勺子塞进碗里,端过碗就搁在了床头。这一串动作堪称行云流水,甚至碗底和床头柜接触发出“噔”地一声轻响时,商徵才反应过来。

然而除了一串“……”,他也没啥可说的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晌,直到粥碗上的白气都要散了,商徵才清了清嗓子:“咳,对不起。”

商邪:“……”

“对不起,我不该拿‘死’字开玩笑,是我错了。”商徵非常坦诚的说,认真的让商邪莫名不敢与他对视,“我不记得我们曾经是怎么相处的,我昏迷的那一年里你有多么难过。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开玩笑,就像我承诺的那样,以后的几十年,我们都会在一起。”

“还有,”他想了想,带着一点笑容的认真说,“我爱你。”

商邪盯着他看了几秒,就在商徵怀疑他几乎要吻下来的时候,突然站起身后退了半步。然后他一把抄起桌上的碗,转身就往外冲:

“我、我去给你换碗热粥……”

商徵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和脖子,以及那高大却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想了想,又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喂,那我们今晚出门去逛逛好不好?我觉得我差不多可以下地了。窗帘也不能开灯都要少照,再过几天我要白化病了。”

外面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商邪的声音:

“之前医生说,你最好休养一个月再见光……后天吧,后天出去怎么样?”

商徵想了想,爽快的妥协了:“行,就后天。”

后天吗?

距离卧室不远的厨房里,商邪往锅里盛着热粥,脸上的神情有些莫测。

此时的时间显示为早上十点,整个房间都严丝合缝的拉着窗帘。窗帘只有在晚上才能打开,因为商邪昏迷了一年后刚刚醒来的恋人商徵,这一个月内需要隔离日光。

今天是第二十八天,后天就是“解禁”的日子。

但真的是这样吗?

商邪盛满一整晚热粥,盖上锅盖封住里面残余的热气。厨房并没有开灯,窗帘也是敞开的。因此可以看到外面一片黑暗的世界,黑蓝色的天空与影影绰绰的建筑,却没有除了这里之外的一点灯光。

就像一座已经死亡的城市,他们是唯二的活物。

那些影像投射在商邪的瞳孔中,映出一片暗沉的金色。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那深茶色的瞳色已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显然不属于人类的金色销蚀了虚假的色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此时的他看起来与其说是人类,更像是其他什么形似的异种。

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把原来的勺子放进机器,再拿出一个新的勺子放进碗里。然后小心地捧着那个碗,慢慢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不会有所谓“后天”的,商邪知道。

“好了我自己吃,你别抽风就行……”

他可以让这座城市中伪装出灯火,却无法让头顶的深渊呈现出晴空的模样。

“下次那啥,等咱们放完风之后怎么样?”

就像他能够用Marker留住他的精神与灵魂,却只能看着他的rou身彻底干枯死亡。

“……你掉什么脸色啊,难道你觉得这两天我还能做吗?”

基地消失之后,失去厄娃的物怪们获得了自由与灵魂,却也像是永远失去了灵魂的一部分。

“那说好了啊,今晚再动手动脚,你就去睡书房。”

他们会本能的在空间里游走,寻觅自己离开了的、逃走了的、失去了的厄娃。

“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但可能是睡了一年多吧,这几天特别想出去看看。”

世界依然存在,之前的裂缝却同样保存了下来,并不那么稳固。

“后天是晴天吗?”

于是他聚集起所有的物怪,以自己的身体为媒,让他们去修补世界的裂缝,同时寻找只属于自己的厄娃。

“这个枣子挺甜,哪家买的?”

然后在这座倒悬的伊甸园中,将他与他厄娃的灵魂一同宿养,编织出一个个没有阳光的温暖故事。

“下次一起去啊。”

只有故事的开头是不变的:

——你是谁?

——我是你的恋人。

——我是谁?

——你是商徵,我叫商邪。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解释清楚攻君做的一切。

☆、快穿开始之前(完)

兰斯睁开眼睛,三秒之后又闭上了。

又过了三秒,他以异常僵硬却利落的动作直直坐起,因为身体过于良好的柔韧度动作过头,从0到90刹不住直达180,最终左脸PIA叽撞在了大腿上。

“……”

之所以是左脸,因为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是朝着右侧看的。

这是一张陌生的双人床,床单的颜色偏暗,由于窗帘被严严实实的拉上,整个房间尤其是这张床的色调,就显得更暗了。然而双人床仅仅一米八的宽度,让他在昏暗中也能轻松的看到,躺在旁边的另一个人。

不,或者说,是一具尸体。

他斜斜的歪倒在床中到床尾的方向,下半个身体挂在床边,脖颈处离兰斯的右手只有十几公分。此时由于兰斯有些怪异的姿势,正好能将对方的脸尽收眼底——

那是张年轻的男子面庞,黑色的碎发下是一张白皙的脸孔,透出二十几岁的青年特有的干净和清秀。只是此刻看去,他的眼睛似乎因为濒死时的惊惧而睁大了,面孔也透着一丝凝固的扭曲。

致命的伤口在他的脖颈处,被利器捅穿了整个咽喉,鲜血浸透了大片的床单。一枚温润的玉质平安扣被从结绳处直接划断,孤零零的落在床单上。

根据还未凝固的血迹判断,这是个尚且热乎的杀人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