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继承亿万家产后她爆红了整个娱乐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还在读书的样子,像是高中生。

是担心过不了父母那关吧?

陈却屏以为自己看穿了小姑娘家心事,一副浑然如过来人的口吻,“还在读书没关系啊,我们工作室也有几个年纪小的,还有一个正在读高三。他们父母开始也是不同意,还都是我到人家里去劝的——结果现在看小孩学业也没耽搁,还领了份工资,都没意见了。”

晏歌却不接话,因而陈却屏便成了自说自话,他却也分毫没尴尬,只是若语重心长地道:“……总之,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多少人想要进我的工作室,我都没答应。”

言下之意,找你是看得起你——

别不识抬举。

先抑后扬,末了,陈却屏退开半步,扬起笑意,如很和煦,“你这是要回家吧?用不用我送?”

唇微动,婉拒的话已在唇间。

“不用了。”

那一声息轻飘而落,若晨时雾,若薄窗纱,若夜月里潮汐反射的银色,是陈衣上一痕的水渍,很平很淡,痕迹捉摸不住。

是拒绝。

但是,不是她的拒绝。

微怔,而捏在伞柄的指骨悄无声息地收紧,晏歌抬首,因而与彼端走来的身影不期而遇。

他像是从什么正式的场合出来:长裤笔直而落落,衬衫纯黑,自下而上每一颗纽扣都系得整齐。领口间有领针穿过,未系领带,那领针在昼色下便反射了金属冷质的光泽,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比平时肃然了几许。

眼色撞进她眼底,容绰瞥了瞥她,唇半掀开腔,话是对着陈却屏说的。

“我来接她。”

第21章合欢我是例外。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陈却屏先是莫名其妙;待撞见了来人那一张脸,径直就愣住:“容,容……”整三秒的工夫,他才把舌头捋直了:“容老师。”

第一部电影就破了A类电影节得奖记录,第二部电影随即奥斯卡封金。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莫过于此。

放眼千禧年后整个华语以至于国际电影界,无能出其右者。

也是从此,这男人便成了二十一世纪的电影圈避不开的辉煌名字。

条条大路通罗马,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而有的人,一手即可缔造起罗马。

如后者,他是天生演员。

影帝名头如冠在身,手上那两部电影叫好叫座,亦被官媒点名表扬过。鼎鼎的声名,纵然陈却屏不是娱乐圈中人,却如何不曾听过,是而触及了来人的即刻,他也直接被震在了原地。

遮阳伞在头顶,却像是突然间失了效,未能屏蔽掉日色,因而灼了人眼。

晏歌微眨眼睫。

这样从天而降的感觉,很像是一种幻觉。

但不是幻觉——

因他已经走到她身边来了。

三两步过来,站定了身,容绰侧目,望向陈却屏,回应是慢半拍的懒散,“找她有事?”

四个字的音落,陈却屏脸面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虽不知这二人是什么关系,但想来,既是上了同一档综艺的,多少是认识的熟人。想通了此节,陈却屏缓过神思,勉强笑了下,“……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下午的时候听晏歌唱得不错,想邀请她加入我们工作室。”

容绰没落声,低眸,眼风扫过去,问晏歌:“你愿意?”

晏歌摇头:“我不愿意。”

他应一声,嗓音如从喉骨里的漫漶,继而转向陈却屏。

陈却屏:“……”

都这样了,还能怎样。

先前他哪怕是有一百个一千个想拉人入伙,现下这男人有心护着,他是不得不断了这念头。

那厢陈却屏走了,氛围也松快了。晏歌舒了一口气,向着她爱豆仰起了脸,“容绰先生。”

“嗯。”

她睫毛稍微忽闪,“……你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

“……”

所以,是他路过,顺便替她解了个围。

晏歌小声说了谢谢。

男人没理她。

然后她视线飘了飘,看见了那台熟悉的卡宴就停在路边,深黑的流线型。

车窗降落了,司机老方在车里招呼人,“容少,小晏姑娘。”

“小晏姑娘”也朝老方和和气气地打回招呼:“您好,方师傅。”

老方登时就乐呵了。

多有礼貌一孩子呀。

半个多月前他也就随口提了一嘴了自己姓氏,这孩子就记得这么清了。

和自家这位爷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冬一个春。

才和方师傅打过招呼,却在转眼之间,先前还立定身前的影折身便走了,四合暮色里衬衫西裤笔挺落落的,双腿径直向前,徒留了背影在视域里清晰。不知是否天生气质使然,那一身原是正式,穿在他身,便如蒙了薄翳般的疏淡了。

凝着那身影,晏歌也只怔了半秒钟。

伞柄捏紧了在手心,而她迈开步伐——

追上了他。

……

小姑娘上车,而雇主大爷很沉默——

这个时候沉默,可不就是默认了吗?

晚高峰,京城哪里都在堵车,老方也不急着开车,偏了头去问晏歌,“还是去新世纪吧?”

晏歌点头,启唇,语如带春风,“您记忆力真好。”

记忆力好是司机师傅的绝活儿,何况在这皇城根底下开车的,记忆力不好能行吗?虽然如此,听了这话,方师傅还是不免美滋滋起来,连开车都比平时有劲儿了。

一句话惹人跳,一句话惹人笑——可不就是这个理吗?

说起来,今日容少谈成了这一单合作,原是要回江家同江老爷子报备一声的。现下接了小姑娘,先送人去清漪园那儿,可就是要绕大半圈的路了。

但这小晏姑娘言行举止均得人欢喜,老方也丝毫不以为烦。

唯独堵车,不如人意。

从五点多上的车,往清漪园那一路上行行停停的,路遇堵车和追尾事故,到六点还在半路上。又是凑巧,那夏时的天气是极蛮横而不讲道理,晏歌出会展中心时,傍晚仍暑热难耐,此时乌云翻卷着变了天,晚风凉爽鼓噪,连带着裹挟了噼里啪啦的水珠儿,暴雨终哗哗然地下下来了。

雨珠由风吹刮而来,在车窗黏成了线。绿酒红灯往雨帘里一滤,霎时便成了隐约的光影。穿行了车流或人影,如纸上被水晕染透了的字节,模糊而不明。

是怎么看也看不清的了。

看不清外面,晏歌便将目光收回。

侧目,向内,她轻轻瞥。

见他折了两腿而坐,双目平视了前方,像是在看什么,眼色寡淡。

又像是——什么都没在看。

窒闷而密闭的空间里,落针能闻,她开口亦入耳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