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耽美小说 - 宠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0

    月了,自从知道宋辚要去狐子岭平叛,他就开始跟魏皇后闹腾,吵吵着要跟宋辚一起北上,非要跟随兄长,上阵杀敌不可。魏皇后哪里肯让他去,劝了几日,宋轲还是执意要去,魏皇后干脆将他锁在房中,任由他怎么叫喊吵闹,也不放他出来。

母子俩相对无言。宋轲被捆得结实,他嘴里塞了麻核桃,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的呜呜哼叫,在椅子上挣扎扭动,表达着他此刻的愤怒心情。

魏皇后面无表情,她平静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像看着自己在这皇城里唯一的希望一样,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一双眼睛也古井无波,没有半分波澜。

百官代宏佑帝送大军出城,一直送至十里长亭,刘同泪染袍襟,满朝文武也唏吁不已。

宋辚甚至没有在将士们面前说什么激励、鼓舞的话,同室cao戈,本就没什么光彩的,此次去狐子岭,是与他们一脉相承,同是东离将士的人交战,再说什么奋勇杀敌,誓师明誓的话,都改变不了他们要与曾经的同袍兄弟,自相残杀的事实。

宋辚只与将士们说了一句话,“退者杀!不听将令者杀!乱杀俘虏者杀!sao扰百姓者杀!除此之外,想法子保住你们自己的性命,想想家中的父母妻儿,一定要活着回来!”

不少人因为这话句落下泪来,他们中很多人都是才刚入伍的新兵,训了不久,就要上战场,面对即将开始的血淋淋的厮杀,即使心中再怎么害怕,此时也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战场之上,除非死了,否则只有前进一条路走。

众将士大声唱喝:“杀!杀!杀!”声音激亢嘹亮,经久不绝。

“开拔!”

宋辚一声令下,一马当下,上了官道。阮云卿紧随其后,紧跟着是一千鹰军和六千太子六卫。再往后以聂鹏程为首,骑兵先行,步兵在后,最后面是粮草辎重和无数弓/弩、火炮。

不一日到了狐子岭,进山不久,远远已望见一座孤城,牢牢卡在两山之间,与周围的崇山峻岭形成一处半天然、半人工的隘口。

早有人送了信去,燕回城的守将司马鸿得到消息,早派人守在山口,等着宋辚的大军过来。

两边汇作一处,小校将宋辚等人迎进燕回城里,司马鸿等候多时,见了宋辚,连忙翻鞍下马,抱拳拱手,躬身施礼道:“殿下金安,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宋辚也急忙跳下马来,双手相搀,扶起司马鸿,笑道:“战时不必拘礼。宋辚还没有谢过司马将军,坚守孤城百余日,挡住贼寇五十余万大军,为东离守住半壁江山。”

说着话宋辚就要朝司马鸿躬下身去,司马鸿哪里敢受太子的大礼,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慌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宋辚不顾司马鸿制止,还是向他行了半礼。这礼是他替宏佑帝行的,司马鸿以一人之力,数万人马,将这座燕回城守得固若金汤,让冯魁吃尽了苦头,费尽了脑筋,光大将就折损了十余人,兵士就更是死伤无数,拖住了他南下的脚步,让关内的百姓免受战火之苦。

这一礼,司马鸿完全受得起。

“请殿下先去驿馆歇息一晚,待明日我将府中的家眷挪至别处,再请殿下移驾到我的都督府里居住。”

太子亲征,司马鸿压根就没太指望,宏佑帝那副模样,他的儿子再强又能强到哪儿去?只要来了以后不给他添乱,再多带些兵马、粮草和武器过来,司马鸿就已经很知足了。从刚才开始他就战战兢兢的,谨小慎微,一言一行都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意思,生怕惹恼了这位太子殿下,耽误了守城大事。

宋辚哪会看不出来,他闻言便笑道:“司马将军说的哪里话。如今战事吃紧,还做这些无谓之事做什么?兵临城下,不拘哪里,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了。我与三军将士在城中扎营即可,司马将军的好意宋辚心领了,咱们还是先上城防,看看工事去罢!”

第134章点兵

司马鸿闻言,不禁暗自笑道:“太子果然还是太年轻,大话张嘴就来,说的好像去冯魁营里夺帅旗,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聂鹏程也不相信,与司马鸿一样,他们虽能服从宋辚的调遣,可心中到底还是对这位太子殿下心存轻视,觉得他乳臭未干,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就算他为人宽和,制军严明,在行军打仗这件事上,却怎么也比不上他们这些在军中呆了一二十年的老将。

跟随司马鸿的武将,有不少是从关外退守回燕回城的,他们在冯魁那里吃过败仗,对宋辚的话就更加不屑,众人纷纷陪着笑脸,然而脸上轻视的意思却明显之极,对宋辚的话都有些不屑一顾。甚至有人不阴不阳的说道:“殿下英武,吾等就在此恭候这份大礼了。”

这话里已经有了几分挑衅的意思,明褒暗贬,明摆着要是宋辚取不来帅旗,他们就等着看宋辚的笑话了。

聂鹏程不由得皱了眉头,他往声音来处看去,见一个长脸圆眼留了三绺胡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人群最外边的位置上,目带轻蔑,斜睨着宋辚与他们这些京城来的“外人”。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在那里耍心眼,搞派系,说出的话来夹枪带棒,一脸等着要捉人小辫子的jian狡模样,足见此人心术不正,不可深交。

聂鹏程悄问司马鸿,“那边那个长脸的是谁,我在军中多年,也时常在州府间换防,怎么从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看他的穿戴打扮,竟是个从三品参军,官阶不低,照理不该没见过才对。

司马鸿顺着聂鹏程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瞟见那长脸的男人,便立刻沉了脸,“那是舒尚书家的远房侄子,舒进堂。”

“舒尚书的侄子?”

司马鸿点了点头,道:“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也不知是怎么攀到一处的。听人说他当年投靠到舒尚书门下,你也知道那老狐狸的脾气,向来看不上咱们这样舞刀弄枪的粗人,一见他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便打消了收留的念头,远远将他打发到边塞一处小郡县,十几年不曾搭理。那地方鸟不拉屎,十分贫瘠,那会儿他官阶不高,也不用调动换防,你可到哪里见他去?”

聂鹏程不由更是纳闷,“听你的话,这舒尚书也不怎么待见他,那他是怎么来燕回城的?”

司马鸿冷笑道:“还不是舒尚书将他调来的。也不知想起什么来了,千里迢迢的将他从边塞调到燕回城来,说是帮我守城。你们是前后脚到的,他也才来了几日,来时派头摆的倒挺大,一副武艺高强,天下无敌的样子,可我私下里套过他几回话,听他话里的意思,竟是个贪生怕死,一心求和的怂货。真不知舒尚书派他来这里干什么来了,只求他日后别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