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耽美小说 - 春梦一场之最佳男主[娱乐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部电影。年初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叶导的。”余怀远哗啦啦翻过厚重的文件,提到,抬头向傅惊辰笑一下,“这片子薛睿看上了。双男主,他要演安臣。”

签下薛睿后,云天主投制作的重点影片,向来都会先过薛睿的手。他不喜欢,或者实在不合适,本子才会传到其他人手里。

最初几年,公司内部亦对此多有议论。但傅惊辰一贯我行我素,外界那点非议,他连听到未必听得到。薛睿也争气,第一部主演的片子便打出名气,斩获两座新人奖。旁人即使还有不满,也不好再拿到台面上计较。

傅惊辰略一点头,“交给万玉成就是了。”

余怀远扬下眉峰,笑容更加开朗,“叶导坚持要海选。他要用新人。没正式演过戏的那种。”

叶导年近七旬。从来恃才傲物,清高刚硬了一辈子。但凡他真正喜爱的片子,选角从不看资方脸色。他说要新人,便绝不是说说而已。

傅惊辰略作思忖,道:“我试试去跟叶导谈。”

十年前傅惊辰刚回国,叶导正筹拍一部社会纪实类影片。这类片子题材敏感,风险大收益却难以保障,没有公司愿意投拍。傅惊辰那时年纪尚轻,辗转得到剧本后深受震动,便以个人名义出资,赞助叶导了却多年夙愿。自那以后,叶导便视傅惊辰为忘年知交,倒是肯偶尔卖他几分薄面。

余怀远闷声发笑,一面整理文件一面闲闲地道:“有的人吧,明明心里放不下人家,还偏要跟人闹别扭。”他将文件收进公文包里,身体前倾盯住傅惊辰,“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有毛病?”

傅惊辰端起杯子抿一口咖啡,突然清淡一笑:“嗯,好像是有点毛病。”

第10章第10章

余怀远听了莫名奇妙。恰时秘书敲门进来请傅惊辰签字,顺便提醒他二十分钟后还有一个小型会议。余怀远只得起身告辞。出门前略作思忖,又好意劝导傅惊辰,“行了,你跟薛睿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就算薛睿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也多担待些好了。无论如何,他待你的那片心,天底下怕是难找不出第二颗了。”

傅惊辰终于肯再抬头瞭他一眼,双唇微启评价道:“八婆。”

“喂喂,你不要太过分!一会儿工夫就给我变性!”

秘书失笑,拿好签完的文件,邀余怀远一同离开。

办公室的门板轻轻合拢。

傅惊辰双手环握咖啡杯,闭目倚在靠背椅上。墙壁上金色挂钟嘀嗒走动。手中杯子逐渐冷却。傅惊辰昏昏沉沉似要睡过去。他下意识强迫自己张开眼睛,瞬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大约有近一年时间,傅惊辰晚间变得很难熟睡。日积月累,白天便总是精力不济,身体也极易疲劳。每天都要灌下数杯黑咖啡,方可打起精神。

还有十五分钟到会议时间。傅惊辰饮尽手中的咖啡,打开工作邮箱。

万玉成前几日发来的剧本,他还未及时查看。既然决定要亲自找叶导为薛睿争取角色,剧本大体内容总要搞清楚。

点开邮件,剧本第一页只有短短一行字——

安臣摸着左脸的伤疤,仿佛脸庞又一次被刀片切开,疼痛鲜血一样喷涌而出。

傅惊辰的视线黏在那句话上。足足过了十数秒,他猛地站起身。座椅受到剧烈冲击,迅速倒退撞在背后的落地窗。傅惊辰快速来回走动。他不止面庞刀割一样疼,胸口也好似插进一把匕首,被疯狂搅动。

心跳快得有些过分了。傅惊辰右手撑住办公桌闭紧双眼,脑海中浮现一张血rou模糊的脸。

“小辰哥,”他听到有个好听的声音低低地喊他。不似平时那样清亮,沙哑的,还带了点哭腔,“我好疼啊……”

傅惊辰双唇抿做一条线,抓过钥匙匆匆离开办公室。

临时取消会议,傅惊辰并没有地方可去。他开着车子,漫无目的驶过一条条街道。

转过下一个路口,车子路过江边。夜幕将至,景观灯次第亮起。一对对情侣依偎在岸边,欣赏灯光下流光溢彩的江水。还有人点燃了仙女棒。璀璨银花星星点点,仿佛成串的星子落入人间。

傅惊辰放缓车速,最终将车子停在江堤上,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沉默注视对岸的温馨欢乐。

这个城市里,有很多浪漫的年轻人,习惯在江边迎接新年。

傅惊辰记起除夕那一晚,小茉莉手中挥舞的仙女棒。更记起很多年前,他也曾在江边,跟一个漂亮又张扬的男孩在一起,一同傻兮兮抓着满把银光四溅的仙女棒,期待崭新一年的到来。

男孩天生嘴甜,好似抹了蜜糖,天天都有讲不完的甜言蜜语。还爱撒娇,像只乖巧绵软的小猫咪,整日整日腻在自己身边。可他对别人又凶得很。偷偷恐吓与傅惊辰传出绯闻的女明星;把欺负同组演员的副导演揍成熊猫眼。暴躁易怒,活似一只小型喷火龙。与他讲道理,总会被他装傻卖乖蒙混过关。认真训他几句,又要红起眼眶哭鼻子,抽抽搭搭哭诉小辰哥不疼他了。委委屈屈地,小可怜一样,好像天都要塌下来。

往事一幕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傅惊辰远望对岸,只觉似乎在下一秒,那个比天使更美丽的男孩,就会扬起大大的笑脸奔跑过来,欢天喜地扑进自己怀里,撒娇说:“怎么现在才来?我的手都冻僵了!”一面说,一双冰凉的手已飞快钻进自己的衬衫里。他猝不及防,被冰得打一个寒战。男孩便发出清脆的笑声,水亮的大眼睛闪闪发光,说:“小辰哥最好了,最最好!”微微踮起脚尖,一个香甜的吻印在自己唇上。

傅惊辰唇边浮起浅浅笑意,像被风吹熄的烟火,一瞬即逝。

回忆再美好,也无法弥补现实的冷寂。男孩离开自己,已经六年有余。

他们分开的那一晚,天空下了大雨。男孩站在他的公寓楼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一道伤口还未结痂,血水混着泪水,流的满脸都是。

傅惊辰每每回想那天,都痛得无法喘息。当年他却铁石心肠,生生将男孩关在楼外,由着他孤零零支一把伞,在风雨中瑟瑟颤抖。似乎那个曾被他宠上天的男孩,已变作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眼眶轻微酸涩。视野中的江景仿佛浸了水,晕染成模糊的一团。

二叔唯恐他受委屈,实际他从来不是肯委屈自己的人。曾有人玩笑般说过,他看似多情,但当他认真决定要结束一段关系,便会变得好像完全没有感情。如今回头思量,这评语仍是口下留情了。他对那个陪伴过自己两年的男孩,岂止是没有感情,冷酷到那种程度,已是近乎冷血。

傅惊辰垂下眼睑,片刻后发动起车子。他按下车窗,冷风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