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耽美小说 - 窈窕君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着唇。明长宴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到黄河不死心,两人在屋内僵持片刻,怀瑜道:“你不准去。”

明长宴莞尔一笑:“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拦住我。”

怀瑜脸色不好,出了门,把大门一锁,将他关了起来。明长宴却不以为然,倒是柳况来敲门,站在门口道:“刚才看见云青从你这儿出去,发了好大的火,你把他怎么了?”

明长宴道:“他闹小孩子脾气了,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走。”

柳况笑道:“我倒是从来没听说过小国相对谁耍小孩子脾气,莫不是你这人格外折腾?”

明长宴道:“我如何知道?你不如问问他,怎么惯对我骄纵起来?难不成你又怪是我宠坏的?”

柳况:“明公子好记性,多年前柳某无心提的一句话,你竟然记恨至今。”

柳况所言,是他与明长宴初见的时候。当年,明少侠一战成名,刚接手天清派,玉宝才到垂髫的年纪,不会走路,便赖在他身上。明少侠那时单挑恶贼,左手抱娃,右手出招,两三招解决之后,还得分神哄一哄小孩儿。因十分稀奇,柳况曾笑他过分纵容幼儿,孩子将来必定骄纵蛮横,叫人头疼。

明长宴停顿一会儿,道:“他看起来特别生气?”

柳况:“把你在门口养的一群鸡崽子给一锅端了。”

此鸡,是明少侠闲来无事,从白鹭书院的山脚下农妇家里要来的,养在小别间的院子里。在他的精心照看下,孵出来有好些日子了。

明长宴听罢,哀呼一声:“我的崽!”

他夺门而出。

果不其然,鸡笼子倒得七零八落,俨然是人为造成。一群鸡崽子挤在一块儿,瑟瑟发抖,叫声凄厉无比。

明长宴十分愧疚,便多撒了些饲料,与鸡相顾无言。

半晌,他倒在草坪上,好不凄苦。

第32章河伯娶亲(二)

隔了三天,怀瑜来了。

明长宴正在院子里玩针。上回,他从春姑姑脖子里拔下来的仿制落月针还有数十枚,最近他感到自己体内真气渐渐流转,虽然微不可查,但也足够他欣慰。刚有点儿起色,明长宴便迫不及待的摆弄起来。

只不过,大动作不敢有,闲暇之余,用针刺绣还是很有余力的。

当年天清穷困潦倒之际,别说是刺绣,连糊火柴盒的活计都干过。不过诸多生财之道中,还是刺绣来钱最快。因明少侠用针最好,技艺精湛,花样繁多,鬼门十三针招招精妙无比,用来刺绣,虽说是大题小做,但是成品却好的令人咋舌。

临安府的夫人小姐,但凡有些大户人家,谁没买过明少侠的刺绣。不过众人只知道这刺绣是天清里的人在卖,谁在绣,那就不得而知。

时隔多年,明长宴又捡起了老行当,从刺绣开始,慢慢的找回用针的手感。许久不用,有些生疏,控线时后劲不足,几次穿针都堪堪落下。

叮铃一声,银针落地。

怀瑜正好停住脚步,他拾起针,盯着明长宴看了许久,却不肯说话。

明长宴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哈哈一笑,先开口道:“不生我气啦?”

怀瑜哼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他望去,明长宴正坐在木凳上,面前摆了一副绣架,上头有块长方形的花绷子,紧紧绷着一块白色软缎,花纹已然绣了大半。

明长宴放下针,撑着下巴:“绣花。你没见过吗?”

怀瑜不答。明长宴笑道:“哦,你没见过男人绣花。不过,女人绣得,我怎么绣不得,我绣得还比她们好呢!”

软缎上,是一头栩栩如生的白鹿,周身隐隐有仙气缭绕,祥云拥簇,本该是一副大好的白鹿踏雪的绣样,可明长宴偏偏在软缎的左下角用金线绣了个四仰八叉站着的简笔小人,通过边上的鹤纹以及脸上张牙舞爪要闹脾气的姿势可以看出,绣的是怀瑜。

明长宴拾起剪刀,咔嚓两下,将那块软缎给剪了下来。又拿起针,三两下的镶了一条金丝边,直到精致无比,才塞进怀瑜手里。

怀瑜抬头,明长宴嘻嘻一笑:“别生气啦。我送你的!”

怀瑜虽然面色很不好看,但收下了手帕,塞进怀里,冷冷道:“你还要去广陵吗?”

明长宴收了绣架,又将落月针放进怀里:“要去。你还要拒绝我吗?拿人手软啊,小怀瑜。”

半晌,怀瑜费了好大的劲儿松口:“好,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但是我有要求,你必须听我的话。”

明长宴又惊又诧:“你真的愿意带我一起去了?我这个身份与你同去广陵,要是皇帝日后追究,说你带着他老婆私奔了。”

他说了一半,停下,笑得趴在桌上。

怀瑜凶道:“有什么好笑的?”

明长宴笑意还在嘴边,“笑口常开,好运来。笑一笑都不行吗。我没想到,你真会答应带我一同去广陵。”

怀瑜道:“带你去又如何。”

明长宴嬉皮笑脸,赶忙恭维:“不如何,小国相千金之躯,纡尊降贵,区区一念君子自然事事顺你意,件件如你心,什么都听你的!”

他说完,又问:“宫中都安排好了?”

怀瑜道:“嗯。这不是你要cao心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广陵?”

明长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二人商量片刻,决定跟礼部的小成大人一同出发。成明礼听闻小国相要跟他一路,诚惶诚恐地准备了马车。一路车马不停,两日后,一行人到达广陵。沿途太平盛世,并无瘟疫之扰,只进入广陵城内,这才有白绫飘飘。

明长宴轻飘飘的跳下车,他原想自己纵马,可惜身体素质不佳,只得做罢。衣服是怀瑜替他准备的,与他以前长穿的那件黑衣无二,肩上的披风饶了两圈,垂在腰际。甫一下车,广陵城的死气便扑面而来,县官朱川康跪地迎接,引众人于客栈休憩。

一路上,沿街乞丐昏睡,无人管制。途中白纸纷飞,满地棺木,叫人胆战心惊。

成明礼叹气道:“我原以为上报奏折只是夸大其词,没想到广陵竟然比折子上形容的更加凄惨。”

明长宴道:“人间倒是各有各的地狱。”

朱川康解释:“瘟疫一事,是从今年入夏开始。起先只是镇上的周举人发病,前几个月乡试放榜,他中了个举人,回周庄的路上,滚进了燕荡河,福大命大没死成,回去的时候就发了一场高烧。周家夫人先找了周庄的赤脚郎中看病,开了几个方子吃了半月不见好。”

“后来他家里人又派了个小童来找我,我与他算是一个世兄弟,监考他那一场乡试的老师,是我父亲的学生。我便拿了钱,寻了广陵的吴郎中去看他,吴郎中的老师是太医院当差的,小成大人恐怕也听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