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金丝囚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再说阿桃等从艮岳苑回来不久,天色渐暗了,屋里点起了灯,廊下挂上灯笼。燕阿桃正坐在贵妃榻上教拾夏等人剪纸花,听见燕珩来了忙掀起珠帘从里间走出来。

眼下阿桃已经换了宫裙,穿着藕色织花大袖衫子和镶珠的披帛,纱衣轻薄绵软,她快步出来,衣裙翩跹,像只蝴蝶飘到燕珩跟前。

“在做什么?”燕珩一边问,一边拉着阿桃坐下。

“在剪纸花。”阿桃从袖中拿出两个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聚在燕珩面前,问道:“这个是吉祥如意,这个是平顺长安。你要哪个?”

燕珩将两个纸花接过来,但见“吉祥如意”是两柄如意对称向扣,平顺长安是一幢房子,窗户里映出两个相对而坐的小人。巴掌大的红纸上能减出复杂的图案,可见功力。

但这些燕珩都不满意,他眉头微皱,阿桃欠身打量,“怎么?不好吗?”

燕珩将纸花放在一旁,握住阿桃的手,眼神勾着阿桃的红面,压地嗓音道:“我想要个早生贵子。”

虽说昨夜两人已经坦诚相见,可这会儿屋子里还有人,阿桃脱开手,羞涩呢喃:“都看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宫斗,宫斗是珩狼自己上,他觉得阿桃只要吃吃睡睡,开开心心就好了。

你们道阿桃这种空中楼阁的虚幻日子能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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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中骨

那些宫女也不是瞎子,在燕珩和阿桃说话时就陆续出去了。燕珩于阿桃道:“不害羞。你看屋里都没人了。”

阿桃抬眼看,可不是吗,屋里就剩下小夫妻两个了。她心道这些人业务真熟练啊,啥时候走的,竟一点也不知道。

拾夏等人侯在院中,小厨房的师傅来问啥时候传饭,拾夏指了指卧房,笑得意味不明,轻声道:“等会吧。”

月上梢头,闺中春色方才逐渐淡去,两人躺在被子里,阿桃的眼角噙着泪,啃着指头埋怨。

燕珩将人拉近圈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阿桃不许他说这些yin、言浪、语,扭着身子要捂住他的嘴,却被燕珩紧紧按在胸口,听他闷闷地笑声,摸着她的青丝,哄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阿桃背过身去,燕珩分寸不离地贴了上来,胸膛紧贴她汗湿的背脊,闹得她又心跳加快起来。

正在甜蜜时,阿桃想到燕珩那些姬妾们,想着新婚亲热几日,他又要去与旁人睡觉了。念起这节,阿桃免不了患得患失起来。

燕珩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看她噘着嘴情绪极低,撑起身子问道:“怎么了?”

阿桃没有直接说,捏着被角,问今日怎么不见于昭仪。

“她生病了。”燕珩淡淡地说,“是风寒。我让她调养好了再出来,以免将病气过给其他人。”

阿桃点点头,两人无话,燕珩将她的心事揣摩地清清楚楚,低下身子,咬着阿桃的耳垂问:“吃醋了?”

阿桃偏过头,距离极近地端详燕珩的脸,郑重地颔首:“嗯,吃醋了。想到你跟我睡觉之后,又要去睡别人,我这里就很难受。”

说着阿桃指了指自己的心。

她那落寞忧愁的眼神让燕珩回想起前世。

自从被女史抓回福宁殿后,太子燕珩时隔三个月才再次见到继后元桃。

那时燕遂良邀请王公贵族春游芙蕖池,满眼的金雕玉砌、锦绣绫罗中,阿桃安安静静地坐在燕遂良旁边,拿着一柄象牙节的团扇,却扇也不扇,仿佛槁木死灰一般,与那个在金銮殿还好奇打量四周灵巧女子判若两人。

燕遂良将琼浆递到她唇边,阿桃勉强笑笑,想别过脸去,却被燕遂良揽着肩灌了下去。几滴酒水顺着她光滑的下巴落下来,顺着脖颈、锁骨,滑进裹胸之中。

燕珩收回眼神,周遭地欢声笑语有些恍惚,如同来自天外。

他抬手也灌了几杯酒,稍稍压下一丝不悦,身边的蔡姬喋喋不休与人道:“哪还能笑得出来呢,陛下都多大了,她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蔡姬捂住嘴吃吃地笑,而后又摇头:“说是郡主,不过是个棋子。我们是伪朝廷,景国怎么舍得真金枝玉叶。想联姻也不过随便找个乡下丫头封个郡主。脸面嘛,逢场作戏罢了。”

“谁说不是呢。”有人附和蔡姬,道:“听说景国驻军又在东都城里闹事,jian杀了几个姑娘,好生吓人哩。”

“真有这事?”另有几个华服夫人都听到了,凑在一起低语几句,而后齐齐狠瞪向坐在首位的继后,啐道:“狗仗人势!”

燕珩转过头,蔡姬的笑容僵在脸上,立马噤声不敢再说了。

夕阳落下,燕珩不胜酒力,请求要提前离席,燕遂良道:“也好,你先去吧。”

黄门撑来另一只船,他踉踉跄跄地跳上去,却不慎脚踩空,一只鞋掉在水里,衣摆湿了大半。他听父皇在背后哈哈大笑道:“快些去扶吾儿。”

一阵浓郁香气扑来,不知哪个姬妾上前来搀住他的胳膊,燕珩嫌恶地推开,一头倒在船上,摆摆手,一人一舟往岸边去。

又是临近日暮,燕珩仰面躺在船舷上,耳边是潺潺水声,也是一只脚没有穿鞋,他猛地回想起初遇阿桃的那天情形。

她人呢?

燕珩坐起来,回头看,画舫上燕遂良的身旁换了美人,觥筹交错间,并无阿桃的身影。

就在这时,撑船的黄门道:“咦,那是皇后的船。”

燕珩抬眼望去,果真,前方不远的水面上,一个美人坐在船头,她梳着高髻垂着满头的玉钗步摇,夜风吹拂起她的纱衣裙摆,像只振翅欲飞的雀儿。

“快些划。”燕珩真是醉了,也不管有无妨碍,如此吩咐。

黄门哪敢置喙,只能狠撑一篙,小舟顺着水流,蹿到阿桃的船旁。

“怎么先走了。”

两人的船并驾齐驱,燕珩问。

“没什么。”阿桃淡淡地,眼中光彩全无,她摇着团扇,道:“就不想待了。”

“东都城那事,你听说了。”燕珩问。

阿桃转头去看他,船行不稳,眼前人忽近忽远,暮色与夜色交融,给人最好的保护。

“是啊,我不想听他们说了,我难受。”阿桃道,“我在黑水河长大,我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