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金丝囚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夜幕降临,阿桃在庄子后山的一座茅草屋下转了百十来圈,还没等到人来,自是焦急非常。

好在宝瑟没有让她等太晚,再一次远眺上山路时,阿桃看到了两个男子牵着一匹马,马上驮着一个纤瘦的女子,女子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盖着蓑衣。

阿桃兴奋激动地叫出来,冲到跟前一瞧,真是宝瑟。宝瑟瞧见阿桃,亦是兴奋,她扶着阿桃的手下马,摇着她的手问:“元禾呢,在哪里呢?”

元禾自然还在外打仗,哪能回上京,可如若不是这么说,宝瑟吵闹起来,怕很是难办。所以阿桃便叫薛书生说了上面那句话。

这对宝瑟来说,着实奏效,乖乖地就跟来了,毫不费力。

阿桃哄着宝瑟进屋,“元禾出去办事了,过两天就回来。”

宝瑟对阿桃那张脸很有好感,谁叫元氏两兄妹长得这般相像呢,所以阿桃说什么,她都听,说什么,她都信。

是以,宝瑟温顺极了,笑盈盈地进了屋,阿桃转身把房门关上,将薛书生与彭和尚带到院中的马厩下,抱拳行礼,道:“多谢!”

薛书生哎哟一声,心道这郡主哪里学来的江湖做派,想虽如是想,但手上还是忙忙还礼,道:“郡主客气了!”

阿桃道:“不是客气,还得跟二位说声对不住,她的身份,想必二位猜到了吧。”

彭和尚听了冷哼一声,双手拢在袖中,哼哼唧唧:“不是皇帝的妃子,就是亲王的侧室,总归不是什么好鸟!”

阿桃笑了,又说了个对不住,“实在抱歉,她的身份,我不能透露再多了。不过二位都是极其讲规矩的人,拿了钱定能办成事,我没看错你们。”

说着阿桃从袖中拿出两张银票,交给薛书生,后者还想佯装推辞一把,阿桃将钱塞进他手里,道:“你拿着吧,我不希望这地方被其他人知道。”

这明显是封口费啊。

“行吧,”薛书生笑眯眯地把钱收了,对阿桃说:“我有个问题,看样子那小女子是要被送去皇家别院的。怎么不等到人到地方了,再悄无声息的偷出来?”

景国东郊的皇家别苑确实破败,且守卫不严,从里面偷一个人,不是难事。但阿桃有在交叠考虑,一来她不确定皇后什么时候下手,宝瑟等不起,阿桃赌不起,但起码在路上人肯定得活着,众目睽睽下活着进入别苑,这样对于皇后来说,戏才做足了。

二来…

阿桃笑了,她说:“我不认为,你们敢闯景国的皇家别苑…”

一听这话,彭和尚不愿意了,他撸起袖子,“嘿!别说元氏狗贼的别苑了,就是大金宫洒家也敢杀进去,你信不信!”

薛书生:“……”

他很想对彭和尚说,你是仗着已经被人知晓秘密了,索性装也不装,彻底破罐破摔了是吧?

彭和尚越是想谨言慎行,越是语出惊人,阿桃暗地里苦笑,装作没听到,对二人道:“二位请回吧。”

彭和尚懊恼地挠挠脑袋,闷头往回走,薛书生落后几步,眼睛还望屋里瞟,阿桃挡住他的视线,告诫他:“里面这位,可是名花有主了。”

薛书生心里明镜似的,他正色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为美人效劳,那是我的荣幸。”

而后潇洒转身,口内哼着轻快小调,跟随彭和尚下山,没走出几步,薛书生回头道:“郡主,看在钱的份上,我好意提醒你一句。”

阿桃微愣,道:“请讲。”

薛书生眯起眼睛,仿佛一只老狐狸般,他对阿桃道:“何必再给我们封口费,过了今晚,你将那美人换个地方,谁人知道?如此,是不是节省了一笔钱啊。”

阿桃哑然失语,薛书生饶有兴致地打量她那懵了的模样,扬起手中的银票,大笑着渐行渐远。而阿桃呆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只叹自己还是太年轻,姜还是老的辣啊。

☆、闻噩耗

宝瑟夫人丢了的事,在宫里掀起不小的风浪,景帝为此大发雷霆,将几个护送的侍卫和宫女贬至边关,还掉了几滴眼泪,皇后那儿倒是没有什么动静,阿桃为了装样子,托人进出宫廷好几次打探消息,最终不了了之。

又过了十来天,秋风渐紧,某日傍晚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让阿桃即刻进宫去,询问有什么事。来传话的宦官只催促道:“小郡主就快些准备吧,旁的杂家不知。”

阿桃命人带那官宦去喝杯热茶,小心伺候着,她一面往内室走,一面心里突突直跳,盘算着是宝瑟夫人的事发酵了,还是燕珩出了什么问题,又或是哥哥在前线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日子战事愈酣,景国节节败退,连阿桃都打听到消息了,她给燕珩写了多少封信全部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应,更别说行军在外的元禾了,简直杳无音信。

阿桃一边换衣裳,一边凝眉思索,婢女在漆金匣子里挑选耳环,阿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云鬓密密,钗环精致,但凡进宫觐见,总要细心装饰,方显对圣上的崇敬之心。

可此时哪还有心情梳妆打扮,手指随便在里面找了一对珍珠坠子带了上去,匆匆朝镜子里瞄了一眼,便起身往外走,过门槛时不小心绊了一下,幸好有女婢扶着。

女婢提醒她小心,阿桃扶着门框,使劲眨了眨眼睛,勉强定住了神,出了门上车往大金宫而去。

阿桃的宅邸离皇城并不远,平日两刻钟就能到宫门,可今儿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车夫扬鞭疾行,可阿桃还觉得慢,不停地催促。

车夫不由地苦笑,“小郡主,这马儿总不能飞啊。”

阿桃刚要说什么,只听天空一声巨响。

“奇了。”那车夫小声嘟囔,往年这时候哪还会下雨啊,就等着过两月下雪了。

阿桃没搭腔,方才那一声闷雷仿佛一棒重鼓,狠狠捶在她的心上,激得人心惊rou跳,喘不上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蔓延。

终于,马车到了宫门外,阿桃递了令牌,守卫城门的侍卫一一查验了,阿桃在车里待不住,便下来在旁等着。

就在这时,她远远地瞧着一个年轻男子朝这边跑过来。不一会儿,那人已经来到阿桃跟前,抱拳行礼。

虽未穿铠甲,但行得是军礼,那人道:“小郡主,还记得我?那时是我为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