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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想到，把这位大人物吸引过来的，并非人们所想的超级大亨或绝艳美女之流，竟是一对十分不起眼，甚至与这个超规格宴会略有些格格不入的男女。周围好奇的目光便齐齐投射到李木生和伊尹身上。不过，相对伊尹，还是李木生得到的关注更多。看他的行头，大概勉强能够挤入富人阶层的游戏场。而伊尹，她穿着一身如同毕业晚会一般简单的蓝绿色长裙，在这个名利场上显得特别突尤，不够格调。楚皓越来越近，周围审视的目光也越来越多，让伊尹禁不住害怕，便小小挪动脚步，往李木生背后躲去。周围的男男女女实在太漂亮了，笔直的西装，优雅的礼服，锃亮的皮鞋，骄傲的高跟，古龙香和玫红唇主场的世界太过繁华，对比自己，让伊尹觉得异常渺小……没有Echo铸造的保护壳，伊尹感觉自己似乎被手术刀剖开一般，任人审视，任人嘲笑……真不该来这种地方，伊尹在心中哀叹，而这时，楚皓已经走近了。“好久不见。”楚皓的声音浑厚低沉，充满莫名的重量，无论男女，都会不由自主被吸引。万众瞩目之中，李木生自然也异常激动，却有些奇怪：“很高兴见到您，楚总，可是……我们以前见过吗？”楚皓轻笑着摇了摇头，说：“抱歉，我是对她说话。”在李木生的诧异之中，全场几乎所有目光都立刻聚焦到伊尹身上，如同放大镜将所有阳光全部聚焦到蚂蚁身上一般，伊尹觉得自己怕得快要燃烧了！更可怕的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这千万缕视线之中，也有穆司明的目光。伊尹却太过害怕，无法分辨他的情绪。大概依旧有愤怒吧。伊尹能想像得到，先前他已经为自己堕入俗世而暴怒。为了成为正常人，伊尹甚至愿意任由穆司明愤怒，甚至讨厌自己……可她更希望从此彻底脱离他的视线，如果能把他的记忆完全抹掉就好了……早知道，当初根本就不该接触他……可是……可是，这个结果其实一早就预料到了，伊尹原本早就知道，却甘愿飞蛾扑火……真是愚蠢，无聊！如此想着，她的指甲已经深深掐入自己的手心。“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伊尹狠狠掐紧的小拳头，缓缓提起，也不等它松开，直接在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如同近代欧洲的绅士礼仪，却让伊尹猛吸了一口气！同时响起的，还有其他人低低的惊呼！投射到伊尹身上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善！恐慌瞬间占据她的大脑，伊尹立刻把手抽回来，快步躲到李木生侧面，让他正好挡在自己和楚皓中间！作为她的男伴，李木生自然挡在伊尹身前，转身正面面对楚皓，强压着怒气，问：“楚先生，您居然认识我的未婚妻？”李木生特地咬重‘未婚妻’这三个字，楚皓却淡然一笑：“十年前，我参加国际青年投资大赛，她是我们团队中最优秀的人物，是个天才。可因为我的无能，导致这位天才中途离开，也导致我们整个团队的失败。”此时此刻，周围的目光不但不善，甚至掀起一阵细碎的讨论声，伊尹知道，他们讨论的中心一定是自己！伊尹甚至能听见尖锐的嘲讽和不屑的哂笑，于是便更抓紧李木生的衣摆，如同溺水时死死抓住的救命稻草一般，捏得指尖都彻底发白了！可楚皓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把伊尹唯一能抓住的这根稻草连根拔起！“直到不久前，我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如果能够得到你，‘楚正集团’的市值大概会翻一番吧。呵，或许还会涨更多，是不是，Echo？”Echo这个词从楚皓嘴中吐出来的瞬间，穆司明的双眼瞬间爆出精光！这个信息竟如同重磅炸弹一般，所有人都禁不住讨论起来，会场顿时嗡嗡低响：“Echo？她居然是Echo？”“那个设计天才？”“不是编程界天才吗？”“怎么可能？”“不是美国人吗？怎么突然变成中国人了？”“Echo居然是个女的？”讨论的人太多，信息太过震撼，导致即使压低声音，会场也越来越吵杂。惊愕的人们于是不由自主放大音量，所有人的语气中都充满惊愕！可最让伊尹恐惧的，是李木生的反应。他立刻转身，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伊尹无法抓住他的衣角，周围翻滚涌动的情绪便如同海浪一般狠狠拍打在她身上，伊尹被吓得脸色发白，却转头，强颜欢笑的挤出笑容，问楚皓：“哈哈……你在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是Echo？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是我？你……你有证据吗？”“没有。”楚皓轻笑着摇了摇头，“只不过，Echo的投资手法我实在熟悉了。记得吗，你的金融知识最早是我教的，你的投资偏好和习惯也与我类似。可我教的学生中，能够准确把握资金流向，有能力进行精准量化投资的，却只有你一人。伊尹，只有在大数据上堪称世界权威的你才有可能做得到，所以，毫无疑问，你就是Echo。”楚皓的话音刚落，李木生充满愤怒的声音就出现了：“哈，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Echo突然对我们公司感兴趣……原来Echo是你！你就是Echo！我懂了，我全都懂了，怪不得穆总会突然生气，怪不得我会收到这里的邀请函，怪不得你总是闷闷不乐，我明白了，原来是我配不上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喜欢躲在暗处看我笑话吗？呵，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好笑？特别蠢？”最坏的情况出现了，伊尹只静静看着他，脑子里空白一片，却没有流泪的意念。毕竟，现在这种情况，流泪也没用，只会更让人觉得自己卑微愚蠢。所以，她只是静静看着李木生，没有一丝表情。而李木生，似乎被这双清冽的目光紧紧锁住，竟缓缓冷静下来。冷静之后，他便立刻发觉，站在这里的自己不过是个笑话。他根本没资格来这里，楚总邀请的是Echo，不是他。想清楚这一点，李木生只能苦笑。“抱歉”此时此刻，是李木生抬不起头了，“我果然……还是配不上你，对不起。”伊尹没有回应，只静静望着他转身，望着他拨开人群，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原来，魔女就是魔女，无法成为公主，无法成为灰姑娘，甚至无法成为普通人，魔女就是魔女，伊尹的双眼无神，只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作为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