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庆春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的肩头。

少年身上好像是淡淡的青草薄荷的味道,这还是她第一次跟陌生的男子如此亲近。

沈柔之低头看了眼她肩头的那修长的手指,心内有些气恼:“你还不松手?”

不过这一瞥之间,却发现他的手好像带着伤,还是新鲜的,先前他行礼的时候好像没有的。

谢西暝一愣,却也听命轻轻松开了手。

偏此时菀儿也匆匆地走来:“大小姐,老太太那里叫你过去,像是大人出事了。”

沈柔之听了这话,心悸气短。

正要吩咐阿诚再去探听,冷不防谢西暝道:“你们都出去。”

阿诚跟菀儿正惊愕着,却见少年眼神冷冽地瞥过来。

他们两人本是要等沈柔之示下的,可是跟少年目光相对,却都来不及多想,忙逃也似的双双退了出去。

沈柔之大为意外:“你自作主张的这是干什么?”

谢西暝沉声道:“你的伤在头上,可大可小。现在不宜惊急忧怒,也不能随意乱动。”

这话居然跟先前那大夫叮嘱过的差不多,沈柔之见他自作主张喝退了菀儿阿诚,本来很生气,听了这句却愣住了。

谢西暝的语气缓和了些:“沈大人那里无事,他之前跟我说过的,只是回知府衙门知会一声,稍后自然回来。”

他徐徐说来,自有一番令人信服的成竹在胸的神色,沈柔之疑惑:“父亲真的跟你说过?”

谢西暝点头:“是,我保证无事。”

沈柔之来回踱了几步:“既然这样,老太太那边怕吓坏了,我至少要先过去安抚。”

谢西暝道:“你去也行,只是不能急躁……我陪着你去吧。”

沈柔之忍不住道:“要不是知道今儿才是第一次见你,我还以为早跟你认识了呢。你还是好好在这里看着你meimei吧,大夫说她受了惊吓,身边儿不能缺人。”

谢西暝的唇动了动,又看看她的伤,勉强道:“那、那好,只是长姐千万记得别太忧心,对你的伤不好。”

沈柔之实在拿这个新鲜弟弟没了主意,笑道:“你是真关心我呢还是说些好听的?我只是伤了头,且死不了呢。”

谢西暝听到那个字,本能地探手握住沈柔之的手腕,眼中的怒意一泻而出:“你还说!”

沈柔之看着少年凌厉的眸色,一时竟忘了挣脱。

却在这时,只听有人道:“长姐,长姐!”

说话间一个人急匆匆跳了进来,抬头看见这一幕,便愣在了当场。

这进门的是沈柔之的meimei珍之,沈珍之是沈承恩的妾室所生,只比沈柔之小一岁。

直到此刻,谢西暝才松了手。

沈柔之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当着珍之的面儿,只得先不去搭理他:“你来干什么?”

先前老太太传沈柔之过去,很快“外室之子”的话就传遍了府内。

沈珍之当然也听说了,只是没想到这少年生得如此美貌绝伦,令人惊艳。

她忙咳嗽了声,眼睛瞟着谢西暝,道:“他们说父亲出了事,到底是怎么了?老太太那里急得不成,叫你过去你又不去。”

沈柔之皱眉:“我正要去呢,急什么。”

她本来不想理会谢西暝了,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沈奥还在,便回头叫了两声,沈奥从里间探头出来:“长姐我留在这里可好?”

沈柔之看看那孩子祈求的眼神,这才又飞快地扫了眼谢西暝,想他应该不至于会做什么坏事,便淡淡地道:“别只顾贪玩儿忘了回去。”

出了书房,沈珍之忙跟上来:“长姐,那个就是父亲带回来要认祖归宗的?”

沈柔之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满府的人都知道了,”沈珍之回想着谢西暝的样貌,啧了声:“长的真是一表人才啊,可惜……”

“可惜什么?”沈柔之问道。

沈珍之所可惜的,自然是说谢西暝不是正室生的,可自己也是这样出身,当然不便提起。

于是只笑道:“没什么。不过长姐你可要小心了。”

“又小心个什么?”沈柔之不解。

沈珍之看看她的头,怀疑她是真的给打伤了头弄糊涂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咱们这房里只有沈奥一个男丁,只是年纪还小呢,如今多出这么一个人来,你小心些将来他会跟沈奥抢家产。”

沈柔之微怔,继而笑道:“想不到你还这般高瞻远瞩。”

“什么高瞻远瞩,恐怕只有你在这里当局者迷,连二房那里的婶子都知道了,先前还跟老太太商议这件事儿呢。”沈珍之撇了撇嘴。

老夫人那里因cao心沈承恩的安危,在听见二房里曾氏夫人提起这话题的时候,只觉烦心,便没许她多说。等见沈柔之来了,便问道:“派了人出去打听了没有?”

曾氏夫人也忙道:“柔之,听说死了十几二十号人呢,整座望江楼都封了,我听说后差点吓晕,赶紧过来瞧瞧情况。可快点派人去打听为上。”

沈柔之见老太太坐立不安,满脸焦急,又看曾氏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她想起谢西暝的话,微笑道:“老太太跟婶子放心,父亲才派了人回来说,他无事,如今在知府衙门,稍后就回来了。”

她泰然自若的说了这话,心里其实也没谱,如今只是权且相信那少年,先稳住局面罢了。

老太太闻言先念了一声佛,曾氏夫人愣了愣:“这是真的?大伯真的派人回来说了?”

“是。所以大家都不用急,等父亲回来就知道了。”沈柔之含笑答应。

日影偏斜,沈承恩出了知府衙门,又派了个人回府报信,自己却往嘉和客栈而去。

上了二楼一个房间,床上躺着个须发微白的老者,旁边一个小伙计正伺候着,见沈承恩来到,忙行礼。

沈承恩打发他出去,走近床边端详。老者见是他,便也忙起身道:“沈大人。”

“不必多礼,宏伯可好些了?”沈承恩问。

叫宏伯的老者道:“大夫说再吃两副药就无恙了,看样子我这条老命一时半会儿还没大碍。”

沈承恩笑了笑:“既然这样,不如一并去我府内住着。”

宏伯摇头道:“不,我还是不去了,我先前常在王府走动,若给人认出来反而不好。而且沈大人能收留小郡王跟郡主,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原来这老者正是定远王府内的忠仆,也是他护送谢西暝跟谢玉如来到洛州并找到沈承恩的,只是他年纪大了,路上劳累又感染风寒,便先养在客栈里。

沈承恩犹豫了会儿,终于道:“宏伯,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宏伯道:“您请说。”

沈承恩想起谢西暝在客栈中杀神附体似的,以及那明明年纪尚小却行事笃定从容的异常之处。终于道:“我原先不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