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女主都不爱男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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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贺金倾本能把手上杯子往怀里缩,满满的酒被带得摇晃,差点泼洒。贺金倾却顾不得这些小细节,再次向左望去,太子刚好侧身,变换角度,终于看清太子手里的杯子是空的!

所以贺金倾重生之时,柳韵音已经喝下了毒酒了?!

太子开始给柳韵致倒酒,时间紧迫,贺金倾心生新计,将杯往柳韵心方向送,看起来是递给她,实则腕部加注了力道,待会柳韵心一碰到,酒杯就会侧翻,仿佛被她打泼一般。

借此拖延时间。

贺金倾执着酒杯,触及柳韵心指尖,她却不似上世平静接过,而是扬眉冷面,一抬手打翻了酒杯。

与他不谋而合。

贺金倾心跳:难道她也在不断重生?

绿玉酒杯落地,哐当脆声,像极了宴会上的筑音单听,碎片溅起带着酒滴,又仿佛下雨时池塘里乱跳的小青蛙。

太子循声望来,手上握着倒满的酒,柳韵致柳韵音亦往这边瞟,连后方坐着的皇帝也伸了脖子,眯起眼睛。

所有人都注视着贺金倾和柳韵心。

时间忽然被停滞。

“哎呀!”柳韵音再次毒性发作,痛苦倒地。

皇帝再一次带倒凳子站起来:“怎么会这样?来人,快、快传御医!”

皇帝跑过来,蹲下来:“陈奴、陈奴。”他在嘶喊,“是谁下的毒?是谁!”

贺金倾心里嘀咕,以为老头子三人中偏爱韵心,所以最为急迫愤怒,却原来换了个名字,依旧是一样表现,没什么偏爱之分。

“父皇,是三皇弟端给本宫的酒,且我们兄弟里只有三皇帝未曾饮酒。”

太子的话术也是一样的。

贺金倾闻言转身:“太子哥哥,我们手足兄弟……”他亦再来一遍,只不过两世思考,这回驳斥得更具条理,更言简意赅。

直击真相。

上一世神色语气恸然铿锵,却终究是有些过,这一世稍作调整,显得更自然,就更令人信服。

但老头子那一巴掌依然不能免的,且力道更重,贺金倾闻到口中血腥,悄悄以舌试探,牙都松了。

皇帝扇太子的力道同样比上一世重,太子的牙直接碎了出来。

皇帝道:“宣皇后。”

比上世少了一个字,但仍吓到太子,将实情尽招。

贺金倾心想,下一步是不是皇后久宣不至,差他去请,却听见皇帝突然问柳韵心:“方才你为何要打翻玉杯?”

这是上一世没有的。

其实他也想问问她。

皇帝自从站起来后,就渐渐远离了柳韵音的尸体,反倒是韵心韵致两姐妹跑过去搂着,都在哭。柳韵心听见皇帝发问,抬头昂首,冷声道:“因为我不想喝你的酒。”

皇帝表情玩味:“朕还以为你是知道酒里有毒呢。”

“呵,我meimei同样泼了一杯酒,为何依然惨死在你儿子手上?!”

这么一说,皇帝眼神旋即黯淡,左右环视,又急急躁躁走了两步:“皇后呢?怎么还不来?”

皇帝命令道:“金倾,去请皇后来。”

贺金倾心道死都不去,去了出殿门就是个死:“父皇,儿臣去恐有不便。”

皇帝负手,蹙眉:“你有什么不便?”语气很是不悦。

虽说之后给了贺金倾一个白眼,但没有再继续勉强他,“炉倾,你去。”

改命二皇子贺倾炉去请皇后。

这贺炉倾,虽全程在家宴上,却全无存在感。皇帝下了命令,众人还发觉二皇子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这会他才上前,恭敬道::“喏、喏,儿、儿臣遵、遵旨旨。”

贺炉倾是个结巴。

他与贺金倾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辰。

当年刘良人与淑妃前后差着一个月得孕,皇帝当时正迷着锻造,以为刘良人会先生产,便说若是麟儿,就取名“炉倾”,淑妃的麟儿叫“金倾”,因为炉倒金出,金随炉来。哪知淑妃娘娘早产,皇子先来,刘良人的儿子反倒成了老三,皇帝便将二子名字掉换,贺金倾成了贺金倾。

而贺炉倾因为早产,先天不足,落下口吃疾症。

不过脑子没毛病,皇帝曾说过,二皇子嘴上的不足,都补到心眼里去了。

于是,贺金倾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二哥出殿,竖起耳朵听,雷呢?

雷没响。

也没劈。

反倒是皇后被顺顺利利地请来了。

这位二哥做过的歹毒事可不比他少,怎么老天只报应他一个人?贺金倾心道不公。

皇后是盛装入殿的,翟衣中带,圭佩绶带,一样不错不少,不斜不歪,连凤冠正中那只珠,都正对眉心。

皇帝瞧着她背直肩削的身影,有些痴了,这一套礼服是她册封那日穿的,二十五年了,头回拿出来穿。

一眼望去,还是美的。

但经不住细看,皇后圆脸大眼,年轻时是端庄大气,惊艳美人,现如今老了,大眼就容易眼皮下垂,脸上的皮肤也松弛了,显得胖肿。

皇帝注意到皇后来前绞过面,抹额崩得极紧,不仅光洁且没有一丝碎发,她似乎到了强迫的地步,连侧边和脑后的碎发,也用头油梳得粘起来。

愈是讲究,皇帝就愈是注意到,皇后许多头发只长一点点小根,她脱发严重。

想当年她的秀发是多么浓密顺滑,大婚那夜在寝殿,他的手穿过她的秀发,虽然不是两人第一回缠.绵,他却依旧迷恋。

那时他喜欢她,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陈道韵。

皇后走到皇帝面前站定,向他行礼。

皇帝收回神思,斥道:“你教出的好儿子,竟敢在朕面前下毒!”

他这么一吼,太子肩膀就是一抖,望向皇后的方向,张口本能想唤“母后”,却怕喊了反而会给皇后带来麻烦,生生忍住,但也不敢再同皇帝申辩,自个跪地缩成一团。

“陛下,臣妾已经听说了一切,太子有错,御前行凶,理当责罚,但陛下于家宴上逾矩接见敌国罪女,让堂堂一国太子去给女奴端酒,就当真做得对吗?如果陛下不差太子敬酒,太子何以有机会下手?如——”

“梓潼的意思,太子下毒,是朕的错?”皇帝打断道。

“一事归一事,太子有错,陛下亦有错。国君行为荒诞,将会令天下人失去信任,南国眼睁睁的例子就在眼前,陛下是一点也不往心里去么?陛下!”皇后眼眶微红,“您有没有想过,您是她们杀父灭国的仇人,纵然收纳,她们也不会心悦诚服,反倒是陛下,只要同她们在一起,就有危险。”

皇后说到这时,眼光扫向柳氏姐妹三人,很明显带着气,但柳韵心同她对视,却不像同皇帝对视那样害怕——因为皇后的眼睛,可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