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高辣小说 - 绣花毒后在线阅读 - 13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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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131

131(2118字)

聂瑶珈拉过栾倾痕,隔着珠帘望着他的模样,她好好记下,今生有他,是幸福的。

栾倾痕此时完全不懂她的心,挑眉道:“怎么,我们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栾倾痕,你记住,好好爱你的母亲,好好待雪浓,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当好一个皇帝,珍惜你的人生。”聂瑶珈说完,绝决的从他身边走开,挽住骆殿尘的胳膊,随他一起步上台阶。

栾倾痕转身,不理解她说那些话的意思,他双眸轻眨,一个响指的手势,沁国皇大殿楼阁后方跃起无数红衣高手,像闪电一样落在人群之中。

人们见他们手中的刀剑奇形怪状,绝非一般杀手,而且他们都以各种方法蒙着脸,更是诡异,人们马上四散而逃,场面混乱。

侍卫军冲上来包围,却轻易的被几个红衣人杀掉。

骆殿尘气极,指着栾倾痕说:“你是想挑起战争对吧!好!朕现在就对卉国正式宣战!”

栾倾痕摇摇头,啧啧说道:“你何必装呢?与卉国开战是迟早的事,在你的计划之中吧。”他嘲笑骆殿尘的虚伪,然后视线移到聂瑶珈身上,对她伸手,“跟我走。”

聂瑶珈看着他深如大海的双眸,柔情与渴望,他们也许谁也放不下谁,她忘记了自己在哪里,一只手抬起……

突然,聂瑶珈的手被骆殿尘握住,硬生生的拉回来,“我的爱妃,你要做什么。”

“闭嘴!如今的状况你还想撑?我的人足以把你的皇斩尽杀绝。”栾倾痕听不得他叫聂瑶珈为爱妃,他永不承认。

聂瑶珈在混乱的人群里找到阮秀芜,她已经与挟持她的公公跑散,但骆殿尘在身边她又不能直接告诉栾倾痕。

可是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她惊讶,墨亦后背身负重伤的冲出来,带着阮秀芜朝门口跑去,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聂瑶珈,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聂瑶珈松口气,看着混乱的人群,喜宴变成一场屠杀,许多侍卫在付出生命,然后又有侍卫从外面赶回来,再厮杀。

应该说,所有的因在她,她是时候给一个结果了。

骆殿尘走到栾倾痕面前,狠狠的说:“这里是沁国,你以为你的人不会疲累吧?看你的人怎么应付我不断而来的侍卫。哼。”他近看着栾倾痕,从见第一面就与他不对眼,今天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栾倾痕单挑眉,也不示弱:“我带来的是英杀手,而你的侍卫全是废物。”

“你……”骆殿尘欲还击。

聂瑶珈此时却随着人群跑出去,这些恨,这些杀戮全是她造成的,有句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就试试看,只是这一试,却是豁出命。

爱的代价,她付出的真的太高了。

栾倾痕先发现聂瑶珈不见了,他紧张的喊:“瑶珈!”看到人群中的一抹红衣飘扬,他追上去。

骆殿尘也一惊,刚要追,一个公公冒险来禀报:“皇上,那个墨亦骗了看守的侍卫,跑……跑掉了。”

“你说什么?看来你们真的都是……废物!”他紧追上栾倾痕,绝不让好不容易到手的聂瑶珈再离开他!

聂瑶珈没有跑到皇城外的街市,而是自己一个人跑到荒山角,头饰已被她解下,山头上的风吹乱她的发,站在山崖上迎着风口,红衣狰狞的扬起来,她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红衣仙子。

栾倾痕跑过来,骆殿尘也跑过来,齐齐看着她。

一块大石后面藏着墨亦与阮秀芜,他们只能偷偷的看着三人。

墨亦像是猜到了聂瑶珈要做什么,他想出去劝她不要,可是背上的伤已让他失血过多,他本没有力气了。

阮秀芜又不能说话。

栾倾痕上前一步:“瑶珈,你在那里很危险,过来。”

“是你不要过来。”聂瑶珈面对着他们二人,流下热泪,“其实解决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死要活的方式,可是在这里,你们这个古代,做事太擅长武力了,呵!我没有办法,既然你们的矛盾因我越来越深,我只好解决这一切,希望你们收手,不要再斗下去了,珍惜你们现在身边的人吧。”她的脚步向后退,脚下的沙石不断掉下崖,本听不到回音。

“不要!”骆殿尘想阻止她,伸手劝她不要再退一步了,他做错什么了?还想今后给她更多的爱,她却选择要死去也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栾倾痕都不敢眨眼睛,怕一瞬间,聂瑶珈就消失在他生命里。

聂瑶珈泪眼看着栾倾痕,想着他们之间的种种,天空布上灰云,雪花片片落下。

栾倾痕的眼睛也红了,“你不忍心我孤独,你若离去,我怎么办。”他不是想用这些话留住她,而是发自内心的害怕,她不能有事,否则,他会变成一具空壳。

骆殿尘看着聂瑶珈:“你走过来,我答应你任何事,不想做妃子,可以,只要你不要这样对我,太残忍了你知道吗?”

聂瑶珈痛痛快快的哭起来,眼泪已模糊她的视线,栾倾痕的模样渐渐模糊了,也许他们说得都发自内心,可是她见多了帝王的诺言是多么微不足道,因为某些原因就会轻易改变,只要她在,骆殿尘就不会收手的,他的欲望太强了。

而倾痕……应该会很快知道身世了,阮秀芜会告诉他吧,后来的路,她只能任他独自走下去。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聂瑶珈露出释然的笑,看着栾倾痕,身体向后倾下去……、

栾倾痕冲过去抓,只抓过一片红碎衣角,“瑶珈!”他卧在山崖角上,看着云雾缭绕的山下,看不到底,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

骆殿尘跌倒在地上,左眼一滴眼泪流下,脑海中瞬间出现无数的聂瑶珈,这个山谷是沁国出了名的,山下虽然是湖,可是那可是寒潭之水,冰凉无比,不用摔死,却可以冻死。

聂瑶珈……没有希望了,她死了!她死了?骆殿尘十指进头发里,绝望的没有声音。

栾倾痕马上吹响哨子,聂瑶珈真的从他生命里消失了吗?他一定要找到她。

谁主沉浮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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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马上吹响哨子,聂瑶珈真的从他生命里消失了吗?他一定要找到她。

墨亦在石后也流下泪,为什么她要选择这种方式?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好没用。

哨子声引来几十个紫衣蒙面人,排成一排站在栾倾痕面前。

“到山下找人,我只要见活的,只要见活的听到没有!”栾倾痕痛苦的嘶喊,紫衣蒙面人一个个如同有弹一样跳下山去。

骆殿尘跌跌撞撞的走回去,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生气,聂瑶珈啊聂瑶珈,我三番四次的希望可以给你幸福,你却宁死不要,我的爱就值得你这样嫌弃吗?

阮秀芜藏在石后,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多想现在冲出去抱住倾痕,安慰他,可是他已经受了这么大打击,她的出现只会让他崩溃而已。

栾倾痕趴在山崖上,一只手垂在崖边,无声的哽咽,流泪,他早就知道,聂瑶珈是他的命,她消失的瞬间,他也跟着死了,他也不希望这样,可是无法控制,如同宿命一样无法摆脱。

聂瑶珈用这种方式离开,她是做了一次刽子手,将他的生命结束了。

泪水不止的流下,他的唇微微颤抖着,突然狂吐鲜血,昏倒在地上。

一个月后卉国

近一个月一直下着雪,直到这两天天气才见好,阳光娇媚,湛蓝天空的云如薄丝,缠绵悠远。

太后的身体渐渐不行,一直不能下床走动,墨亦经常来为她看病开方子。

这天,墨亦收起银针,太后虚弱的问他:“这些日子多亏你了,皇上这几天怎么样?”

墨亦的眼神一闪烁,笑着说:“太后别担心,皇上只是政务过多,身体有些累而已。”他向太后告退,隐身在门外,敛了笑容。

这一个月下来,栾倾痕何止是过度劳政务,他简直疯狂,只要不上朝不批奏折,就只喝酒度日,否则伤痛的无法入睡,他在把自己的身体搞垮,想累死自己。

墨亦摇摇头,那些紫衣人找寻了数日也没有找到聂瑶珈,有人说她已沉落寒潭底下,无人能从寒潭活着出来,若是沉入潭底便是被冻成如石头一样的冰块。

生死两隔,栾倾痕听到结果的时候半个字没有说,从那以后便疯狂的处理政务。

他也变得更加冰冷,若是从前用沉默是金来形容他,如今的他可以说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男人。

墨亦走在回廓里,自己也同样难过,也亲自不甘心的去寒潭附近寻找,可是没有收获,他的心也变得空落落的,是阮秀芜安慰他,最近才舒缓了许多。

他不禁同情起栾倾痕,最爱的女人没有了,也没有亲生母亲的安慰。

沁国的骆殿尘写了一封信,他说尊重聂瑶珈所付出的,他不会放弃与卉国绝战,可是为了聂瑶珈的死愿默守三年,三年后他绝不会退让。

景心殿

雪浓穿着女的衣着,为栾倾痕端来饭菜,是她亲自做的,听说皇上一直没有好好吃饭,中午只喝了酒。

“皇上,奴婢做了您最爱吃的竹笋炖**,可口又清淡,您赏脸吃些吧。”雪浓一脸笑容,希望可以影响到栾倾痕那压抑的情绪。

“拿出去。”栾倾痕埋头在奏折之中,眉头紧皱。

雪浓的笑容僵住,心疼的过去轻轻抱住他的肩膀,“求皇上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她曾对我说过,让我照顾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够了!不要再说了。”栾倾痕离开她的怀,闭上眼睛,不想听到任何提起聂瑶珈,因为他受不了所有人把她当作回忆一样来说。

雪浓流下泪,蹲下来仰头看着他:“皇上,您清醒过来吧,聂姑娘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样,你变成这样,不是让她的死没有意义吗?”

栾倾痕没吭声,眼神飘向远方,空洞无光,聂瑶珈为什么要去沁国,是她留信说她爱骆殿尘,却不愿嫁给他,最后选择死去,他都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

聂瑶珈对他是残忍的,他应该恨她才对吧,可是除了心痛还是心痛,现在是想痛都痛不起来了,他抚上心脏时都感觉不到它的温度。

雪浓伸手与他十指交叉,“她之前交待我好好照顾皇上,皇上,她的死也是为了解脱我们所有人,也是希望你好好的,所以,我们就算为了她,振作起来吧。”

栾倾痕没有说话,雪浓站起来牵住他的手,牵引他走到床边,她边为他宽衣边说:“好好睡觉,也许还会在梦中与她相见。”她解下他最后一层衣服时,脸颊碰到了他的锁骨,她的动作停滞住。

栾倾痕的眉紧了紧,他刚要推开雪浓,雪浓却吻上了他的唇,双臂环上他的颈。

那一刻,栾倾痕任她轻轻吻着,在闭上眼睛之前,脑海中闪过聂瑶珈的脸,最后与雪浓缓缓倒在床上。

冬天的山景也很美,远远看去,蓝天之下,山峰绝顶,像一幅旷世画卷。

山角下有两间房子,是简单的草屋搭成。

“冷死了冷死了!师傅啊,就没有火炭之类的吗?”这个声音正是被世人认为已经死去了的聂瑶珈,她裹着棉被跑到另一个屋子里。

“哎呀,吓了我一跳,我说你怎么一个女孩子也不把头发梳起来呀,散着这么长还穿着一身白衣,大白天也能吓死人的!”一个同样裹着被子冷得不行的老头儿正哆嗦的回应她。

聂瑶珈问:“那……到镇上去买炭啊。”她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眼巴巴的望着他。

白头发老头儿笑呵呵推开她的手:“我一个老头子了都不怕,你也忍忍吧,这年头银子不好赚,你是不是以前生活的很好呀,这点苦也不能忍。”

“我……我的事你不都知道嘛,可是这里也太冷啦!一点人烟都没有,还把房子盖在风口上。”聂瑶珈坐在坑头上盘起腿。

离开栾倾痕有一个多月了,她在这里听不到任何的消息,其实也重要了,她跳下山崖被眼前的白胡子老头用绳子捆住身子,用内功将她扔在雪地里,若是掉入寒潭,她必死无疑。

(特别感谢送礼物给灵儿的筒子们,每次给灵儿感动最多,我会努力写下去,希望大家蹲坑愉快。)

谁主沉浮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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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她的人也很厉害,他叫唐寿。人称毒仙,他年轻时就在江湖上算是用毒高手,后来因为妻子死于仇怨,他便一直隐世生活,在这里研究更高深的毒物。

聂瑶珈掉下山崖时,他正取寒潭之水有用,唐寿看见她一身华丽的嫁衣,就知道她不是简单的人物。

聂瑶珈醒来后一直被唐寿照顾,又知道他会用毒,便拜他为师了。

唐寿眼见快八十岁了,也没个传人,见她对毒有所了解,便同意了。

一老一小经常吵闹,唐寿总是被聂瑶珈说来说去,可是他们也彼此照顾着。

聂瑶珈忘记了许多不快乐的事,她经常听唐寿讲一些话,不要被生活打败,要做,就做个打败生活的人,让命运也成为自己的俘虏。

聂瑶珈懂得了不少人生道理,乐观了许多。

唐寿叹口气,说:“前些日子倒有人来请我出山,我给回绝了。”想想有钱赚,他有些后悔呢。

“什么?你干嘛不去啊,不过谁来找你呀,我怎么没遇到。”聂瑶珈一直呆在这里,她应该会看到谁来呀,因为这里简直可说是人烟绝迹。

“你在睡午觉,来了两个紫衣人。”

“紫衣?到底是哪里来请你呀。”

“不毁!没听过吧,那里常年网罗江湖英,无论是用毒的,用刀用剑的,用诡计的,你就是下棋是个高手他也会来找你,在不毁,不必经常一直在那里,只是有任务时必须过去而已,所以许多江湖中人暗着投靠了不毁,因为在那里没有人知道谁是谁。”

聂瑶珈嘟着嘴:“我怎么没听过不毁,我都去过呢,他们主待我像客人呢。”她想起了水云间,哎,也想起了回到现代时发现的遗址,有些好奇,但很快打消了念头,不应该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了。

栾倾痕也许会悲伤,会随着时间而淡忘的,而她,也应该重新开始,随时准备穿越回去。

唐寿用胳膊推推她的胳膊,“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不如你去呀,还可以赚好多银子呢。”

“不要。”聂瑶珈裹好被子,跑回自己屋子里了。

唐寿缕缕胡子,“哎这孩子……她注定是帝王的女人啊,与他的缘份是剪不断的。”

傍晚,随着一声惨叫,唐寿从梦中醒来,他穿上鞋子跑到厨房里:“怎么啦?我刚刚梦到吃鸭呢。”

聂瑶珈气呼呼的拿着米缸盖,瞪着唐寿:“师傅!今晚喝西北风怎么样啊?”

唐寿探探头,“没……没米啦。那怎么办,其实我只有几文钱了,没米没炭啊,可怜……”说完悲哀的摇摇头。

聂瑶珈无奈的叹气,不吭声。

唐寿火上浇油的说:“你知道我多省呀,这屋子在卉国与沁国国界处呢,知道为什么吗?”

聂瑶珈猛得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因为可以不交税……嘻嘻嘻嘻。”唐寿很有成就感似的。

聂瑶珈看着他,觉得他没救了,啧啧摇头,“不然……我去不毁好了,你给我写封推荐信。”

她知道唐寿喜欢钱,可是绝不会再为钱而出山的,他每天早会对着妻子的牌位说几句话,怎么可能再踏入江湖呢。

看他瘦老头儿一个,她就当可怜他好了,也当是还他救命之恩,反正不毁不需要以真面目示人嘛。

“真的?太好啦,我马上写信去,不过……不毁究竟在干什么,你要斟酌好再执行任务呀,不可随意滥杀无辜。”

“知道啦,我又不是杀人魔,我有判断能力的。”聂瑶珈嫌他太罗嗦。

唐寿挑挑长长的眉毛,乐呵呵的去写信了。

两天后,饿扁了肚子的唐寿与聂瑶珈终于到不毁,聂瑶珈拿着信独自进去,唐寿则返回草屋去了。

红衣人将她带到一个房间,说:“你在这里换上红衣服,选一个面具戴上,傍晚主会过来。”他掩上门离开。

聂瑶珈环顾四周,换上红衣,冬天还给添了厚披风,面具有很多,重复的有很多,她拿起一具紫色面具,上面还有淡淡的白色花纹,很漂亮。

聂瑶珈苦笑,为什么要选择紫色呢?是因为怀念栾倾痕深爱的紫色吗?

戴上它,总觉得自己换了一个人。

直到很晚,主才来,聂瑶珈都快等不及了,虽然有住的房间,可是太陌生的地方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她见主织锦是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虽然是石头雕砌成的,可是哪里都很细致,四周点着火烛,织锦坐在一个长椅上,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叫什么。”他看完唐寿写得信,知道她是唐寿唯一的唐门弟子,可看她身材,没想到是个女子。

聂瑶珈奇怪,织锦的语气总有些无力,没有什么生机似的,之前见他不这样的,她轻咳一下:“我……我叫……唐双。”聂瑶珈引用唐寿的姓,将聂字下方的双字来用,组成了一个新名字,她只是不想再让聂瑶珈的名字出现,再说,织锦是认识聂瑶珈的,他还是皇上的人,她绝不能暴露。

“唐双?你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是否应该拿一点本事让我看看。”织锦放下信。

“你已经看到我的本事了。”她伸出手在织锦眼前,五个手指依次收起,“五,四,三,二,一!”

她刚说完,织锦就觉得手指开始泛疼,如火烧一样,可是他像不知道疼一样,淡定的说:“是信上有毒。”

聂瑶珈取出一个瓶子给他:“这是解药,抹上就好。”

织锦抹上,果然清凉一阵,就不疼了,“连我都防不住你,很好,一切不毁的规矩我安排人告诉你,赏银你随时可以领取。”

“谢主!”聂瑶珈一听见领赏银便笑了,只是面具下的她别人看不到罢了。

织锦没有理她,安静离开。

聂瑶珈心想,怎么他这么没打彩的,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哎,也许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主也不例外。

一个红衣女子没有戴面具走过来:“唐双!我叫英容,主让我给你讲讲里的规矩。”

聂瑶珈点点头,拉住英容问:“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戴面具呢?”

谁主沉浮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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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脸,我是易容高手,你看到的脸不是我的容貌。”

“这么厉害?真的有易容这种事……”聂瑶珈看着她的脸,觉得不可思议。

“那……你们主是什么人哪。”

英容摇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呢?主一向神秘,他的年纪,他的长相我们通通不知道,可是他的武功真的很邪气,我们都服他。”

“那他会让你们杀人吗?”

英紫取出一块玉池令牌递给她:“有时候会,但很少,杀过几个几个贪官,任务也不一样,连找人都干过。”

“找人?找谁?”

“你都不知道吗?一代倾世女子跳下山崖,两国皇帝痛不欲生,我们都有去找过她的尸体,可是她已经沉入寒潭了,这个任务也是我们唯一次彻底失败的一次。”英容想想连连摇头。

聂瑶珈沉默,都说不应该到这里了,现在知道错了,这么容易就听到栾倾痕的事。

双手捏着玉池令牌,反面写着唐双两个字。

隔日,聂瑶珈就买了米和炭回到草屋,还添了酒菜让唐寿吃了顿好的,他着肚子笑着说:“真是好久没吃到啦。”

“那拜托你长点吧。”聂瑶珈收拾着碗筷。

唐寿说:“你以为我是年轻人呀,再怎么吃也不会长出来了,不过,你在不毁做什么?”

“没事可做呀。”

“那你领赏金?”

“厚脸皮嘛,谁让肚皮一直叫呢?”聂瑶珈耸耸肩,将事情说得理所当然。

唐寿试探的问:“那你没听见卉国皇帝的事?”

“师傅,你住在深山里,怎么知道不毁是为皇上办事的?”聂瑶珈拿着筷子指着他。

“这是江湖上都知道的事啦,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次次因为你,人家皇帝能出动不毁的高手吗?”

聂瑶珈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她的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只有无力的撑在桌上。

唐寿看得出她难过:“无情总比多情好。”

“你还说我,那你还不是天天对您妻子说话,这说明你也不能忘怀。”

唐寿的嘴一歪,“行行行,你看着办吧,我斗不过你,伤了心别哭着跑回来啊。”他赶紧溜了出去。

聂瑶珈低下头,“我都已经决定不再打扰他的生活了,让他回到从前的状态去……我不会再招惹他的。”像劝着自己一样,可眼泪滴在了手背上。

第二天,正在路上的聂瑶珈看到天上放飞的烟火,马上向不毁跑去,英容说烟火是信号,只在就近在不毁的人马上赶到。

聂瑶珈跑到不毁,那里已经聚集了数百人,红衣人多,紫衣人少,织锦本没有来,是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戴着银色面具指挥。

“各位,我们都是卉国人,主得知沁国招兵买马,增强军力,可有些卉国商人见钱眼开,居然偷偷贩卖马匹给沁国,你们要查出有谁干了此事,速速解决。”

红衣人们不出声,领命散掉,真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

只有她站在原地,紫衣女人看见她;“你怎么不走?”

“我……可是你还没说怎么解决。”抓回来吗?还是杀了他们?太过份了吧。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宁可将马匹毒死,也不可以让它们有机会卖给沁国,那些商人嘛,给些教训就再也不敢了。”

聂瑶珈问;“是主这么交待的吗?”太残忍了些,马儿有什么错,利用它打仗也罢了,还要毒死它们,她不能不管。

“是,你似乎有什么异议。”紫衣女人说着来到她面前。

聂瑶珈转身离开,她知道唯一通向沁国的路只有一条,马匹不可能再走水路或是山路的,她骑了马跑去。

织锦正好来到不毁,看见了聂瑶珈,只是认得她的紫色面具而已。

路上,近四十多匹马正运往沁国,一名中年商人不时的向后张望,不停叫着手下们:“快点快点!”万一被人发现,他就死定了。

可是没有如他所愿,红衣人如鬼魅一样出现,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马儿有些受了惊,开始乱跑,红衣人抽出刀时,聂瑶珈赶到拿着玉池令牌扔出去,打中红衣人的刀。

“住手!不可以杀它们!”

红衣人有些疑问她是谁?不可能是主的命令吧,从来没有红衣人传达主命令。

聂瑶珈看着有些马已经跑掉,对红衣人们说:“放了它们,这明明是人类的贪心造成的,怎么能杀它们呢?应该把那出卖国家的贩马老板抓起来。”

“我们只听从主的命令,你算什么!”某个红衣人说道,身子飞起,双手举起刀向一匹马劈去,聂瑶珈从怀里取出三支银针,同样向他。

可是他虽然中针,刀还是马上要落下来,聂瑶珈一时躲不开,只有抱紧了那匹马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阵风的声音,聂瑶珈的身子被人抱住,她睁开眼睛,就见到织锦的面具,他带她躲开了刀锋。

安全落地,织锦放开她,“为他解毒吧,他也是奉命办事。”

聂瑶珈又取出黑色的针,在中银针的人手上刺几下,那人才恢复了知觉。

织锦看着聂瑶珈的动作,手掌还有她刚才的温度,有些熟悉,有些想念,是怎么一回事?

“主,请指示。”红衣人们对他恭敬作揖。

“将贩马商人带回去,将这些马牵回去。”

红衣人们都怔了怔,主从来没有改变过主意,怎么现在……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下毒的女子吗?

不毁

紫衣银色面具的女人见主和聂瑶珈一起回来,上前问道:“主,晚烟没有将她管束好,坏了主的事请责罚晚烟吧。”

晚烟?聂瑶珈的身子一晃,显些没站稳,可是织锦立即扶住她,好像她的动作都在他眼皮底下似的。

聂瑶珈看着他的面具,好奇怪的感觉,可是现在不是想其它事的时候,这个紫衣女人会是薜晚烟吗?

织锦松开聂瑶珈,自觉失态,对紫衣人说:“没事,此事就算了。”他握紧拳头走去了房间。

聂瑶珈转脸问她:“你是不是姓薜?”

*(大家猜呢?)*

谁主沉浮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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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转脸问她:“你是不是姓薜?”

紫衣人的头朝向她,低声问道:“你是谁?”除了几个紫衣人知道她姓薜,红衣人应该都没有知道的呀,她是谁?难道认识她?

“好像是我问你的。”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姓什么,做好你的份内之事就够了。”薜晚烟毫不示弱的回答她,越过她身边时故意碰撞了她的肩膀。

聂瑶珈立在原地,薜晚烟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不毁主为皇上办事,她在皇上身边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么久以来,她出山才两天就遇到了一个与栾倾痕有关系的人,就像摆脱不了命运一样。

她要好好隐藏自己,不能露出半点马脚。

几天过后,晚烟找来了聂瑶珈。

“唐双,听闻你师傅是毒仙,那你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忘记曾经的感情?”

聂瑶珈不懂:“是要他失忆吗?”

“不,只是忘记前面的感情,有吗?”

“有是有,只是有些人用得灵,有些人用了不灵,我没有见过,只是听师傅提过。”

“好,备给我一份。”薜晚烟这样交待。

聂瑶珈看不到她的表情,心想会是给谁准备的吗?她真的要准备这种药吗?薜晚烟要谁忘记前段感情?那个人是否也愿意忘记呢?

主动或被动,前者是心愿,后者等于陷害啊。

当晚,聂瑶珈留在不毁,她探出头来看着没几个房间亮着灯,其实在这里住的没有几个人,除非无家可归的江湖中人。

她随便在通道上走走,令人忘记感情的药她真的要配吗?会不会害了人家啊。

不知不觉撞到一面墙,昏暗的灯火照着墙面,聂瑶珈抚上那面墙,从这里过去就是水云间了,那个如同天堂的地方。

她想去打开机关,可是机关像是长了锈一样,她整个上身的力气用上也无济于事。

隐隐听见有说话的声音,她马上拉下披风的帽子,趁着暗淡的灯光低着头返回去,经过了两个人,她连头也未抬,快步在前面转弯,消失不见。

织锦和一名红衣人奇怪的回头看着她,“已经戴着面具了,何必把头低着?”织锦自言自语的问。

红衣人摇摇头,这里的人毕竟千奇百怪,他道:“主,我在这里等您。”

织锦独自往前走,来到机关前,他感觉自己脚下踩了什么东西,移开脚,一块在夜间剔透闪亮的玉佩躺在地上。

织锦看了它许久,蹲下身捡起来,前后打量它,口起伏越来越重,他握紧玉佩,马上返回去,红衣人看他跑了,也跟着跑:“主!您怎么了啦。”

织锦找遍各个房间,慌张失措的步子看得出他有多急切。

薜晚烟从外面回来,见到他这个样子,上前问:“主,您在找什么?”

织锦拿出玉佩,“这是沁雪玲珑玉!是聂珈的!”这块玉佩就证明,聂瑶珈还活着,而且来过不毁!也许已经潜在不毁了。

“来人!马上召集所有不毁的人!尤其是今夜留宿的,一个也不可以露掉的到大堂,我有事要查明。”他下令,红衣人马上领命。

薜晚烟看着这块玉佩,忽然想到今天问自己姓氏的人,难道真的是聂瑶珈回来了吗?怎么可能,那么冰冷的寒潭……

聂瑶珈躲在自己房间,发现自己的玉佩丢失时,就感觉大事不妙,她去找了一个人,英容。

大堂里点着许多火把,挤满了不毁所有能赶来的人。

织锦在他们之间徘徊,“各位,凡是男的可以离开,是女的都留下。”

大半以上的人抽离队伍,利落的退下。

聂瑶珈一看,不毁简直像训练有素的军队,听从命令便马上执行,绝不拖泥带水。

英容回头看一眼聂瑶珈,心想,为什么她就帮了唐双易容呢?唐双很着急的找她帮助易容,差点跪下了,她本听从主的话才办事的,可是经不起她的苦苦哀求。

薜晚烟下令:“把你们的面具都摘掉。”

聂瑶珈小心的将面具解下,此时她已换成另一张脸,姿色平庸,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织锦一个个看过她们,经过英紫看聂瑶珈的时候,脚步停在她面前,他看着她的眼睛,似曾相识。

聂瑶珈强装镇定的迎上他的眸,透过面具的孔她看到一双忧伤的眼瞳,似曾相识。

英容在一旁担忧极了,她的易容术应该不会被主看破吧,否则她就惨了,真不懂唐双为什么将那么美的脸隐藏起来呢?

直到看过最后一个,织锦才低下头,沮丧的说:“都回吧。”盯着玉佩,再无半点只字片语。

英容松口气拉着聂瑶珈走。

聂瑶珈回头看了织锦一眼,为什么,他那么在意沁雪玲珑玉佩呢?是她的错觉吗?

原来,那块沁雪玲珑玉佩真的要永远在不毁里,现代发现的物品里的玉佩竟是她丢下的,而那张白色紫纹面具也将会有一天脱落,露出织锦神秘的容颜。

大堂内只有薜晚烟陪织锦,“主,也许世上有两块,甚至三块呢?”

“不,这是独一无二的玉,上面的纹理都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你知道的,玉的纹路没有相同的。”织锦收起玉佩,攥在掌心。

第二天,有人狠敲聂瑶珈的门:“唐双,你在不在。”

聂瑶珈醒来,戴上面具开门,见到紫衣的薜晚烟。

薜晚烟不客气的走进房:“我要你准备的药你配了没有,我很急。”

“呃……还差一点,不过我想知道你给谁用?”

“这你管不着,忘记不毁的规矩了吗?只听从不问理由!”薜晚烟不太开心。

聂瑶珈点点头:“好,中午给您。”

……

中午,聂瑶珈将药瓶交给薜晚烟,“我说过,有人管用,有人不管用。”别到最后不管用说她的药不行。

薜晚烟接过来,将它倒在一杯茶中,端上茶便走了。

聂瑶珈悄悄跟上去,薜晚烟要给谁啊!

(有时灵儿会想,同学们开学了会不会在讲自己看了什么,有没有提到灵儿的咧?真有的话,灵儿很开心啦。)

谁主沉浮136

136(2154字)

聂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