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十五

    “刚才还笑我，怎么这就不行了？”洛羽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千岁晚。

    千岁晚被嘲讽了也不反驳，一边装醉一边往洛羽身上赖。其实，这点酒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只是怕洛羽真喝断片了，才装醉求饶。

    毕竟，她灌洛羽是想看他微醺时候的可爱模样，真醉倒了不仅没意思，还会把白瓦兰节最后一次共处的机会浪费掉——明天一早，洛羽就会登上前往云山的直升机。

    洛羽露出无奈的表情，把千岁晚搂在怀里，把湿巾在身上暖一下贴在她额头上，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关切:“好些了吗？”

    “好多了。”千岁晚搂住洛羽的脖子，红艳的嘴唇往洛羽唇上凑，洛羽躲开，千岁晚又追上去亲，很快就在洛羽嘴边留了一圈红印。

    “一身酒气的离我远点。”洛羽嫌弃地伸手推了推千岁晚，但没有用力。千岁晚看出洛羽在半推半就，于是强行吻了上去，洛羽也不再反抗，伸手搂紧千岁晚的腰，主动回吻。

    两人亲了很久，分开的时候洛羽感觉身子都有点发软，呼吸也变得凌乱了，千岁晚更是喘息连连，瘫在洛羽身上半天没缓过来。

    “阿羽，你真的好甜。”千岁晚附在洛羽耳边，轻柔地说着情话。

    洛羽眸光流转，微微情动:“岁岁也甜。”

    “我和酒辞谁更甜？”千岁晚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问道。

    洛羽不假思索地嘟起嘴:“岁岁甜，酒辞是坏人。”

    说完，洛羽眼底却悄悄闪过一丝寒意。

    千岁晚是想趁他醉试探他？

    千岁晚在洛羽嘟起的嘴上亲了一下，又道:“其实酒辞不坏，是我不义在先。她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有说过关于我的事情吗？”

    洛羽作出仔细回想的样子，最后摇头道:“没有，只说过在你手下办事，我问办什么事，她就不肯告诉我了。”

    “酒辞其实是在黄笙手下办事，但黄笙在我手下办事，她说在我手下办事也不算错。黄笙带着一队人，都是搞金融的，算是我的心腹吧。”

    洛羽一边听一边回想着酒辞和他说的，把两人的言语相对应。

    酒辞自称是“做一些白色产业的经营”，千岁晚说她们是“搞金融的”，只是表述不同，实际上说的是差不多的事，算“对上口供”了。

    而两人描述的冲突部分则在于地位，酒辞说自己是外围人物，千岁晚却说酒辞是她的心腹，洛羽觉得千岁晚的说法更可信一点，兴许是酒辞为了和“卡特尔”的罪恶划清界限，故意说低了自己的地位。

    “但这个心腹，其实是我强迫来的。”

    这一句，又和酒辞的“她带着一队杀手闯进我的住处，要我加入她。”隐隐对上了，洛羽暗中多打起几分精神，故作疑惑，问道:“为什么要强迫？以岁岁的本事，招揽人很容易吧。”

    “我就是想看她们向我低头。”千岁晚苦笑道。

    洛羽得到了意想之外的答案，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千岁晚鼓励她说下去。

    “其实，酒辞，墨染，沐依萱三人都是在中学时就跟随我的。只不过那时候没什么正经事，每天就是在学校里为非作歹，抢东西，打人，也一起挨过揍，就差拜个把子当结义姐妹了。”

    “可惜我那时候没有珍惜这份情谊，只想着自己当老大，抢来零食，我吃够才给别人，如果只是这样她们其实还能忍，但后来年纪大了，很多姑娘情窦初开，当时你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我当时也没胆子追你，就单方面宣布了你是我男朋友，不准全校女生向你搭讪，最后引了众怒，率先对我动手的就是酒辞。”

    “其实，酒辞暗恋你很久了，我也看得出来，但没想到她会为了你和我反目。她联合了其他十几个暗恋你的女生，逼我读退位诏书。之后我就金盆洗手了，其实不是我不想混了，是真的混不下去了。”

    洛羽越听越觉得无语，他一直觉得他中学的时候和学校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绝缘的，没想到女生宿舍里竟然还围绕着他爆发了一场争夺战。

    “所以你后来就逼迫她们为你办事，以解心头之恨。”洛羽问道。

    千岁晚点了点头，露出不安的神色，拽了拽洛羽的袖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洛羽忍俊不禁:“我也差不多，学期初还为了一袋薯片向你复仇呢。”

    两人相视一笑，洛羽倒在千岁晚怀里，追问道:“那黄笙呢？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高材生，从基层爬上来的，很有能力，我就把她提拔了起来。”

    “后来呢？她背叛了你？”

    听到洛羽的追问，千岁晚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她背叛的不是我，杀她的也不是我，我一直在查，但查不到是谁动的手。”

    洛羽愣了一下:“真的？”

    “真的。”千岁晚抓着洛羽的手，真诚地说道，“羽，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吧，我信你。”洛羽笑道，心里却暗暗补充了两个字——我信你个鬼。

    聊完黄笙，两人的话题就渐渐变成了寻常的情话，洛羽感觉无趣，于是起身去了长桌另一边。

    “将军。”洛羽随意地坐在云舒腿上，向军装男子眨了眨眼，“战事怎么样了？”

    军装男子已经喝的半醉，闻言又灌了一口酒:“城市还能守住，农村一直造反，邻国的叛军也越界了几个，现在平均每个月都要有两百多名战士牺牲。”

    “我也试过斩首，东解阵就像九头蛇，砍一只长九只，新长出来的头还一个比一个极端。”

    洛羽安静地听着，军装男子抱怨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洛羽:“你能不能让你的心肝jiejie多给我点钻地导弹？”

    洛羽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答应归答应，他才不会傻乎乎真去找巧繁说，反正军装男子只会觉得他说了巧繁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