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危险

    虽然好像靠佐助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哥哥一举解决了追兵的威胁，但第二天一大早，鸣人还是被从美梦中直接喊了起来，他睁着朦胧睡眼，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赶路，就跟着佐助一道出发离开了这座小城镇。

    晨曦还未温暖大地，秋日的空气有些冷。

    鸣人边搓着胳膊上立起来的鸡皮疙瘩，边哈欠满天飞，然后透过薄薄的山岭雾气，看了看脸色比他还差的佐助，忍不住纳闷道：“每天都必须这么早起吗？你既然有起床气，为什么不干脆睡到自然醒啊？”

    对于自己究竟有没有鸣人口中所说的起床气，佐助仍然没有心情多加争论，只是道：“懒惰会让人变得迟钝。”

    这么说道的佐助，紧接着自己也张嘴打了个哈欠。

    “……这样吗？”鸣人挠了挠头。

    这样的戒条家规宁次家好像也有，即使是很不讲道理的规矩，也不得不遵守。小时候想法更加单纯的鸣人，没少因此而同情连出来玩都不被允许的宁次。

    鸣人顺势联想起什么，立即在自己背的布袋包袱里一阵翻找，“啊有了有了！这个！你拿着！柔术我还是要学的，你别擅自就不教了啊，我根本没有答应！”

    鸣人抓起佐助的手，把沉甸甸的金币往对方手里一塞。

    佐助攥着那枚金币，想了想，还是收下了，放进贴身的口袋。

    见佐助没有拒绝，鸣人笑了笑，心里很满意。

    他还是知道的，这年头要找个有真材实学的老师，可非常不容易，好多街边的武馆，都是靠着吹嘘来糊弄孩子家长罢了。而像佐助这种能够背着成年男子轻松飞檐走壁的身手，绝对算得上是厉害了吧？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应该浪费，说不准以后就能因为学到的一招两式而脱离险境呢？之前不就碰到了歹人吗？人生啊！多的是意外！像他这样毫无根基的贫贱流民，就是要多学点保命手段傍身。小时候那些群架中积累的三脚猫功夫，早已经不够看了。

    “我们现在应该也不急着赶路了吧？”鸣人在佐助身边探出脑袋，“能不能多留出点时间教我学武啊？”

    佐助看了眼满脸期待的鸣人：“可以。”

    “好耶！”鸣人开心地离地蹦了半米高。

    佐助默默看着鸣人这夸张的反应。市井男子到了鸣人这个年龄，基本早已肩负起养家的责任，孩子或许都三五成群能跑去田野间抓蚂蚱了。反观鸣人，虽曾在最是趋炎附势的末流产业里沉浮多年，却仍是一副胸无城府的模样。

    佐助收回目光。

    他虽然年岁较浅，但从小到大，仅是家族内部纷争所撕开的丑恶嘴脸，也见识了不少。早已明白人终究也只是种披着仁义道德外皮的野兽，一旦遇到利益纷争，狡猾伪善起来，比之豺狼虎豹有过之无不及。

    而善良纯真，在这吃人的世道里反倒成了一种致命的弱点。尤其对于出身贫寒的底层人，他们几乎无法承受善良的代价，一旦被背叛就往往是家破人亡。即使侥幸不死，要么信念被摧毁，自此一蹶不振郁郁而终；要么及时醒悟过来，跟着淌入浑水，浑身泥泞地挣份安身立命的本钱。

    大概唯有那些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才能一无所知地保有天真。她们被拘于家中，见不到外人，因为那些刻意灌输，通常只有满心的风花雪月，接触的事也少而浅薄，倒确实催生不出多少狠毒的心思。只是这种天真脆弱得不堪一击，如同水中浮萍，稍有波浪便飘摇无定。她们终生所寻所求，是可依靠之人的庇护，因此显得无力且平庸，低三下四毫无主见。

    那么鸣人，究竟属于哪一种呢？

    真的会有人能在脏污中贯彻这稚子般的赤诚吗？

    还是说，这段时间来表现在他面前的言行举措，全部都是精心的伪装？

    佐助猛地沉下脸。

    他回想起清晨睁眼时，一看到怀中的睡脸，便无意识地展眉提起嘴角，痴迷般地凝视对方，直到迟迟回笼的清醒使脑子恢复运转。

    放松微笑的表情就这么干硬地凝滞在脸上。

    这很危险。

    果然当务之急，是赶紧解除那不知名毒药的控制。

    石田氏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恶行败露，拉拢不成，便意欲强行用联姻来捆绑他这个次子。就算族内势力腐朽得再厉害，父亲总也不至于……

    “那么午后一刻，再加上晚上睡前一刻，怎么样？”

    鸣人的声音打断了佐助的思绪，佐助侧头看去。

    鸣人还在掰着手指头认真算数：“一天是十二刻，至少三刻拿来睡觉，四刻拿来赶路，一刻拿来途中休息，一刻拿来觅食吃饭，那就还剩下……还剩下……呃……三！三刻！绰绰有余嘛！”

    “清晨一刻，睡前两刻。”佐助道。

    鸣人眨眨眼睛，佐助愿意多花时间教他，自然是再好不过，当即雀跃道：“好哇好哇，对了！你之前都手下留情了对吧！这样不行的！遇到真的坏人，感觉完全不一样！你应该让我多习惯真实的力量！”

    “我会看情况调整力度，现在就认真的话，你会受伤。”佐助淡淡道。

    “诶？”鸣人露出困惑神色：“你小时候学武都能不受伤的吗？我记得宁次以前身上都时常挂着青紫痕迹呢，伤得严重的时候还会卧床不起……”

    佐助十分明显地愣了愣。

    他小时候自然也是吃了不少苦，他不可能忘记。在家族中教授后辈时，也从未多加顾虑。

    那么，他为什么会如此不假思索地以不让鸣人受伤作为前提来教他柔术？

    ……难道是因为……他其实并未真的想教会鸣人？

    佐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的对。”

    鸣人有些好奇地等着佐助后面的话。

    佐助紧皱着眉头，似乎比鸣人更加疑惑，最后道：“我之后不会再手下留情。”

    “噢噢，”虽然没明白佐助怎么突然同意转变训练方式了，鸣人仍是很积极地捧场，“能跟你这么厉害的人认真对练，我肯定会进步很快吧！”

    然后当晚，鸣人就亲身体验了认真的佐助有多么恐怖。

    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鸣人竭力护住头脸，用手臂和非要害处承受所有攻击，虽然应该伤得不重，但真的很痛啊啊啊啊！最惨的是，他还不能求饶！因为是他自己强烈要求佐助不要手下留情的！

    有苦难言的鸣人硬生生被摁着暴揍了两刻，最后佐助收手时，鸣人浑身脏兮兮地仰面平摊在地上，愣愣看着深蓝色的天空，长舒一口气。

    果然还是得认真来，这么被揍一顿所切身学到的，好像比之前佐助详细教了三天的内容还要多。

    “还能站得起来吗？格挡方面漏洞太多了，”佐助半跪在鸣人身侧，察看鸣人的情况，“但今天就先到这里，这附近有天然温泉，你要去吗？”

    一听到有温泉，鸣人艰难地翻了个身，双手撑着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当然要去！在哪？远吗？”

    “跟我来，”见鸣人努力自己站稳的样子，佐助便没有上前搀扶，转身引着鸣人往树林间走，“不算远。”

    ……不算远，跟佐助同行了这么多天，鸣人已经知道佐助所认为的不算远到底是多远了……但他还是想去！晚上泡温泉最舒服了！

    身残志坚的鸣人一瘸一拐地跟紧放慢脚步的佐助，走了足足半刻，才终于见到了那汪心心念念的温泉。

    “啊！”鸣人激动地大喊一声，不等佐助反应，就迅速脱了个精光，往冒着白色雾气的温泉几步冲刺，然后纵身一跳。

    激起的巨大水花把距离池子几米远的佐助彻底打湿。

    “……”佐助无言地抹了把脸上的水，也脱下衣物，下到水中。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温泉的啊？”热烫的天然泉水刺激着遍布皮肤的暗伤，鸣人龇牙咧嘴地适应了一会儿，就放松地从水中浮起，摊平了四肢飘在水面上，边飘还边找佐助说话：“你来过这里？”

    佐助点头。

    正好鸣人飘到他眼前，那具肌rou流畅的身体上已经开始陆续浮现青紫，佐助抓住鸣人的手腕，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

    “怎么了？”鸣人回过头，呆呆地任由佐助拉着他在腿间坐下。

    “推按淤青。”佐助让鸣人背对着自己坐好，手掌摁上对方背上一大片黄中透绿的淤痕，明天这里应该会变成乌紫。

    “嘶——”鸣人浑身一僵，然后努力放松下来，感激道：“谢谢你啊！”

    于是便享受起这痛中带酸的专业按摩。

    直到佐助的手掌在耐心的推按中渐渐一路往下，按至鸣人的大腿内侧。

    鸣人顿了顿，他回手往腰后摸去，果不其然抓了满手，那抵在他腰间的硬物，不是他的错觉。

    佐助也一顿，正想开口解释，鸣人握着他胯间性器的手已经上下动作起来。

    “毒性发了就跟我说啊，你忍着不难受吗？”鸣人侧头瞥了眼僵在他身后的佐助，“所以是变成每晚都复发了吗？”

    “……”

    佐助张了张口，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解释什么。

    好像也不需要解释，他此时确实无法控制地想进入鸣人的身体。

    “你好像意识越来越清楚了，”鸣人还在观察佐助的神情，“那你能控制自己动作轻点吗？”

    “……能。”佐助侧头，下意识避开了鸣人过于直接的视线。

    鸣人点点头，关于这件事，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也不打算多加纠结，直接自己抬起腰，扶着那足够硬热的rou柱顶入臀间。

    “你……哈……”鸣人被撑得很痛，口中的话一时断了，集中精力往下沉腰，直至将那比手掌还长的性器全部吞吃，才喘着气继续道：“你来吧，稍微轻一些，不用特意碰我那里，你自己射了就行。”

    本就是解毒而已，没必要搞得……总之高潮很累，鸣人想多省些力气，明天一大早还要学武呢！

    “……”佐助没动，也没应答，听完鸣人的话，让他觉得有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堵在心口，身下的冲动都因这股异样的感觉而减轻大半。

    然而坐在他腰间的鸣人垂着脑袋，颈椎上两颗棘突撑着薄薄的皮肤，显出玲珑凸起，佐助的视线似乎被吸引了，在鸣人的后颈处一时无法移开。身下也正被鸣人体内裹缠住，也许是坐在温泉中，那柔软紧致的腔道格外炙热，将被熄灭的yuhuo重新点燃。

    “嗯！……等！……”鸣人随着腰间突然的酸软喘了两声，急忙摁住圈在腰间的手臂，“说了、不用…嗯……碰那里……佐助…你…啊！”

    “那里会让你舒服。”佐助低下头，他想舔舔鸣人颈椎处的那两颗凸起。

    “我不想舒服！”

    鸣人说出这句话的声音有些大，在周围寂静的氛围里显得突兀且尖锐。

    佐助停下动作。

    鸣人深呼吸了两次，平复好情绪，才低声道：“别碰那里，我……不喜欢，其他的你就按你喜欢的做。”

    “……嗯。”

    佐助稍微犹豫后，仍是按照鸣人说的，避开了那块区域。他没有刻意忍耐着来延长这场性事，快感稍稍到位，就催促着自己尽快释放。

    佐助从鸣人体内退出，换上手指，就着挤入的温泉水，耐心导出射在浅处的所有白浊，不过也因为过于细致，清理的过程佐助花了不少时间，等到他抬眼去看鸣人的脸时，才发现对方已经靠在自己身前合上眼睛，静静睡着了。

    体内重新抬了点头的yuhuo骤然消失无踪。

    脑中模模糊糊的一个念头因此而清晰了起来——

    如若不是为了帮他解毒，鸣人其实并不愿意与他发生关系。

    佐助紧紧皱着眉，将陷入沉睡的鸣人从水里抱起。直到带着鸣人躺进从行李里取出的薄被中，佐助仍然微皱着眉。

    还是尽快与鼬会合吧。

    他停止深思心中那份莫名的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