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
將惠哄睡後她來到客廳，默默地坐到他們之間，剛才太宰治已經跟她說他露餡了，她決定坦白。 “媽媽。” “我……” “妳先說。”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她說出一切。 “原來是這樣啊。”費奧多爾緊張地問她：“那妳會離開嗎？” “不會的，西斯坦說兩個世界會融合，所以我不會拋下你們。” “那妳最後會用哪種身份生活？”甚爾問。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妳是吸血鬼，那我們的壽命是不對等的，到最後……就沒法在一起了。” 她的語氣變得輕柔起來，目光溫柔，“甚爾想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想和老婆永遠在一起有什麼不對嗎？” “我也想和媽媽永遠在一起！”費奧多爾抱住她的手。 “我也是一樣的。”隨後她喊了聲西斯坦。 黑髮的俊秀青年出現在客廳中，“羅莎大人，您是不是想問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你們不受壽命限制？” “這個人就是妳的幫手？”甚爾看著那張出色的臉，“應該沒有暖床功能吧？” “你想到哪裡去了，他就只是下屬而已。” 系統眨了眼，“你們可以定下契約，只要您靈魂不滅，他們就不會死也不會老，外貌會永遠定格在簽訂契約那一刻。” “嗯……要定下契約嗎？” “當然要！” 她的視線移到甚爾身上，他點頭。 系統拿出兩條紅線，“這是靈魂之繩，羅莎大人，一條需要一百萬積分。” “扣吧。” 她累積的積分蠻多的，都沒怎麼花。 “那我來幫你們綁。” 她伸出手。 綁完後紅線便消失了。 “你們已經綁定在一起了。” “真是神奇……”費奧多爾轉了轉手腕。 “那我先告辭了。”系統說。 “嗯。” 他消失不見。 她站起身，“好了，時間也晚了，睡覺吧。” “媽媽，我今天想跟妳睡。” “好啊。” 甚爾關了客廳的燈，也回房間。 他們到她房裡後發現床上有一個鼓包，掀開被子一看，太宰治蜷縮著身體睡得正香，睡顏可愛極了。 “他怎麼在這……”青年不滿地看著他。 她上床把他抱到邊邊，“還要一起睡嗎？” “當然要。”他也跟著上床，“……還以為可以跟妳單獨相處呢。” “想幹什麼？聊天？”她躺了下來，一手攬著小孩一手拍了拍床鋪，“睡吧。” 太宰治無意識地抓緊她的衣服。 他躺到她旁邊，伸手抱住女人的細腰，在她身邊低聲地說：“想做愛，但是現在沒辦法了……都怪他。” “這也是沒辦法的。”她閉上眼睛，“晚安。” “……晚安。” “費奧多爾，你這樣好像怨婦啊。”那怨氣沖天的眼神讓太宰治不得不回應，“我做了什麼事？” “說誰是怨婦啊……”他勉強收回視線，“你昨晚怎麼睡到媽媽床上了？” “我想和媽媽睡，不行嗎？”太宰治想了想，“難道我昨天耽誤到你們……？” “哼。” “你可以不用在乎我的，盡情地做吧。” “我是有羞恥心的好嗎。”青年瞪了他一眼，“還有你知道的也太多了，真不像小孩子。” “知識是書上讀到的。”他面不改色地說。 “哪本書有寫那種事？”費奧多爾不信。 “《繁衍是人類本能》，書房有。”他說的是真的。 “有嗎……”他看他不像是在亂編。 “真的有，要不要我拿給你看？” “算了吧，你說有就有。”他轉移話題，“你應該也知道媽媽真實身份了吧？” “嗯。” 費奧多爾有一瞬間露出不高興的表情，隨後又緩和下來，“昨天我跟媽媽定了契約，我們綁定了。” 太宰治歪頭露出疑惑的神情，“契約？” “就是那種永遠在一起、不老不死的契約，簽訂之後，外貌會定格，我建議你等長大在跟媽媽綁定。” 他愣住了。 這不就等同於有無限長的生命了？ 曾經，活著讓他痛苦，但現在…… 太宰治看著母親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他得到了幸福，而這份幸福是否要永遠維持呢？ 青年看著他思索的樣子，沒再出聲說什麼。 廚房裡的羅莎琳德突然聽見系統的聲音，『宿主，需要扣兩千萬積分。』 『是那個嗎，人的軀體？』 『是的。』 她彎了一下唇角，動作變得輕快起來。 幾天後。 將白髮綁成馬尾，身穿一襲素色和服的男子站在門口，他盯著門鈴有一會了。 “別緊張，賴光。”頭髮攏在身後成一束的陰陽師身上難得沒穿狩衣，而是穿著一襲白底藍紋的和服，“要不，我來按吧？” “不，我要親自按。”他微微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按下門鈴。 過了一會，門開了，開門的是一位黑髮青年，他有一雙紫紅色的眼睛，面孔生得很漂亮，是他妻子會喜歡的類型。 “你們是……源賴光和安倍晴明？” “是的。”藍眸的男人笑著回答，另一位則是繃著臉點頭。 “進來吧。”他明白母親為何會嫁給源賴光了，他長得真的很出色，而旁邊傳說中的陰陽師也不遑多讓。 媽媽果然是顏控。他一邊拿著室內拖鞋一邊在心裡想。 “媽媽還在處理事情，等一下就會回來了，請隨意坐下。”費奧多爾走去廚房。 “……賴光，你看起來真的好緊張，放輕鬆點啊。”安倍晴明伸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 他短促地應了聲。 陰陽師無奈地看著他。 “我也沒辨法。”他輕聲地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她所愛的人。” 費奧多爾端水放在他們面前。 “謝謝。”兩人同時說。 這時門打開的聲音傳來。 “來客人了？”甚爾抱著孩子走進來，看著俊美的兩位男性，他想起妻子說的。 “他們是——” “源賴光和安倍晴明？” “對。” “你媽還沒回來？”他坐到沙發上，惠一邊揪著父親衣服一邊好奇地看著兩個陌生人。 “還沒。”青年也坐下。 氣氛頓時陷入了沉默。 突然，“這孩子的眼睛長得跟羅莎很像。” 甚爾看向源賴光，這個人目光柔和地看著孩子。 他眨了一下眼，“……確實是像她。” 費奧多爾看著小孩的眼睛。 仔細一看，還真的有點像，難怪總有種熟悉感。 玄關傳來聲響，所有人抬頭望去，是羅莎琳德跟太宰治回來了。 她走到客廳放下手中購物袋，看向兩人的目光中充滿欣喜，“你們來了啊。” 源賴光站起身，她撲進他懷中，“賴光，我好想你。” 他摟住她的腰，“我也是。” 接著她看了一圈，沒看到短刀付喪身，“信濃呢？” “刀劍付喪神是不能隨意來到現世的，所以那孩子待在本靈殿。” “這樣啊。”她露出失落的表情。 怎麼就沒想到呢…… “別難過，”他輕柔地撫摸她的面頰，“妳有時間可以去看他。” “也對。” “吶，你們陰陽師有沒有復活的法術？”太宰治仰頭看著安倍晴明。 “沒有喔，”陰陽師好奇地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以防萬一。”然後他被母親摸了摸頭。 她不問他為什麼要問有沒有復活的法術，而是告訴他：“復活的話，西斯坦那裡有神奇藥水能做到。” 孩子眼睛發亮。 那以後就不怕織田作……不對，在媽媽管理下，他應該也不會被派去送死，不過也要她那時候還在黑手黨裡…… “我去廚房準備晚餐，你們在這裡坐著聊天吧。” “媽媽，我來幫妳。”費奧多爾站了起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