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闺塾女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进,品行端正,是皇上亲选的大皇子伴读。他们两个是柏府内外的荣光和骄傲。她想不通,柏长兴为何会为了柏溪而犯下这么大的过错。

“她究竟有什么好,值得大哥哥对她如此青眼有加呢?”站在柏长兴跟前,柏蕊终是问出了萦绕心头的疑惑。

看着眼前这个嫡亲的meimei,柏长兴眼中满是作为兄长的疼爱。而对柏溪,他除了怜爱疼惜,更有知己般的惺惺相惜。原本,他与柏府的其他人一样,对柏溪母女的存在是没有任何概念的。直到九年前的那个冬天,他第一次遇见柏溪后,一切都变了。

身为太子伴读,只有每月的十五到十七能回家小住三日。遇见柏溪,是柏长兴回府的第二日。那一天,他读书累了,看见窗外风雪停了,想着去书房后头的芳汀苑里看一看红梅开得如何。若是开得好,也能摘下一些送与母亲与meimei。

不想有人跟着坏了兴致,柏长兴独自一人去了芳汀苑。在园子的入口,一片盛放着的红映入眼帘,白雪红梅,极致惊艳。他顿时心情大好,先前读书的倦意也消失无踪。进到了园中。却见到一个身影闪去了墙角。再看那些红梅树,有几枝已有折断的痕迹,还有一枝梅花未及摘走,耷拉连在树上。

柏长兴之前有过耳闻,家大业大的世家府苑里总有些手脚不干净的,趁着主人不在意的时候做些下作的事,这偷鸡摸狗便是首当其冲。自己没瞧见便也罢了,如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岂能姑息败坏柏府家风之人存在?

“出来!”两个字掷地有声,那人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柏长兴想着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径直走到了墙角,准备将那人揪出来,以儆效尤。与想象中贪小忘义之人被抓现行后谄媚地向自己请求原谅的场景不同,柏长兴见到的是一个衣着单薄、身量幼小的女童,此刻正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地将几枝红梅护在怀中。

便是家生的下人,最小也得到了十岁才能进府伺候。眼前的这个孩子,看上去不过三四岁。柏长兴消了之前的怒气,蹲下身,问她道:“你是哪家的?”

天寒地冻加上恐惧,柏溪说不出话。柏长兴见了,忙是将身上的斗篷解下,覆在了柏溪的身上,柔声道:“你别害怕。告诉我你是谁,我送你回去。”继而看了一眼她怀中的红梅,又是安慰道:“虽然你不该不问过人就摘,这些花还是送给你吧。”

柏溪抬头看向了柏长兴。他不认得她,她却晓得他是柏府的嫡长子。与那些人一样,是不屑于自己和娘亲的。可是,他的笑容是那么和善,身上的斗篷是那么暖和,他刚才还说要将这些红梅送与自己。柏溪怀疑,或许是自己记错了人?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

柏长兴也看清了柏溪。稚嫩的面庞上满是对自己的探究,眼中又满是疏离防备。他看出来了,她是认识自己的,但这副神情完全不是下人对公子该有的。柏长兴脑海中一个激灵,忽然间明白过来了。

“你……你是……玉姨娘的孩子?”

“嗯。”柏溪终于点了点头。

“哦,我说呢,家生的奴才不会这么小就进来做事。”柏长兴随口说到。

柏溪的眼神霎时黯淡了下去。她不再看柏长兴,站起来将斗篷还给了他后,像模像样地对他施了一礼:“多谢你的花。等我娘病好了,我会想办法报答你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家生的奴才都不会这么小进府伺候,柏溪又有何过错,要从小在府中受苦呢?意识到是自己的话伤到了柏溪,柏长兴很是不安。他忙是追了上去,柏溪早已不见了踪影。正巧有下人来报,说是老爷找,他只好暂时按下心事,去了柏敬处。

深夜卧榻,眼前浮现的是柏溪望着自己时的眼神,是她独自离开时瘦弱的背影,耳边响起的是她那句不失礼数的道谢,念着原来她冒着被重罚的风险偷入芳汀苑摘梅花,是为了病中的母亲。脑中纷纷乱乱,柏长兴辗转反侧,终是决定去一趟他原本可能永远不会去的地方。

于是,有了后来的暗中照拂,他也得以发现了柏溪天资聪颖,惹人喜爱。与盛涤尘商量过后,便开始教柏溪读书习文,从而导致今日种种。

尽管早知自己带柏溪走的是一条险途,可情势如此瞬息万变,是柏长兴始料不及的。他失去了前程与自由,柏溪却要丢掉性命。他后悔了。

柏蕊一直在等柏长兴的答案,却只见他眼神忽明忽暗,神色阴晴不定,又不时叹息。她不安道:“大哥哥,你……在想什么?”

“宫中和祁府现在的情况如何?”柏长兴答非所问。

柏蕊一愣,继而回答道:“听父亲说,祁重被夺了军权,禁足在家了。大皇子也不允许出宫门半步。”

闻言,柏长兴最后的一丝希望没有了——单靠一个璩明,根本无法扭转乾坤。

“都是我害了溪儿。”柏长兴闭上了双眼,说完这一句后,再不言语。

柏蕊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是第一次见柏长兴这般垂头丧气,不知该如何安慰。半晌之后,见柏长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有悻悻离开了。

☆、第十二章死里逃生

祁重的出现让柏溪意外极了。她没想到,自己临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故人,会是他。

“你怎么来了?”柏溪忧心忡忡地说道:“你不该来的。”

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祁重听懂了柏溪的言下之意,却是一笑了之。“母亲说,这段时日有你在身边,慰藉了她不少思女之苦。大局难变,只能做些饭菜与你,聊表谢意。”祁重打开了手中的食盒,将食物一一端了出来,示意柏溪坐下尝尝。

闻言,忆起祁老夫人的慈善宽和,柏溪顿时红了双眼。她没有说话,坐到了祁重对面,接过祁重递来的筷子,夹起一道菜入口,眼泪便滑落出眼眶。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柏溪放下筷子,擦去了眼泪,诚心实意地对祁重道了歉。

“眼下并无战事,兵权是否在手无关紧要。”祁重毫不介意。

一个武将被夺去了兵权,怎会无关紧要呢?柏溪知道祁重是在宽慰自己,只能苦笑。莫说她是将死之人,便是自由之身,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祁重看着柏溪,心绪同样繁复。诚然,对眼前这个人他并无男女之情,但既然与她有了夫妻之名,便有夫妻之义,因她所受到的任何牵连他都不会怨怼。不仅他如此,父亲母亲对此也从无半句怨言。甚至,他今日得以进来看她,也是父亲托了人。皇命难为,他们一家能为柏溪做的,不过如此了。

祁重的心思,柏溪能看出几分,心中十分感佩祁府的大义。她笑着对祁重说道:“饭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