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应对

    失去即将凝聚成型的神性，姆哈特受到极大的创伤。神性中不仅仅有临时召回的那些繁杂的信息，还有他的一部分意识和精神力。突然之间丢失一部分意识，已经直接让他的思维发生了紊乱。

    在‘格伦’的注视中，姆哈特意识空间中的记忆世界逐渐失去支撑，崩散成无数杂乱的记忆片段。这些记忆片段充斥整个意识空间，不仅仅有姆哈特自己过去的记忆，还有那些记忆生灵在外界生活的记忆。

    原本他为了降低融合记忆片段的难度，用取巧的方法抽取了部分记忆，才让自己的意识足以承受生成的记忆世界。而在他的计划中，只要成功凝聚神性，就算多出很多记忆生灵的记忆片段，让记忆世界更加强大，也不可能压倒用有神性的他。

    拥有神性的生灵，已经超越普通的超凡生命和能量生命，达到了一个新的生命本质高度。通过神性，他们可以间接得沟通法则，获得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普通超凡生命的记忆再多，也不会对神性生物的意识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

    可惜现在姆哈特不但失去了凝聚的神性雏形，还连带着损失了部分意识。此时大量的记忆片段冲击中，他的意识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余烬之焰失去了姆哈特的掌控，不仅停止了对原力的吸收，连对余烬之地周围空间的加持都直接消失。

    毁灭之主琼斯显然并没有在这段时间里放弃入侵这个新生的位面。就在空间失去余烬之焰的力量加持的瞬间，无数空间裂缝就在余烬之地出现。一道道带有毁灭性质的力量从遥远的空间渗透到余烬之地内，将其中遇到的所有物品毁灭。大量崩溃的物质又从空间裂缝抛洒到无边的原力之海。

    之前原本出现在余烬高塔上的光门，已经只剩余一道虚影。光门中的存在，显然也感知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却在‘格伦’出现的瞬间，就开始断开投射到这里的所有力量，似乎对此时的‘格伦’非常忌惮。

    “这个位面不是你可以染指的！”看着空间裂缝中隐约能看到的毁灭地域，‘格伦’轻声警告道。

    ‘格伦’闪身来到余烬之地和外界的一处连接点，轻轻一划，勾动空间法则将余烬之地彻底从位面中切割出去。他只是一丝意志投影，还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力量抵御那位毁灭者琼斯，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保护这个新生的位面。

    余烬之地从位面中彻底剥离出去，成为原力之海中一块新的碎片空间。如果其中残缺的空间法则能够吸纳足够的原力，稳固余烬之地的空间存在，那么经过漫长的演化将有可能成为一片新的位面。可惜那一处空间已经被毁灭之力沾染，被毁灭之主琼斯锁定，已经注定会毁灭在原力之海中。

    原本存在余烬之地入口的地方，直接在‘格伦’剥离余烬之地的时候被空间法则余波毁灭。一个巨型天坑突兀地出现在破败的大地之上，正是当时余烬之地所在之地。天坑中的土石在姆哈特扭曲空间构造余烬之地的时候，从这片大地剥离出去，现在已经彻底无法回归。

    ……

    格伦的意识空间中，他自己的意识在简陋的记忆世界中，被一股力量隔绝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直到一缕奇异的能量进入他的意识空间，他才恢复对整个意识空间的掌控，可惜依然无法感知到身体的情况和外界的一切。

    奇异的能量进入他的意识空间，直接钻入中央的记忆场景中。

    神性雏形里有姆哈特的部分意识，虽然不足以拥有清晰的独立意识，却已经存在一定的本能。只要吞噬格伦的意识成为这片意识空间新的主人，他自然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生命。而且还是这一道神性雏形的主人，只要能继续将神性稳固，就能彻底蜕变成神性生物。

    作为这个简陋的记忆世界的主人，在神性雏形进入的时候，就已经依靠对记忆世界的掌控隐藏到了记忆时间线中的某个片段中。对方的强大和诡异超乎他的想象，透过记忆世界受到的影响，格伦能够勉强分析出对方的一些信息。这奇异能量的本质似乎比精神力魔力凝聚无数倍，而且其中蕴含大量零散的信息。

    每时每刻都有信息从对方能量中散发出来，逐渐影响这片记忆世界。这种影响并不是负面的，反而让记忆世界融合信息之后各方面都得到了有效的改善。神性中蕴含的信息，本来就是从无数生命记忆中提取出来的部分与法则有关的智慧感悟，自然能够对任何生命都有正面的意义。

    姆哈特在神性中的残缺意识掌控着神性，不断在格伦的记忆世界中穿行，搜寻每一个经过的记忆场景。只要找到格伦的意识，凭借实力上的差距和神性的力量，他基本不会有失败的可能。一旦成功，他将成为独立的生命，拥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为了躲避神性的搜寻，格伦只能利用自己对记忆世界的掌控，不断在一个个记忆场景中跳跃。但是他记忆融合的进度并不足以吃撑他永远地躲藏下去。

    而且神性中散发的信息，不仅完善了记忆世界，也同样让记忆世界沾染了姆哈特的印记。如果拖延的时间足够长，可能这片记忆世界的掌控权都会被这缕神性中的残缺意识夺取。

    感知到越来越多的记忆场景被散乱信息侵蚀，逐渐脱离他的掌控，格伦不得不寻求遏制事态进一步发展的方法。

    “既然是跟世界和法则有关的信息，那应该也归属世界之下，必然会被一种力量克制。只是不知道不用的世界，这东西还有没有用。”格伦直接沟通自己上一世的最后一段记忆。

    他融合记忆片段是从这一世刚记事的记忆开始，其中也有考虑到前世最后一部分记忆的特殊性。那一段记忆中，还存在混沌之气的记忆概念。虽然这些混沌之气的概念已经残缺到只能凝聚出混沌之气的概念虚影，格伦也不敢贸然将其合并进记忆世界中。

    两个记忆片段相连，这混沌之气的概念虚影，必然也就会接触到更多的记忆信息。一旦混沌之气吞噬他的记忆信息自我恢复，就是天大的麻烦。就算只恢复混沌之气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威能，可能就足以让他在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