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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呼吸变得绵长，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她还真是放心。周含章不无讽刺地想。

    殷见群的客厅第一眼看去极简，又有着非常杂糅的风格。大件的家具包括茶几、餐桌和电视柜在内都是老旧但实用的款式。其中的缝隙穿插放置扫地机器人和蓝牙音箱。没有照片，没有装饰用的花瓶和摆设，日用品也极少。也许她并不讲究。她大概率是独居，那么家人呢？

    可以从一个人的家得到关于ta的信息，判断ta的经历和性格。真是这样吗？他看了一圈又一圈，对殷见群却依然一无所知。

    如果不了解她，又谈何知道她的弱点，那么从她的手里逃出来几乎称得上天方夜谭。周含章绝望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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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看见殷见群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如果不是她的头像巨石压住他的大腿，他可能会直接弹起来。

    ＂吓到你了？看到什么好东西了？我送你？＂看到他的反应，殷见群似乎感到非常愉悦，她举起手机拍他。

    ＂你又拍什么？＂周含章匆忙别开脸。

    ＂还没从这个角度拍过你。下颌线也很好看。＂殷见群对焦，＂我是在夸你。＂

    被她夸奖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恶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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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翻了个身，脸在他的大腿上蹭，手慢慢伸到臀后，她的手像埋进午夜的沙堆，凉且软。毒蛇又爬上来了。周含章停止呼吸。她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问：＂你没穿内裤啊？＂

    她还好意思说，周含章恨恨地想，戴上那个东西本来就不好受，如果再穿上内裤，每走一步都像在拉扯两腿之间的那块软rou。小美人鱼也受过类似的折磨。

    ＂真yin荡。＂她嫌弃地说，手却放肆地摸到股缝，快要碰到还能感觉到肿痛的位置，周含章瑟缩了一下，她抓得更紧，＂我看戴个锁还不够，后面也要给你塞上。＂

    周含章惊恐地看着她，她慢慢地爬起来，分开腿，以一种钳制的方式坐到他的大腿上。她浅色的眼睛审视他，目光如有实体，自眉眼触摸到鼻尖，最后落在嘴唇上。周含章觉得毛骨悚然，第一次接吻的对象才不要是她。但是明明没有手铐和绳缚，周含章觉得自己动弹不得：＂你要干嘛？＂说完他油然而生出一种悲哀：明明更过分的事情他都没能阻止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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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铃就在这时响起，毫无预警地。周含章紧张地看向大门。而她则干脆地从他身上离开，往大门走去。

    ＂你等等……＂周含章叫住她。

    周含章话音未落，殷见群就已经把门拉开。一个穿着制服的外卖员站在门外，殷见群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从外卖员手里接过一个纸袋，和对方道谢。

    她拉开餐桌边相邻的两张椅子，若无其事地对周含章说：＂吃饭了。皮蛋瘦rou粥吃吧？吃清淡点。＂

    她又说：＂今天不对你做什么了。只陪我吃个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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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一天下来等待被（再一次）处决的心情起起落落。她的话如同死到临头的大赦。好像哪里不对，周含章一时间都想不清楚了。他只能感到一阵令人鼻酸的感动。

    你没出息。周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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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见群在粥里放过量的胡椒粉。因此她打了两个喷嚏，打喷嚏的声音很小，被压缩成短促的＂啾＂。食物很烫，粥都是这样，清淡的，但骇人的热度都藏在煮到绽开的米花里。她吃到双颊都潮红，把鸡蛋肠粉也吃得干干净净。那么饿吗。不是去了总裁的饭局吗。吃饱之后她变得精神一些，起码没有再要求躺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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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事情是怎么发生到后来那个地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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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的时候是殷见群对他说：＂我帮你开锁。还是说你喜欢被锁着？＂

    当然没有人喜欢。

    ＂那脱吧。＂她说。

    这是一个圈套。周含章敏锐地感觉到。

    ＂你不脱我怎么帮你开锁？＂她又说，点了点手腕上的黑色手环——看起来和市面上普遍流通的智能手环无异。

    殷见群堪称经验老道的猎人，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周含章早已被陷阱包围。诱惑和恐吓。

    所以周含章乖乖地脱下裤子，他发现殷见群的目光停在他的身上。白色皮肤上的黑色锁笼。

    她眼神里带着露骨的玩赏意味。就像在脱衣舞池之下拿着钞票要往舞女乳沟里塞的浪荡子，并暗示她如果听话的话兜里还有更多的钱。不过就吃了她一顿饭，他差点忘记殷见群是个怎样的人。

    周含章反应很快，马上要把裤子提上去。她更快一点，用脚踩住。他无可奈何，殷见群推了他一把，他失去重心，在摔在地上和倒在床上之间，他的大脑比理智更快地选择了后者。

    殷见群便顺势压在他的身上。周含章想推开她，迟疑地，优柔寡断地。她直接把他的手按在身体两边，她的膝盖固定他的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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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周含章挣扎了两下，未果。殷见群像一尊巨石，压在他身上。

    ＂你说今天不对我做什么了。＂周含章努力压抑声音里类似哭腔的颤抖，好让这句控诉更为有力，＂我要怎么相信你。＂

    毫无信用的女人。

    殷见群皱眉：＂我是不打算对你做什么了。＂

    那……＂那你放开我。＂

    ＂但我没说我自己打算做什么。＂她耸了耸肩，狡猾地。

    ＂我湿了，想爽一下。＂她坦承地说，＂其实我每次看到你的时候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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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含章先是愣了几秒，一种夹杂着恶心和恐怖的难以置信席卷而至。他飞快地进行着一些不理智的怪异联想，比如强迫他进入她的身体，进行可能涉及生殖的体液交换——对他来说这根本算不上损失不是吗但是——但这不就是（又一次的）强jian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变态！无耻之极！怪物！＂他挣了几下，最后的那次几乎都要成功，然后殷见群突然放开了他，他的手打进身体之上的虚空又落下来。

    殷见群在她的黑色手环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横冲直撞的电流凭依着贞cao锁的笼壁，像疯长的荆棘把淬毒尖刺无情地扎进他的最脆弱的器官里。比早上的那次更为残暴及凶猛。痛觉是滞后的，延宕的。周含章先是惨叫一声，然后疼得蜷在一起，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殷见群冷静而迅速地把他铐在床头。他失去一切反击能力。又一次。令人绝望地。

    她抬手往锁笼上抽了一巴掌。周含章抽搐了一下，他已经叫不出声。眼泪不住地往脸侧流下去，guntang的，像脸上也被她抽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