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神君也想谈恋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奄一息,浑浑噩噩大病一场,醒来后,小时候的记忆就模糊了,只有被绑在火刑架上烧灼的这个梦,做了许多次——清晰得……如同昨日。

窗外雨声大作,亓司羽下意识去摸手腕,却摸了个空。

——不见了。

她心下慌乱,手在微潮的薄被下胡乱摸索,从床头到床尾,急得冷汗又一次湿透了衣背,才终于在被衾的褶皱间找到。

将从不离身的灵石手串戴回手腕上,亓司羽长长呼出一口气,心绪渐如止水——毕竟这个梦没做过十回也有八回了,吓一吓也就过去了。

她爬起来摸到窗边开了窗户,带着青草气息的湿润空气扑面而来,一扫屋内闷热。

亓司羽发了会儿呆,才到桌边灌了几口凉茶,仰头时,敞开的领口下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淡红色疤痕,她随意将领口拉好,正打算回床上继续睡觉,一声惊雷突然在窗外乍起。

“轰~”

亓司羽惊了,再不复下床时的从容,跟被那雷劈中似的一跃而起,狼狈地串回了床上,鞋都没脱就整个儿埋进了被子里。

“天灵灵,地灵灵,阿弥陀佛,真君保佑……”

只可惜不管她怎么念,雷雨就是越下越大,隆隆的雷声一直在窗外响个不停。

这场雷雨下得极广,远在千里之外的万顷山也被它囊括,亓子仪本已经睡下,睡梦中听闻雷声又惊坐而起。

动作过大,引得床角挂着的风铃叮咚作响。

“公子可是渴了?”外间,天荷轻柔的询问声传来。

亓子仪扶额,按住凸凸跳动的太阳xue:“不渴,你睡吧!”说着又动作轻柔的躺回去,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怎么这个时节还会打雷。”亓子仪暗叹一声,黑暗中,露出一抹苦笑。

某个傻丫头,又要被吓着了。

亓司羽从前并不怕打雷,她小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过,那会儿她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像棵恣意生长的梅,哪怕被雪压弯枝头也要从那一片白中探出一枝颜色,散出一抹幽香。

只是后来到了万顷山,每每遇到打雷就如天雷勾动地火。

第一回没有防备,打雷时她正在树上摘桃,闪电就擦着她身边落下,将她绣着桃花的披帛烧成了灰,她惊得从树上摔了下来,幸而那树不高,可她还在愣神,第二道雷又劈在了她脚边。

九岁的小姑娘顿时就吓得“哇哇”大哭,她哭起来也是任性,只管捂着脸闭着眼嚎,哪还管周遭,要不是大哥亓子云速度快抱着她躲了开,第三道雷就直接落在了她头上。

大家都以为她哭过就好了,可打那之后,她却落下了阴影,一到打雷就吓得哆嗦……

亓子仪是知道原因的,但却不能说,只能告诉亓司羽是她经脉的问题。

他有太多事情必须瞒在心里,有多少次,面对神情落寞的亓司羽,他都想直接告诉她——你不是煞星,你是……是……看吧!他明明知道,却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这就是他必须接受的宿命。

思及此,亓子仪又如从前很多个夜晚一般,失眠了。

——

又过了几日,亓司羽终于进了大昌县,从县城出发去苏家镇只需一个多时辰,她并不着急,先找了客栈落脚,试着联系了一下护卫,却并没有人回应,于是简单的梳洗一番,又吃了些东西,想了想,决定出门去买几本书。

沈家兄妹似乎打定主意跟着她,也紧随其后出了门。

大概是在荒野待久了,就是这小城镇,也繁华得叫人心生喜悦。亓司羽一路走走停停进了书肆,宽敞的店铺里只有一位长衫少年在选书,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正在旁边手舞足蹈。

柜台后面,掌柜的则在打盹儿,亓司羽扫了一眼玲琅的书架,放弃了自己找书的念头,直接走到柜台边敲了敲,轻声问道,“请教掌柜的,你这里可有?”

是由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听风阁所著,一季一本,偶尔也会出个特别版,里面的内容繁杂,有修仙界的奇闻逸事,也有兵器谱、功法榜等,亓司羽最爱的,就是介绍美食那本,这次出来,她还特意带着。

这本册子卖的极好,不仅诸多仙门之人会买来看,就是普通人,也喜欢。

掌柜慢悠悠醒来,睡眼惺忪地扫过来,见到面前穿着不凡、长相绝妙的少女,顿时眼睛一转,笑道,“有的,有的,姑娘稍等。”

说着,快速起身,绕到后面的书架,不一会儿,就抱了一大摞书回来,摊放在柜台上,“姑娘您看看,这是最近几年的,您看看您是要哪本?”

又从里面抽出一本,谄媚道,“这是最新的一册,您看看是不是要找这个?”

亓司羽笑笑,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书翻了翻,神色渐渐古怪起来,她将书又翻回首页,看了看名字,确定上面确确实实写着“听风阁谈”四个大字,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什么都没说。

只将每一册都要了一本,掌柜的很热情,还给她推荐了一些时新的话本子,亓司羽也没拒绝,一并要了。

她唇边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付钱时,纤白的手指状似不经意地轻轻扫过了掌柜的手腕。

一直面带笑容的掌柜神色一僵,随即很快恢复过来,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出了门。

直看到人消失在转角,才小心翼翼转身,却不料,与另一位出门的客人撞了个正着。

就听手腕“咔”的一声,竟是断了。

掌柜的吃痛,却心知是怎么回事,只能对着一脸慌张的少年摆摆手,简单道了句无事就匆匆忙忙从后门出了书肆,骑了马狂奔出城。

行了一天的路,他才赶到他要去的地方,小心的进了屋子,并不敢四处张望,只低垂着头立在门口汇报,“主子,您要让那位小姐看的东西,属下已经给她了。”

屋子里光线不明,屋内久久没有回应,掌柜的背脊渐渐生出些许凉意,连呼吸都放缓了些。

又过了好一会儿,在他几乎站立不住时,才听见一把冰泉般的声音轻轻响起,“她对你起疑了。”

掌柜的冷汗瞬时就下来了,心知瞒不过去,只能立马认错,道:“是……是属下无能。”

“无妨,”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声音才再次响起,语气是一贯的平淡,听不出喜怒,“下去吧!”

掌柜的应声退下,出得门来,脚下顿时一软。

屋内的人终于缓缓起身,定睛看去,黑衣,俊颜,煞气隐隐。

——

回去的一路上亓司羽都在走神儿,实在是怀中的书与她从前看的书差得太远,从纸张到用墨再到字迹,甚至连同一件事的描述手法,都有差距。

她从前在万顷山,看的都是二哥亓子雷每一季寄给她的,虽也曾疑心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