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起书屋 - 言情小说 - 殿下又在吐血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应当是半个月喝一次药吧?”

“是的,所以平日里屋子都锁着轻易不叫人进去,这事也不能让外人知道,可如何是好哦!”

素梅是真的着急,一脑门的汗,她自然知道昨夜里那个歹人过来偷取药方定然会将门锁弄坏,原本今天早早地过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自己搞一搞蒙混过关,谁知道推开门一看那杀千刀的竟然把言怀瑾的药都弄乱了,这下全然不知如何是好,言怀瑾的身体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她只怕这辈子都难以原谅自己,只好装作不知情先将这事捅出来好应对,叫来阿弯也是因为她好歹在外行医了这么多年,没准就有什么办法呢?

阿弯确实有办法,她这几年潜心学习的本来就是辨药之事。

只是……

一律微风拂过阿弯鬓角,她眯了眯眼,轻声对素梅说:“只要先把今日的份挑出来就行了吧?”

“嗯,后头的怎么都有时间弄来的,便是从卫津取来也来得及。”

“那就好。”她轻笑一声,“我知道了,素梅jiejie去忙你的吧,我辨药时不喜欢旁人在一边看着,会分散注意力,容易出错,找出来了我给你送去。”

素梅有些迟疑,然而架不住阿弯态度坚决,最终还是替她关好了房门,先去忙别的了。

阿弯在屋里,一步一步走近翻倒的架子,看着从里面撒出来的各式各样的粉末和丸剂,以及光看形状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各种黑色褐色根须木片,小心翼翼地拈起其中一片不曾沾上灰尘的切片。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轻轻地将那个切片放进了嘴里。

*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阿弯拎着一个小小的纸包出现在膳房门口。

素梅正在里面看着听云和寄月准备晚膳,一见到阿弯的身影连忙将她拉到一边,悄声问道:“好了?”

“嗯。”阿弯的脸色有些苍白,抹了抹额上的汗,说道:“都在这里了,素梅jiejie赶紧给公子煎药吧。”

“……你没事吧?”素梅看着她似乎很是疲倦的样子,出声问道。

“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我得好好睡一睡了,晚膳不用叫我,回头睡饱了我再起来自己弄,可千万别叫人打扰我啊?”阿弯露出一抹笑容,冲着素梅挥了挥手,就忙不迭地回了自己院子。

素梅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会儿煎药才是大事,便赶紧忙活起来。

倒是言怀瑾在用晚膳的时候没见到阿弯的身影,很是奇怪地问了一声:“她人呢?还没回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和同光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也未免太不妥当,白日里刚刚叫她要注意保持距离来着呢。

素梅闻言,想想阿弯的嘱咐,便笑着答道:“早就回来了,只是说昨夜里没睡好,回屋倒头就睡了,让晚膳别叫她呢。”

言怀瑾想想也有道理,昨晚找到她的时候就快要四更天了,后来她还不乖乖休息,在自己床头趴了几个时辰,然后又被叫到大乘寺去,便是铁打的身子都要吃不消,更何况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家。

于是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嘱咐素梅记得在灶上温着些点心,防止阿弯醒来了吃不上一口热的。

然而一直到第二天用早膳时,阿弯都没有出现。

言怀瑾觉得有些奇怪,便叫来素梅问她阿弯究竟是何时回来睡下的,怎得就睡了这么久也没动静。

素梅原本支吾着不肯说,药材被弄乱这件事昨日已经叫阿弯给配好了,后头的分量她也已经吩咐了三才去补齐,旁人都不知道,若是没有人问她也就想这么蒙混着不用告诉言怀瑾,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不对?

然而言怀瑾一双眼睛素来狠辣,如何看不出素梅有事瞒着自己,问了几句终究失了耐心,撂下茶盏冷冰冰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说,也不用再留下了。”

这话颇重,素梅这些年还从不曾听过言怀瑾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就跪在了地上。

只是她终究还是咬着牙不肯提及夜里曾经遇到过歹人的事,只将对着阿弯的那一套说辞拿来又说了一遍,直说得自己当真害怕起来,梨花带雨潸然泪下。

“婢子只是心中慌乱,怕被公子责备看管不利,并非有意隐瞒公子,被人闯入的事情已经交代了人去查,药材也解决好了……”说着将阿弯如何独自辨药之后要去休息的事也讲了,接着道,“所以婢子觉着阿弯定然是心神耗费极大,也不忍心打扰,想叫她好好休息……”

话还没说完,言怀瑾已经拂袖而去,只留她一人跪着向隅而泣。

*

言怀瑾直接叫了几个人跟着他去阿弯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半点人声都没有,言怀瑾走到阿弯房前敲了敲门,道:“阿弯,是我,该起床了。”

里头没有任何回应。

他一颗心猛地就往下沉,又用力推了推门,从里面闩上了,怎么都推不开。

只好又敲了敲,却听到里面传来什么东西摔落在地的闷响,顿时脸色一变,对着后头的人吩咐道:“砸开。”

跟过来的侍卫们平日里与阿弯关系也十分融洽,见这情景哪有不心急的,得了吩咐拼尽全力不消片刻就将门后头的门闩给弄断了。

言怀瑾却伸手拦住了要闯进去的人,摇摇头道:“都退下去。”

他还记得阿弯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断不能让这些人直闯闺房,若里头真有什么异样,阿弯既然闩好了不愿叫人瞧见,他也绝不能让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于是独自推开门进去,又迅速地从身后将门掩了起来。

阿弯的情形很不好。

她整个人都蜷在床上,冷汗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双手环抱在腹间按压着勉强能缓解几分五脏六腑的痛楚,叫她痛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时而能够清醒片刻,听到方才言怀瑾在外面敲门唤她的声音。

可她不能去开门,挣扎了几次也只是将枕头摔到了地上而已。

她此刻紧紧地咬着唇,连唇边沁出的血丝都顾不得,呜呜呜,真的好疼啊!

言怀瑾怎么也没有想到走进屋来看到的会是这样一番景象,当即什么都顾不得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阿弯床前,捧起她的脑袋搁在自己怀里,就想看看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